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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 你的好,與我何干?》05 阿醜
  依照爾領韻先前提出的觀點,現在因為喪屍還沒到處擴散,是適合外出收集物資的黃金期間。

  但在昨晚,余詠發現了能用異能保護自家大門,令爾領韻覺得就算物資放在家裡沒人顧好像也不是問題,便開始思考起帶著父母一起外出的可能。

  雖然他平時能夠照應父母,但無法做到時時刻刻待在他們身邊,如果哪天發生自己與父母走散的意外,父母能否自保就變的至關重要。

  爾領韻希望父母能學會如何擊殺喪屍,而現在又是路上喪屍不多的好時機,所以他正與父母還有余詠坐在客廳商討自己的想法。

  爾領韻:「爸、媽,雖然昨天才剛爆發喪屍病毒,你們或許還很難接受現在的環境。但我想了一下,現在外面的喪屍數量還沒變多,適合給你們練手。你們願意跟我出去學怎麼殺喪屍嗎?」

  母親江婉婷問:「為什麼要主動去殺?」她覺得這種事可以交給別人,或者說交給「更專業」的人。

  爾領韻:「想讓你們多少有些自保能力。如果將來遇到必須出手的狀況,提前練習也能讓你們減少心中的膽怯跟猶豫。第一次動手難免內心會緊張,而且動作也會相對生疏,我不希望你們的第一次是發生在至關重要的時刻。」

  江婉婷雖然覺得兒子說的有點道理,但心裡還是很牴觸。畢竟那些喪屍生前都是活人變得,那舉刀揮向喪屍的手感也會……

  光是想像就讓她心慌,所以她決定先看看自己老公怎麼說,便不再多話。

  父親爾家慶從一開始其實就認同了爾領韻的看法,但想要讓他實際行動,還是必須先不斷地為自己做心理建設。不管外出練習有沒有人在他身邊、幫忙照看,每一次的出行都一定有風險,他不認為自己現在是在處理小問題,至少應該被看作與「要不要換工作」同等的或者是更重要的人生大事。

  良久,爾家慶才回覆:「如果沒辦法殺喪屍自保就永遠無法獨自出門的話,的確是需要學一下。」

  他接著嘆了口氣。

  「總是窩在家裡也沒辦法活下去。」

  以往的社會,多數人都依循這個規律生活,沒道理末世一來就能有所改變。

  「好像是這樣呢……」江婉婷也跟著妥協。

  爾領韻順勢鼓勵道:「你們不用害怕,我會教你們的。」

  說出的話卻讓兩老產生一股異樣感。

  自己的兒子怎麼不只對殺喪屍不反感,還給人一股他很擅長的錯覺。現在離喪屍出現才過了一天呀!

  這時,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的余詠終於開口。

  「我覺得先不用要求練習殺喪屍。應該先鍛鍊體能,培養能用於『逃跑』的體力和耐力。」

  余詠提完意見,發現在場的眾人都在看著他,氣氛頓時有些詭異。

  原本,他認為自己是這個家的外人,不應該過多的參與決定,但在剛才,他又發覺在一些觀念上不得不說。一番掙扎後,才會拖到現在才開口。

  其他人對此也多少有「我們都快討論出個結果,你現在才說是在鬧哪樣」的感覺,只是還不到令人反感的程度。

  但余詠不想眾人輕視了這個問題,停頓了一會後,硬著頭皮往下說。

  「術業有專攻,人的體力也有限。不是靠著努力、勤奮,誰去幹同樣的事就都是那塊料。」

  話一說完,余詠就感覺自己被爾領韻瞪了一下。

  余詠垂眸,等待著對方的回覆。

  末世後的環境,普通人與異能者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也因此,雙方出現了許多思想上的鴻溝。

  很多異能者都覺得是他們在出深入死、直面危險才得有基地的安寧,而普通人常會叫囂著諸多不公,自己卻不願意努力。只要肯拿起刀,誰都可以去殺喪屍。而喪屍體內有晶核,是後世的通用貨幣,等於你只要肯殺,就有錢可拿,也就活得下去,哪有這麼多的問題。

  這一套理論放在末世初期可能有用,但人的思想卻不一定會隨著時間即時更新。

  就像異能者可以升階,異能變得更加強大,身體素質變得更好,喪屍的實力也會日漸變強。

  最主要的是,人也會衰老。

  「普通人就是過太好,能待在最安全的地方才這麼多閒話。」

  這句話放在末世,常能在異能者的嘴邊聽到。

  今天,望海兵團外出後回到基地。大夥在回兵團據點的途中,在街上遇到了示威遊行的群眾。

  那些人的遊行訴求是「拓寬基地面積,還給他們生存的權益」。他們認為被基地保護的範圍太小,要重建人類文明、蓋工廠都需要空間,只有基地拓寬了,才能增加普通人的就業機會。

  提議好是好,不過,這事就算基地上層想做,但要要求誰去做?

