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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莊園》23 狩獵開始
狩獵水怪的人此刻都聚集在河邊,聚集峽谷超過半數的人,這時媽媽的家裡便當再次派上用場,幾顆帶血的牛頭被用繩子綁著,由多吉跟骷髏的手下揹著,去吸引水怪過來。

想到曾經吃過的美味,我相信沒有生物可以拒絕A5和牛,這個當做誘餌非常合適。

「所以那個水怪長什麼樣子?」

伏擊的地方經過仔細挑選,是一段河流彎道,我看到他們不停丟石塊下去,將河道變的更窄。

「聽多吉說很大隻,還有條長長的魚尾巴,好像很會咬人。」因為期待狩獵,星期三尾巴有點興奮的小小搖動。

「如果有魚尾巴,那算是魚吧。」

如果是魚的話,不知道是不是能做成生魚片?想到美食,我不經又舔了一下嘴。

我站在離河流有一段距離,津津有味的看著熱鬧,不遠處的薩拉安排完伏擊後,看到正在看戲的我,立刻大步走過來,然後一言不發的把我抱起。

「薩拉?!」

「把妳留在家,我怕又有人來綁架妳,但妳到現場,靠太近我也擔心會有危險,所以只好這樣了。」

她將我放到地上,然後拿出一條繩子,綁在我纖細的腰上,還不放心的纏了三圈,接著另一邊綁在石頭上,繞好幾圈後用力打死結。

「這樣就沒問題了,星期三妳等等不用參加戰鬥,負責看好她。」

「沒問題!」星期三立刻立正站好。

「薩拉妳認真!?」

「我會盡快結束回來陪妳,妳在這邊安全的等我。」

安撫的拍拍我的頭,薩拉很快又回去處理狩獵細節,半路上看到又躲起來,打算偷偷逃避的骷髏,順手就把他也一起拖走。

雖然是個過度保護的妹控,但薩拉將狩獵行動管理的井井有條,果然挫折會讓人變成熟。等到薩拉走遠,我晃了晃手上的繩子,不發一語的看向狗狗,星期三馬上轉頭看別的地方,連尾巴也心虛的甩一邊。

可惡,連我家狗狗也不幫我,讓我從搖滾區的座位,變成二樓外圍了,虧我還提早進場占位子。

「薩拉很愛護妳呢。」

在我想著要不要偷偷把繩子割掉,畢竟妹控應該不會對妹妹生氣吧,那位安妮主動向我搭話,她雖然身上穿著簡單的皮甲,但跟我一樣也遠離了戰場。

「大姊姊不去幫忙嗎?」我又扯了幾下繩子,當然還是扯不動。

「我不善長戰鬥,過去只會添麻煩,在這邊看就好,妳會害怕嗎?」

「當然不害怕,因為薩拉一定會贏的。」我雙手插腰。

「妳們感情很好呢。」

因為我只是來看戲所以不怕,不像骷髏一直想偷跑,或是大泰倫只想腦衝一波證明自己,但安妮不在這兩者之間,她總是笑瞇瞇的,還特別來跟我閒話家常,好像有點太過從容?

「水怪來了,很快就會到。」全身溼透的多吉爬上岸,他快速解開身上的誘餌,「大家就定位。」

重頭戲要來了!為了能有更好的視野,我乾脆爬到石頭上,星期三在下面隨時準備扶我。爬高後只見不遠處水面上,有兩片黑色魚鰭,水怪緊追著幾個當誘餌的骷髏手下,動作慢的人會被咬住腳拖下水。

他們比多吉慢了一步,也解開身上繩子也爬上岸,當牛頭都被投放到河水中,聞到水裡A5和牛誘餌的香味,水裡的水怪們哄搶成一團。

「放石頭!」薩拉一聲令下。

岸上的人將剩餘的大量石塊丟入河中,大泰倫也扛著比輪胎還大的巨石,很快把前後兩側的水流截斷,水怪進食被打斷,魚鰭在水面焦急的不停來回游動,兩隻被水怪成功被困在包圍網中。

