「你下次休假什麼時候？」沅陞問。

　　「假表還沒出來。」蕭霄說：「最快週五能看見。」

　　「那到時我們再約。」沅陞身體往後靠了靠，眉頭舒展開來。

　　「我去你家。給你做飯。」即便是發信息，蕭霄的耳根仍泛起一陣紅潮。

　　「平時喝茶還是喝咖啡？」

　　蕭霄的眼神透亮起來：「你泡的，我都喝。心悸也喝。」

　　「麻煩你會心悸就都不要喝。」沅陞發完這句，儀器發出嗶嗶聲，他忙不迭把手機擱下，起身走向模具。

　　「好。」蕭霄等了兩鐘頭，沒得到下一句回覆，臨近上班時間才開始打理，而後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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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年了，諾亞反覆從同一個夢醒來。

　　夢見火光熊熊燃燒那晚，女殺手站在研究中心門口的背影。她似乎回過頭來看了自己一眼，但每當要看清女人的面孔時，忽然就有血水如滔滔洪流遮天蔽日，把自己淹沒，他在腥紅色的汪洋中掙扎，明明會游泳卻無力對抗這股力量，沒法控制四肢，鐵鏽味灌入鼻腔之中，就在幾近溺亡之際，夢境驟然結束。

　　他睜開惺忪的雙眼，發現自己躺在高級飯店房的海景房裡，遮光簾輕輕地被微風吹動。他略微別過頭來，瞥見一個女人的背影格外熟悉。

　　她是… …

　　「你醒了。」襄琦給他泡了杯香濃的咖啡：「怎麼流這麼多汗？我來關窗，吹空調。」

　　整個房間的氛圍讓諾亞感到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沒事，我沖個澡就好。」

　　水對於他的思維特別有助益。無論是沐浴、遊泳，還是泡溫泉，只要諾亞置身於水中，思緒總是會變得異常清晰。

　　聲蹟嫂描述過她來串門時廚房裡的情況：「你知道怎麼糊的？襄太太把菜切得跟頭髮絲一樣細。」她不會料理，卻很擅長用刀。

　　墨逍逸說過：「能出手，我看女人很準的。她其實單身。」但第一次見面時，她在研討會報到處用的是已婚身分證。

　　「我看你平時都穿素色連身裙，想說這樣不會買錯。」他想起來自己發現過襄琦不穿鮮豔的衣服，有一隻非智慧型手機，和電影裡的不法份子一樣。

　　「放學的時候嗎？她先把五個大男人放倒，再叫我們上車。」七七也告訴諾亞她有點身手。

　　她總是揀能看見全場的位置落座，走路閃避監控，購物結帳時用兩指夾住鈔票，不留指紋。

　　相親那天，她提及：「他們… …我是說他，非常嚴苛，特別是在體能訓練方面。」

　　她口誤說了「他們」，再加上被施打空孕催乳針，諾亞已經推論得七七八八了。

　　再製造點小意外，讓襄琦來不及整理就急忙趕來現場，如果能發現血跡，假設便成立。

　　此時，襄琦收到組織發來的信息，說她復職了，今晚就能開工。

　　和諾亞確定了關係，投稿徵文比賽入圍，又恢復了工作，真是三喜臨門。她含著笑收起手機。

　　諾亞從浴室走出來，從後面環抱住她的身子，把下巴放在她頭上：「忘了問你要不要一起洗了。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他那雙睿智的眼眸深邃而迷人，蘊含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欲望，每一次眼神交流都讓襄琦心跳加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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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話：
　　第10章也提過一次諾亞遇到水腦子特別清醒，並非杜撰，是諾亞本人的真實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