  如果真要實行,這個任務八成會落在異能者頭上,至少嚴守劃分出來的邊界、保護建牆工人等任務,只有異能者適合勝任。

  但現實是,基地沒那個能力請到合適的異能者。

  建設需要花上大量的時間,如果在施工期間,哪個邊界出現了破口、被喪屍攻破,計畫就功虧一簣了,所以對於防守的異能者還有著一定的實力要求。但越是實力強悍的異能者,當大家都在打更高階的喪屍、取得高階的晶核時,誰願意再回到初始村莊刷初級怪。

  放長遠來說,這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如果誰接了這任務,即使成功了,那也是「看著別人享樂,苦處自己吃下」,沒人想當菩薩,還是末世中的菩薩。

  雖然基地官方旗下也有異能者,但那些人平時為了保護基地,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崗位,基地很難為了新的工程而勻出足夠的人手。

  細數下來,遊行群眾想要的要求很難達成。

  不過,多數人看事情的角度不會這麼的體諒他人,可能不會去多想其中的彎彎道道。至少,對當時的普通人來說,他們大都認為很多事之所以無法實行,是因為――異能者們的不配合。

  於是乎,普通人怪異能者,異能者也怪普通人,從末世以來這種嫌隙就沒少過。

  「我們也有選擇賺錢方式的權力啊。」

  「他們只要願意去殺普通的喪屍,生活也能變好。」

  「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事可以吵,真的很煩。」

  望海兵團的異能者們隔著車窗,在車上討論著,又或者說,幾乎全部的人都在說著類似的話,因為一起出行的成員中沒多少人是普通人。

  余詠只是靜靜的坐在車廂內,並沒有參與討論。

  他也是一名重生者,上一世是望海兵團的成員。不過他在隊伍裡並不是擔任主力打手,裝卸貨物、清點得到的戰利品、清理場地和開鎖,他需要做的事很雜。

  在向團長爾領韻遞交這次出行的收穫分配明細後,余詠正想退出辦公室,卻被爾領韻攔了一下。

  「你等一下,這些你拿去吧。」

  只見爾領韻從自己的口袋掏出幾枚三階喪屍的晶核塞在他手裡,又說了一句:「等等。」

  開始翻找櫃子裡的物品,找出了一瓶玻璃瓶裝的酒和一片臘肉舉到他的胸前。

  「我知道你不喜歡參加聚會,但等等慶功宴上,那些人一定會開始大吃大喝,你什麼都沒拿那就虧大了。不要拒絕我喔。」

  余詠微微點頭,接過對方的好意,離開了現場。

  他並非討厭人多的地方,只是因為現在戴著能遮住整張臉的純白面具,他不想為了吃東西而在他人面前摘下它。

  至於戴著面具的理由,大概是不想被人誤會成是喪屍吧。

  余詠換了件乾淨的衣服後來到了基地建設的公用體育館,他習慣在這鍛鍊身體。雖然望海兵團也有打造團員專屬的練習室,但待在那的大多是異能者,他不喜歡那裏的氣氛。

  公用體育館名字上聽起來很正式,不過實際上只是一個有頂的空地。鐵皮搭建出的屋頂,地板是堅硬的水泥地。如果怕在練習中磕傷自己,可以額外花一顆一階晶核租個長寬一公尺的小軟墊,租期是三小時。

  如此簡陋的環境,之所以基地會選擇建造,是因為它有一個非常美的名頭――「普通人也能擁有鍛鍊自身的專屬場所」。

  普通人練強了就願意去殺喪屍,異能者樂見其成。表明為普通人建造,好像也為普通人的心爭取了一些平衡。能同時討好到雙方群體,即使蓋出來沒什麼人使用,基地想展現自己中立的態度,目的也達到了。

