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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莊園》18 媽媽的仇家看不到盡頭
之後夢境魔女為了賠罪,她將記憶變成照片的模樣,分享很多葵小時候的照片,我幾乎是姨母笑的看完葵的童年。雖然差點被切成兩半,或是更多塊,當時真的是極度驚恐,以為魔女變成電鋸殺人狂了。

不過小時候的葵真的很可愛,小臉認真的看書,還有抱著毯子午睡,算彌補我的精神創傷。

跟夢境魔女揮手道別,每次從夢境醒來都很吃力,意識像是灌了鉛一樣,遲鈍又笨重的感覺,讓我想到前世的宿醉體驗。睜開同樣很重的眼皮,我看到星期三就在身邊,雖然看起來很疲憊,但看到我睜開眼睛,她的尾巴狂搖。

「主人醒了?」

「咳,小三?」我剛醒來,聲音還有點沙啞。

「主人醒了,妳沒事了!」

高興的想撲到我身上,但又怕我身體還沒恢復,星期三只能抱著我的手,耳朵委屈的下垂,一邊發出很可憐的啜泣聲。

「嗚嗚,我以為主人的頭熱到要燒起來,然後就要死掉,丟下我一個人。」

「我沒事,我已經退燒了,抱歉讓妳擔心了。」我趕緊拍拍她的背安慰,我可憐的狗狗。

就像睡了一整個暑假,我的身高一口氣抽高,終於不在是個小短腿,應該都是營養肉湯的功勞。但最讓人喜極而泣的,我照著鏡子仔細查看,我那進度一直延遲的牙齒也長齊,總算可以正常吃飯了,萬歲!

整體來說目前的我,從發育不良的小學生,變成身材結實的小學生了,也算是一種很大的進步。

「我的莉莉安娜,妳的眼睛怎麼了。」憂心的媽媽也進來帳篷,她很快發現了我的不同之處。

看來我急速成長過程中,也出現一些意外,我那雙遺傳自媽媽的漂亮藍眼睛,醒來後帶了一抹碧綠色,明顯是某位惡魔的成果。

自己的女兒突然發高燒,並且一覺醒來之後,眼球顏色就變了,恐怕任何家長都會很疑惑,如果是人類父母的話,我應該會被直接送去醫院研究。

疑惑的媽媽捧著我的臉頰,凝視我的眼睛許久,雖然有點在意,最後她還是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沒事,我的孩子還是很可愛,妳沒事就好。」

我的身體出現劇烈變化,同樣喝了肉湯的媽媽跟麥爾文也是,他們身體沒有變化,但媽媽的惡魔角長出暗紅色的紋路,族長的則長出一根小分支,看起來惡魔角都完成了蛻變。

「奧德莉之後有什麼打算,要帶孩子回老家看看嗎,我保證不會讓長老掃興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麥爾文族長的角蛻變後,好像變的更自信了。

「沒有這個打算,老家很無聊,而且孩子還要回去參加試煉。」媽媽馬上拒絕,看來不喜歡族長口中的老家。

「去參加試煉也不錯,多鍛鍊一下,妳們可以用家族的馬車,這樣回去會快一點。」麥爾文轉頭笑著對我說,「對了,莉莉安娜祭祀很有趣對不對,下次再回來參加如何?」

這位大叔是要我老大遠過來,再爬一次這個冰山,然後差點變成冰棒。雖然我不想對長輩講話沒禮貌,但我看起像吃飽沒事做?

「居然一臉嫌棄,妳這孩子祭祀可是難得跟祖先溝通的機會,這是非常重要的。」

「爬山太累人了,我只是個孩子,請叔叔不要強迫我。」

「那下次我破例讓妳騎馬如何,這可是其他人都沒有的。」族長叔叔提了專屬優待。

「我還是不想要。」就算開法拉利送我上山也不要。

「妳有成為下一任長女的潛力,在考慮一下好不好,叔叔買很多好吃的點心給妳。」

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說什麼,這完全是誘拐犯的台詞,在麥爾文努力想說服我時,帳篷外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我們掀開帳篷外面發現圍了一圈魯貝托。

他們隱約站成兩邊,慌張的亞爾被夾在中間,斯文的他難得提高聲音說話,但還是無法安撫雙方。

「又是那個老問題,看來長老這次認真了。」看到情況不對,安潔跟星期三守在我的身邊。

經過安潔的解說,才知道原來家族目前分成兩派,老一輩想要懲罰媽媽,因為她敵我不分實在太嚴重,砍自己人砍的太頻繁,年輕一輩對媽媽崇拜的無以復加,我跟其他孩子們的新生代,貌似沒有話語權。

