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嵐攻 vs 墨崎受
這篇前置劇情偏長,需要一點耐心,但後面是甜甜小文。
小麥色的少年,被一件不合時宜的毛絨大衣給掩得嚴嚴實實,他掙扎地想要扒開身上的「厚棉被」,卻又被高大的青年抓住手,狠狠按回懷裡。
「別動。」,墨崎貼在男人的胸腔,只隔了一層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裡頭蘊藏的肌肉線條,與發燙的體溫,他被打橫抱起,幾乎沒有移動空間。
清嵐步伐很穩,墨崎窩在他懷裡就像小娃娃。
墨崎心裡發牢騷:明明我一米七五,還有六塊腹肌,可不是溫曦小矮子,可是……為什麼我被用如此屈辱的姿勢給抱著?還有這人力氣怎麼大的跟牛一樣?
清嵐懷裡那團大衣不斷扭動,引來周遭人的側目。
因為在九月夏日,凌遲的悶熱下,光是簡單走個幾步路,便汗流浹背,恨不得狂奔回冷氣房,做一隻窩居蝸牛。
穿這麼厚還真少見。
「你這傢伙,放我下來!」,墨崎氣急敗壞。
「安靜點,很多人看,還有我不叫傢伙,我叫清嵐。」清嵐低沉的嗓音從上方響起,讓墨崎有種身處 3D 環繞音響,被迫收聽,還不能選靜音。
「什麼七籃?我管你是七籃蘋果還是八籃香蕉。」
男人低沉一笑,胸口顫動連帶墨崎,他感覺自己好像貼在一臺巨大音響上面,還是帶有暖氣功能。
「清澈的清,山嵐的嵐,我等等在寫給你看。」
「誰要你寫,說的好像我沒文化似的,還有你什麼時後要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裡,我快被你悶死了。」,因為天氣炎熱加上被悶在大衣裡頭,他感覺自己好像在蒸籠,跟那些白呼呼包子一起受刑。
清嵐「好心」給他留了個小縫讓他呼吸,那縫隙大概跟一個瓶蓋差不多大,就連植物也需要更多氧氣好嗎?墨崎無語的想。
當他要再一次發怒時,青年把他放了下來,突如其來失重感讓他恍惚了會兒。
清嵐寬大的手掌輕掩著他的雙眸,墨崎纖長的睫毛微顫,如同兩隻欲展翅飛翔的蝴蝶。
待少年適應外來光線後才移開。
「這是哪?」,墨崎狹長的眼眸因為外來的光線而瞇起。
「我家。」
「……瘋子。」,墨崎小聲嘀咕。
「帶我來你家幹嘛!?」,少年不滿的質問一旁的青年,邊打量房間的擺飾。
房間一絲不苟,幾乎瞧不見灰塵,主色調為灰白色,所有肉眼看見的傢俱皆是如此,給人感覺主人公的固執與嚴肅。
然而,他最討厭這種死氣沉沉的配色。
在魔界,灰黑白是惡魔最愛的顏色,幾乎所有的裝飾品都離不開這三種顏色。
恰好,也是他最討厭的三個顏色,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硬要說就是看膩了。
現在他對這個房間的好感降至冰點,看著佇立不語的青年,他只想奪門而出。
「我喜歡你。」,清嵐沒頭沒尾說了一句。
「靠,你 TM 的誰,喜歡我,幹我什麼事。」,墨崎不甘示弱的罵了回去,其實他心裡很莫名其妙,所以語氣重了些。
但他纔不會鬆口,說重就說重,沒差,他這一生就是這麼活過來,他纔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更不可能低聲下氣的認錯。
聞言,清嵐垂著眼眸,眼底是晦暗不明的情緒,他兩側的拳頭緊緊握起,而後放開,掌心上多出幾道血痕。
青年黝黑的瞳孔就像是黑洞,反射不出任何光線,盯著他好似會被吞沒,被吃的一乾二淨,且不留下半點痕跡。
「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清嵐丟下一句。
「……。」,這人怎麼聽不懂人話?