「小的們上啊!幹掉他們!」

不等薩拉發出指令,大泰倫搶先狂吼著,積怨許久的魔族將水怪包圍起來,他們在岸上或是踩著截住水流的石頭,紛紛丟下網子或套索,進一步限制水怪的移動空間。

確認他們逃不掉後,就是復仇的時刻了,他們的手段簡單粗暴,搭配著用詞很髒的怒罵,魔族丟擲事先準備的銳利石頭,或是用削尖的木棍猛刺,少數有幾把鐵製的矛尖。

「殺了他們就有肉吃了!」

甚至大泰倫那個沒腦的差點跳下去,被薩拉即時阻止才改用牛骨棒痛毆水怪,水怪的哀嚎聲沒有停過,強壯的魚尾攪動著變混濁的河水,很快水的顏色被染紅了。

看起來好像很順利?

「吼嗚嗚,又有東西來了。」星期三耳朵放平低吼,尾巴毛直接炸開澎起。

像是刻意在打我的臉,一個更大片的魚鰭魚鰭在遠處浮出水面,用極快的速度游過來,薩拉安排在四周的胡狼人手試圖用長矛減緩他的速度,但意外被水怪堅韌的鱗片彈開。

「喂!站石頭上的人退後,水怪要撞過來了!」

胡狼人的提醒有點遲了,新加入的水怪像是水中的新幹線,流線的身體不斷加速,最後夾帶著巨大的衝擊力道,直接撞碎擋住河道的其中一側石頭,上面的魔族失去立足地落水,被河裡的水怪們撕咬。

落入水中的魔族只能淪為餌食,大水怪嚥下嘴中的血肉,大力擺動粗壯的魚尾,魚尾拍打到河底,藉著一瞬間反作用力,大水怪直接跳上了岸。

第一次看到水怪完整的模樣,我必須老實說,他的外型有點超出想像,乍看像一隻大鱷魚,但上顎延伸出一條象鼻,腰部以下是粗壯的魚尾,會用爪子拖著身體行走,是造型非常奇特的生物。

強壯的魚尾一個大力迴旋,就掃開圍在河邊的人群,如果太靠近會被大水怪用象鼻捲走,直接丟入鱷魚口中咬碎。有了大水怪強力清場,河裡的兩隻小水怪有足夠的空間,他們用爪子抓住地面爬上來。

水怪原來不只一個,打不贏就跟我一樣叫家長來幫忙,不過這點也在薩拉的計畫中。

「到陸地對我們有利,所有人照原定計畫,向盾牆的方向靠攏,骷髏別想跑,你的位子在這裡。」

早就預料到會打陸戰,薩拉的指揮有條不紊,胡狼人豎起方形盾牌做為主力,其餘魔族散亂的站在兩側,薩拉一把抓住想跑的骷髏,在不甘不願下,命令他的地精拿出彈弓提供一些遠程火力。

至於大泰倫呢?他剛被水怪尾巴掃倒,因為肚子太大,現在還在地上爬不起來。

看到如牆豎起的盾牌,大水怪故技重施使出尾巴擺尾,但這次因為隊形緊密,而且胡狼人們訓練有素,很穩的擋下尾巴重擊。趁著大水怪被盾牆拖住,其餘魔族奸笑著從兩側繞過來,對小水怪連刺好幾下。

因為無法像大水怪在陸地移動自如,小水怪們很快全身都是傷,並開口發出嬰兒般的哭聲,胡狼人們見狀開始敲打盾牌示威,更進一步的進行壓迫。

「分割他們,大的跟小的分開。」薩拉沉穩下令。

加長的特製長矛不停戳刺,剛好在水怪的象鼻攻擊範圍外,很快將三隻水怪都分開了。

眼看同伴離的越來越遠,大水怪將象鼻捲起高舉,他的這個動作,讓小水怪的哭聲隨即變成笑聲,好像在嘲笑我們一樣,居然還可以切換聲道。

在所有人緊張的注視之下,大水怪張開鱷魚大嘴,裡面除了有半條腿,喉嚨深處噴出白色的霧氣,還好噴出來的不是口臭,但不好的預感同時擊中我。

那層白霧很快的擴散,我剛想跳下石頭,可是還是太慢了,本來戰況膠著的現場,很快就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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