  對於余詠而言倒是有一個優點,安靜。

  平時這裡只會有他一人,不過今天,多了一名在場中練習揮刀的中年大叔。

  大叔雖然很認真的在揮舞刀子,卻能看出來動作並不俐落,時常揮一下停一下。

  余詠在邊上看了一陣子後才了解,大叔只是純粹地在練習握刀。研究以什麼角度揮刀,刀刃能比較有效地朝向前方。

  不過大叔沒輝多久,就突然彎腰屈膝,連帶手中的刀子也落在了地上。這是閃到腰的症狀。

  余詠向前,幫忙撿起刀子。大叔見到有人幫忙,本想要道謝,但一抬頭還是被余詠那張戴著面具的臉驚了一下,於是什麼話都沒說出口。

  等到余詠將刀子遞給他後,他才說了聲:「謝謝。」

  或許是因為大叔是少數敢搭理自己的陌生人,余詠也知道自己這張只有露出兩隻眼睛的面具看起來是有些恐怖,所以好心提醒了一句。

  「揮刀的動作可以不用這麼大,很多時候不會有空間可以讓你施展。」

  余詠見到自己沙啞的嗓音讓大叔聽了握刀的手都抖了一下,便轉身想找一個角落開始他今天的基礎訓練。

  自從聲帶受損後,他也知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噪音,所以平時不怎麼開口。

  沒想到才走幾步,身後傳來了大叔的聲音。

  「這位兄弟,請問你能教我嗎?」

  聞言,余詠停下了腳步。但他沒立即轉身,而是在想:「對方大概是有什麼窘迫的原因,才會找上自己」,因為自己的外在條件,目前可沒有任何能讓人感到親切的元素。

  余詠轉頭:「我不會異能。」言下之意,我不是什麼強者。

  沒想到對方立刻回道:「那正好,我也不會。」

  大叔繼續賣力地說。

  「我只是想知道普通人殺喪屍的方法。」

  話聽起來很攏統,但余詠不討厭直接地切入主題。

  余詠走到他身前,問:「你真的想學?」

  對方斬釘截鐵道:「是,拜託你了。」

  「那從現在起,你把我當作是喪屍,別被我的手給碰到了。」說完,便用抬手,用緩慢的速度、朝大叔的脖子抓去。

  即使動作不快,但還是讓大叔嚇了一跳,急忙後退。

  余詠隨即又伸出另外一隻手,目標是對方的右肩。

  這次大叔很輕鬆的側身躲過,但還是不明白余詠的用意。

  「刀子。你殺喪屍不用刀子的嗎?」

  沙啞的聲音響起,但這次讓大叔驚詫的並非是那個聲音,而是話中的含意。

  對方是想讓我用刀子砍他嗎?