莫名其妙。
男人突然靠近,毫不掩飾的審視他,之後嘖了一聲。
頓時間,他火氣冒了上來。
「什麼意思,我是有那麼不堪入目嗎?」
話音未落,便被一件衛衣給遮住視野,他連忙拿開。
只聽到青年蹙起眉頭,沉聲道,「太露了,多穿點。」
「我穿什麼幹你……。」
墨崎話還沒說完,就被青年打斷,他欺身將少年按在身下,漆黑的瞳孔裡暗潮洶湧,「要我幫你穿還是你自己穿。」
墨崎頓時慫了,因為他看出這傢伙是來真的,但他還是硬氣的哼了一聲,「我自己穿。」
之後罵罵咧咧,不甘不願,把手中的衛衣套在身上,剛穿上他就發現不太對勁。
他伸出手,袖子多出了一大節,衣擺幾乎長到膝蓋,搞得他好像沒穿褲子似的。
墨崎:這是布袋吧!?
他還沒來得及嫌棄這件 oversize 的衛衣,就聽見清嵐說,「你以後別再穿那套衣服。」,之後他手指蜷在下巴思考了會兒,說出令人火大的四個字,「有傷風化。」
「……。」,他感覺今年的氣都在今天受了。
其實墨嵐心底深處頗委屈,明明是他受害,為什麼要待在這受辱,他長這麼大沒被如此侮辱過。
想到此,墨崎脾氣越發暴躁,嘴下越發不饒人,當他意識到後,自己已經說出許多難以挽回的難聽話,這也是他常常交不到知心好友的原因。
他這脾氣,大概也只有溫曦受得了吧?
但青年默默地聽完他的輸出,說了句,「吃飯。」
然後,他們一起吃了晚飯,因為清嵐準備的菜剛好都是他愛吃,而且吃一頓飯又少不了一塊肉。
然後,他覺得自己沒洗澡很不舒服,所以又在清嵐家裡借用了浴室,不得不說這大塊頭品味挺好,選的都沐浴乳是他最愛的橘子味,他紆尊降貴地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在然後,他便穿著清嵐的衛衣,在他的牀上安詳的躺下了。
墨崎:這……這不對了吧!?
這小日子一過就是兩個月,他每天就混吃等死,每當他覺得不太對勁,想要提出異議時,清嵐又會找其它東西轉移他的注意力。
而每次,他又恰恰對清嵐說的東西有興趣。
墨崎:這鐵定是巧合,絕對不是我被套路了。
*
這天,墨崎站在浴室的化妝鏡面前,總覺得自己好像圓潤不少,臉頰肉嘟嘟,看起來像顆麻糬一樣。
原本肚子上的六塊腹肌要變回四塊了,他頓時危機感四起。
他若有所思地走出浴室,便瞧見側躺在客廳沙發的青年,他眉眼微蹙,與他醒著時臉上掛著笑意不同。
他每每睡覺都焦躁不安,不得安眠,似是夢魘纏身,他晚上不止一次聽見青年不適的呻吟。
因為墨崎嫌棄與人同床,青年就把床讓給了他,雖說有時候還是會偷偷跑回來睡,但總歸對他挺好。
清嵐額頭泌了一層薄汗,他身體蜷縮在小小沙發上,因為男人高挑的身材,更顯沙發狹小不堪,蜷在上頭,頗有些可憐。
墨崎看了眼沙發上的青年,覺得是個逃跑的好機會。
他現在像是被軟禁的生活也該終止了,雖然他過得很滋潤,可清嵐也沒給他拒絕的權利,他是被強抱來的,那天後,他再也沒踏出房門一步。
這段荒謬的日子也差不多該結束,他要回到魔界,度過無趣且孤獨的天天。
想到此,墨崎不禁輕笑出聲,因為他竟然為這段日子感到不捨,甚至產生一直留在這也不錯的念頭,該不會自己是得了斯德哥爾摩吧?
明明自己是被軟禁的那個人。
真好笑。
註:攻不是一見鍾情,而是蓄謀已久,他們老早就認識了!只是受忘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