而且隨著家長們話語越來越激烈,我也不敢插嘴。

「我砍死家族敵人時,你還沒出生!」長老是老派的領袖,兼任主要吵架火力擔當。

「看到我的勳章了嗎,這些都證明我殺死了多少敵人,我也為家族做出了貢獻!」另一位青年魯貝托激動的捶打胸口,上面掛滿鐵製勳章,「還是你眼睛已經老花到看不清楚,你們這群只會吠叫的老人!」

「講話太失禮了,我看你需要認清我們之間的尊卑,亮出你的鐮刀。」

「你鐮刀還舉的動嗎,還是要用你的枴杖砍我嗎?」

拐杖顯然是讓長老爆氣的關鍵字,果然長老整張臉漲紅,連脖子青筋都鼓起,我都擔心他要當場中風了,不過老人家撐了過來。他臉色陰晴不定,最後嚴肅的往前走了一步,老派紛紛在他兩側嚴正以待。

「神只會眷顧強者,這場戰鬥後,留下來的人就代表魯貝托。」長老代表老派提出戰書。

「求之不得,老頭輸了可別哭啊。」

新舊老派矛盾不可調和,雙方火藥味非常濃厚,現場超過半數的魯貝托,腳下影子都躁動不已,鋒利的鐮刀時隱時現,眼看就要上演一場家族大型械鬥,又有人添了一把火。

「無聊,分新派舊派毫無意義。」媽媽冷不防的插話,還瞬間就得罪所有人,「只有我能代表我自己,敢擋在我面前的都是敵人。」

不屑加入新舊兩派,奧德莉直接自立第三派,而且我媽的意思是兩派人她都要砍翻。

「奧德莉他們又沒惹妳,拜託妳這個時候不要在亂來了!」可憐的麥爾文簡直快哭出來了。

問題份子奧德莉不是浪得虛名的,我媽成功讓家族的派系火拼,直接變成無差別的三方互毆。我看著他們吵的不可開交,覺得大人的世界真是難懂,這時星期三的狗耳突然立起。

「主人有聲音。」

「難道是我肚子叫的聲音。」我趕緊抱住肚子,剛才確實有點餓了。

「不是肚子的聲音。」星期三耳朵很有精神的不停轉動,她將雙手放在嘴邊,深呼吸後大喊,「敵襲注意!」

她的話音剛落下,天空忽然變暗了一點,我抬頭才發現,原來那是遮天蔽日的箭矢,像是午後的雷暴雨,對我們致命的迎頭落下。

箭雨還未落下,星期三馬上將我抱在懷裡,安潔則用斗篷保護了我們。在兩人雙重保護下,我安然的躲過了箭雨。

「看來襲擊我們的人很窮,沒錢還敢放箭雨。」同樣安然無恙的亞爾,手裡正握著一支箭矢。

地上插滿了無數的箭矢,箭矢整支都是木製的,只是尖端被削尖,在物質缺乏的魔族,鐵製箭頭太奢侈,通常都會用磨尖的石頭,如果是用木製的更脆弱,這也導致殺傷力有限。

魯貝托們在星期三提前提醒下,都保護了要害,沒有人被重傷,我的媽媽當然也是毫髮無傷,因為族長用全身當作她的盾牌。現在的麥爾文像是豪豬,背後插了好多支箭,還說你們之間沒有八卦。

「族長我們被襲擊了!」

「廢話,我眼睛沒瞎看的出來。」麥爾文拔掉身上的箭矢,瞪著不斷靠近的襲擊者們。

一大群人騎著坐騎出現,很快包圍魯貝托的營地,他們穿著不同服裝,還有不同的家族旗幟,唯一的共同點,恐怕是超級痛恨我媽媽。

「奧德莉搶走我的寶物,還把我的城堡燒掉,妳要為妳的行為償命!」

「我要為我死去的族人報仇,他們只是不願意讓路,奧德莉妳居然就殺光他們!」

又是搶別人東西,還順手放火燒了對方的家,又是因為道路糾紛,就讓對方家破人亡的。看來我媽在照顧我之前,不只生活很忙很充實,而且其實是個反派角色吧?

「真是過份呢。」新出現的敵人讓安潔皺眉。

「是啊,參加家族祭祀時,身邊沒有追隨者,也沒有帶僕從,只有我們這些近侍,對方人數這麼多,情況確實不妙呢。」亞爾也有點苦惱。

真的,對方人數目測是我們的三倍,我覺得可能要計畫一下逃跑路線了。

「是啊,我們人手不夠,事後打掃會很麻煩。」安潔嘆了一口氣,這點亞爾同樣非常贊同。

「只能希望他們等等的斷肢別太多,這樣會好收拾一些。」

不是吧,現在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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