  不給他多想的機會,余詠的手又伸向了他,這次筆直的朝他的臉襲來。

  但大叔依然沒有揮刀。

  只聽對面一吼:「認真點,不然就不陪你了。」

  大叔終於狠下心來,對著眼前人揮出第一刀。

  但被余詠輕鬆躲過。

  就這樣,余詠扮成喪屍開始與大叔對練了起來,隨著時間慢慢流逝,余詠伸手的速度也在逐漸變快。

  起初大叔還有些緊張,怕自己的刀真的會捅到余詠,但在試了幾次後發現自己根本砍不中對方,便開始放膽了起來。

  在對練的過程中,汗水逐漸浸濕了衣衫。

  攻防間,大叔似乎也找到了其中的規律,動作開始變得靈活,信心也逐漸建立了起來。

  這次,大叔又向前揮出了自信的一刀。

  但不同以往的是,余詠並沒有立即躲開,讓大叔緊張萬分,深怕自己來不及收手。

  啪的一下,是一道金屬撞擊的聲音,大叔手中的刀子被彈了出去。

  余詠第一次亮出了自己的刀子,彈開了這一擊。

  大叔在意識到自己的刀子脫手後立即彎腰去撿,但余詠隨即就來到了他的跟前。

  大叔只好苦笑一聲,道:「我這是被喪屍抓到了嗎?」

  余詠則用他平常的語調回道:「記住剛才的感覺與速度。」

  「?」

  「剛才的那一擊,應該能殺掉現在最普通的喪屍了。」

  「現在……最普通的……嗎?」大叔呢喃道。但又想到自己才練這麼點時間,這成績還算能接受。

  「謝謝你了。」大叔鄭重地向余詠敬了個禮。想到自己一開始還在茫然的揮刀,相比之下,現在的自己真是受益良多。

  余詠也提出他的建議:「平時多練習跑步。」

  「是為了逃跑嗎?」大叔問。

  「一次沒辦法擊殺喪屍不要緊,但一定要躲得掉攻擊。」

  「雙腿絕對不能站樁,要習慣移動、咳……」

  語畢,余詠接連咳了幾聲,但也擺了擺手,讓大叔不要介意。

  「老毛病。」他只要一時說太多句話就會這樣。

  至此,對練也算圓滿落幕了。

  余詠和大叔隨意地坐在地上,打算喝口水,休息休息。

  大叔現在也知道眼前這位願意陪他練習的人本性善良,便開始找起話題。

  「小兄弟,你覺得以我這樣的,有機會跟你一起出去殺喪屍嗎?」

  余詠不太想打擊對方信心,但還是選擇了實話:「再練一練吧。」

  「……是這樣嗎?哈哈。你哪個團的啊?這身手,應該沒少外出吧。」

  「望海。」

  突然,大叔原本笑著的臉轉為愁容。

  停頓了一會後才接過話。

  「我知道那裡競爭激烈,剛剛我說的話不用放在心上。」

  余詠原以為是因為望海兵團的成員幾乎都是異能者,知道有些異能者會歧視普通人,才會這樣和他說。但大叔接續的話,讓他知道自己想錯了。

  「我其實也有個異能者兒子,不過加入的團隊不是望海,只是個十人組成的小隊伍。所以知道望海在異能者心中可是多數人的嚮往。」

  說著,也苦笑道:「但我的兒子上個月不幸過世了,我也不能總守著他的遺產,為了生計,為了老婆和更小的孩子,我才想試著出去打喪屍。」

  「但我原本不是沒在工作喔,只是被嫌動作慢,就被裁員了。我還真沒用。哈哈。」

  余詠知道大叔只是在強顏歡笑,但還是靜靜地聽著。

  想到最初見到大叔的場景,對方揮幾下刀就能閃到腰,後續的對練中也是練不久便滿頭大汗。如果可以,他真不希望大叔未來跑去殺喪屍。

  並不是瞧不起對方,而是他知道對方上了年紀,行動力已經開始退化了。反應力當然也差他這個年輕人一截,這是自然規律下產生的殘酷。

  但像大叔這樣的中年人,甚至是更老的,想出去殺喪屍的,他也已經見過不少。所以他一直不認同「只要肯出去殺喪屍,就有錢可拿」這句話。普通人沒有像異能者一樣可以被異能強化身體素質,普通人主要不是敗給了他們自身的懦弱,而是敗在了時間的摧殘。

  那是一條不能反悔的路,體力的培養跟身體的調理需要從年輕時做起,而他、余詠只是有幸地,遇到末世時自己正值壯年,也正因此,才能剛好勾到與異能者一起外出狩獵的門檻。

  當然,他身為普通人卻還能跟著異能者一起行動,也多虧了他與爾領韻的交情,對方時不時地會分出心力照看他。

  不過,在爾領韻眼中,他照看的人不叫余詠,而是他在末世後用的另外一個名字――「阿醜」。

  ✧

  爾領韻長呼一口氣,道:「就聽你的吧,余詠。」

  「爸、媽,今天你們還是先整理物資,鍛鍊體能的事我在想想要怎麼規劃比較好。」

  想法被反駁的第一時間他是氣憤的,但隔了幾秒後,也從余詠的話中得到了一些省思與觸動。

  他也不覺得父母是殺喪屍的那塊料,當他心中有這份猶豫出現時,原先的想法的確就值得三思。

  結束了這個議題,爾領韻照樣與父母道別,準備和余詠外出尋找物資。

  走出大門後,爾領韻對余詠說:「抱歉剛剛瞪了你,是我的態度不好。」

  余詠搖了搖頭:「不用跟我道歉,你不介意我說話太直就好。」

  經此一事,爾領韻也開始反思自己的想法,或許前世的自己對普通人真得太苛刻了。心裡總覺得那些事阿醜都努力做到了,所以其他人也能克服,總是以高標準在看待事物。但現在與自己的父母相處,他才發覺自己沒能將心比心。

  如果阿醜現在在他身邊,他真的很想問問阿醜的感受。

  或許,阿醜其實也撐得很累吧?

  只是對方是一位寧願自己吃苦也不願意跟他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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