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是直覺,是一種奇怪的第六感。
有「什麼」東西正在逼近。
恐懼的令人頭皮發麻。
腦袋裡只剩下了快跑二字。
於是她抓起了梟的手就跑了。或許這麼做對於剩下的二人有些不道德......但她實在沒有餘力再顧得上她們了。
何況,她已經發出了警告。
* * *
諸事不順諸事不順。
花鳥垮著一張臉,一臉的生無可戀。
她不太明白為啥一開門......一踹門就看到有人被她嚇暈,更不太明白為何這條小小的走廊居然有兩隻惡鬼。
怨氣都沖天了好嘛!
花鳥很矇逼,花鳥很崩潰。但是花鳥逃不掉。
她當機立斷的從跨包中拿出兩張紅紋符紙,一張貼在沒有耳朵的怪物頭上,另一張貼在許曼頭上。
至於另一個怪物......不知為何完全沒朝她們這裡看,反而是朝著走廊的另一端余千夏她們逃跑的地方去。
花鳥朝窗外看了一眼,暗罵了一聲髒話。
外面霧氣濃重,顯然是有著特殊的東西阻隔著此處。
這種情況訊息可傳不出去,更別提救援了。
她一把抓起許曼,一邊拖著她移動,一邊大聲問話。
「喂喂?醒醒好嗎?......啊,終於醒了?」花鳥的聲音在無聲的走廊裡迴響,將許曼從恐懼的深淵中拉出。
「啊啊......不、不要殺我!」
「沒有要殺妳!」花鳥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妳很害怕,但妳先別怕行嗎?」
許曼:「......」
見許曼的心情略為平復,花鳥也不兜圈子,直接了當的問:「這裡除了妳還有誰?那些怪物又有幾個?」
「除、除了我,還有三個女孩子......有一個已經......」
已經死了。
想到此處,許曼止不住的反胃,卻是什麼也吐不出來。
花鳥望著慘白著一張臉的許曼,清楚自己不可能再從她口中獲取情報。
花鳥從小跨包中取出一個香包,遞給許曼,「這個妳拿著,這個香包會保護妳。等等妳就先跟著我,等我把妳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再......」
花鳥的話被許曼截斷。
「雖、雖然不知道妳是誰,但妳應該很厲害吧?」許曼顫抖的聲音落入花鳥耳中,「莉姐她......她真的死了嗎?」
「這怎麼可能呢......我們明明......明明只是來拍電影的啊,為什麼我們會遭受到這種事?」
許曼的聲音趨近癲狂,無數的變故化為一句句崩潰的尖叫。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會遇到這種事?為什麼會有莫名其妙的怪物衝出來要殺了我們?!明明之前都沒有的......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是我們?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花鳥沉默著望著她。
不知者無罪?很抱歉,鬼怪的世界沒有這種規定。
無知者踏足了禁地,那麼等待他們的,只有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管再怎麼樣都不會改變的ok?」花鳥止住了許曼的話,「何況妳口中那什麼莉姐也還沒死,不要哭哭啼啼的好嗎?何況那個無耳怪可能等等就會追上了來喔?妳確定還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嗎?」
「什麼......」許曼一下被巨大的訊息量淹沒,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總之別管那麼多,趕緊跑吧。欸對了,我先說,那什麼莉姐是真的沒死,不是我安慰妳什麼的......啊算了,總之跑就對了!」
花鳥說的沒錯,王莉莉的確還沒死。
但也僅僅是還沒死。
這所學校被一層結界保護著......不,或許說是囚禁著比較貼切。
一層白霧完完全全的將這所學校切割成兩個世界。
在這所學校裡的她們處於「裡世界」,類似於平行時空的概念。需要透過非常特殊的時間或方法才能進入。裡世界只進不出,除非破壞掉整個裡世界,否則裡面的人永遠都出不去。
而要破壞裡世界,必須先找到世界的陣眼。
破壞其陣眼,方可毀滅此世。
而在被白霧囚禁中的她們,並不會真正死亡,而是無限趨近於死亡。若陣眼不破,裡世界的人最終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被世人所遺忘,成為永遠找不到的失蹤人口。可若陣眼破除,在裡世界死亡的外來者都將回復到剛進來前的身體狀況。
可問題就出在這陣眼上了。
這個所謂的陣眼是什麼?是跟這所學校有關?還是跟這些怪物學生有關?這個學校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討厭、該死、可惡!最討厭解謎了!又要卡關!」
花鳥生氣,花鳥崩潰,花鳥無能狂怒。
做為一個推理小說永遠猜錯兇手的人,花鳥只希望自己如果真的無法離開,她的師父能來撈一下她......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