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懂規則後,溫曦從行李箱掏出一盒撲克牌,他們四人圍在小茶几,各佔四個邊,從溫曦起頭順時針分別是白岫、清嵐,墨崎,接著又回到溫曦。
他們先玩了一局熟悉規則,之後正式開始。
溫曦一開始就抽到鬼牌,他馬上收斂表情,但似乎逃不過白岫地法眼。
自從他發現男孩抽到鬼牌後,他遊戲的本質變了,從怎麼「不抽到鬼牌」變成「怎麼樣抽到鬼牌」。
皇天不負苦心人,白岫在經歷第十三輪時,總算把溫曦手上的鬼牌給抽到自己手上,兩輪後,溫曦率先打完牌,成為遊戲順位1。
墨崎兩輪後,也丟完所有手牌,成為遊戲順位2。
剩下兩位老攻對峙,白岫手中還有兩張牌,而清嵐只剩下一張,成敗在此一局,雖說只是場遊戲,可在他們心目中卻昇華為尊嚴之戰,因為……。
白岫:輸給這傢伙不是丟臉丟到家了嗎?
清嵐:唯獨不想輸給這傢伙。
他們兩人暗暗較勁,而另外兩位則在觀眾席邊吃起零食,邊下注哪邊會贏。
溫曦:我要壓溫曦,挺我自己愛人一票。
墨崎:哼,我壓清嵐,他不可能輸。
結果最終,金髮男人抽中青年手中的梅花3,贏得了比賽,雖然只是第三名,但至少不是墊底。
清嵐無法置信地看著手中的鬼牌,他竟然敗了,還敗給一個沒有靈力的人類。
「願賭服輸。」,白岫挑眉,露出猖狂的笑容。
溫曦見他們總算比出勝負,丟下手中的零食,興高采烈地向清嵐提問,「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溫曦沒有多做思考,直接問出了他疑惑已久的問題,「你是天使嗎?為什麼你的眼睛顏色是藍色的頭髮卻不是金色的?天使不都是金色頭髮。」
「溫曦,你問了兩個。」,墨崎不滿地說。
清嵐瞥了眼金髮男人,淡淡地說,話裏話外意有所指,「能回答,但不是人類能知道的範疇。」
被針對的白岫:好生氣,但又不能說什麼。
「他不是外人,不會說出去的。」,溫曦悄悄從桌下扣住男人的手指,對著清嵐說。
「是神族一員,不是天使,頭髮原本的確是金色的,但是因為太過顯眼染棕了。」,清嵐淡淡地說。
所有人都默默聽著,唯獨墨崎拍桌站了起來,「你……你頭髮,染的?」
青年看著激動起身的少年,唇角鬆動,將少年拉近自己的懷裡,逼他看著自己,「嗯,怎麼?嫌棄?」
「嫌你個大頭鬼,就是有點驚訝。」,少年推開男人過分接近了臉,紅著耳根回答。
白岫:切切,沒眼看。
被迫吃了一頓狗糧後,他們又開始了下一局,這次白岫率先出了全部牌,成為第一。
緊接著是溫曦,剩下墨崎跟清嵐,在清嵐技(放)術(水)操作下,墨崎成了第三免於被懲罰的命運。
而青年則連坐兩個第一寶座,雖然說是倒數第一。
金髮男人一肚子壞水對著青年問,「來,真心話還是大冒險?」,但是,還沒等青年回答,他便搶快地說,「別說又是真心話,真男人就要玩大冒險。」
清嵐面無表情地看著白岫,藏在桌子下的拳頭握緊,緩緩道出三個字,「真心話。」
白岫撇了撇嘴,他早知道激將法對清嵐沒用,只是口嗨想說,看到清嵐吃癟的表情,他便想笑。
白岫想了一會兒,問,「宇宙的盡頭是什麼?」
清嵐:……?
本來已經想好迎接超級無敵霹靂刁鑽的題目,結果這麼簡單?
清嵐嘴巴一張一闔,明明看著有在說話,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白岫黑人問號,看著旁邊兩位點頭附和,敢情只有我聽不到?這是什麼天神屏蔽裝置,不能聽到的就消音?
最後,清嵐以就是這樣作結。
白岫:行……你高清,你高尚。
之後溫曦提議說,要不接下來只能選大冒險,不然都是真心話也太無聊。
三人以沉默默認了,又抽了一局鬼牌,結果出乎意料,清嵐在第三輪就把牌打完了,蟬聯墊底底座的他頭一次拿了正數第一。
青年仰躺在榻榻米,嘴角幾乎要與太陽肩並肩。
剩下三人激戰,白岫很快便脫穎而出,剩下兩位魔界少年對決。
墨崎盯著溫曦的五官,想從中找到線索。
他發現只要他手接近溫曦右邊的手牌,男孩眉頭會稍稍蹙起,而當手遊移到左邊那張時,他便會鬆開。
墨崎:哼哼,贏定了!
少年十分自信地抽出男孩右邊的牌,翻過來一看,一張小丑咧著嘴嘲笑他。
墨崎:……。
之後溫曦隨意抽了張牌,杏眼彎彎,將兩張6丟了出來。
最後輸的居然是小惡魔,他不甘心的趴在桌上,嘴裡哀怨地嘀咕,「我怎麼可能被溫曦騙……,他怎麼會騙我,不對,他怎麼會騙人。」
「兵不厭詐。」,少年搖著尾巴,心情頗好地靠在金髮男人個肩膀。
「嗯,願賭服輸。」,白岫斂著雙眸,金色的髮絲用著髮帶鬆鬆纏著,幾撮髮絲掉在他的頰邊。
如此不拘小節,反倒給男人剝除了些高嶺之花氣息,多添了幾分世俗煙火氣,讓他不再凌厲逼人。
「快點快點,大冒險。」,白岫等得乏了,這兩人磨磨唧唧,又不是在相親,都老夫老夫了,在羞澀什麼。
男人無聊地打了哈欠,擺手催促傻坐的青年,「快點兒,做什麼都行,這不是給自己謀福利嘛,怎麼這麼不積極。」
「我……。」,青年看向墨崎,欲言又止。
倒是墨崎一副視死如歸,非常壯烈地說,「來吧,什麼都可以。」
青年要不不鳴,要不一鳴驚人,他緩緩道出命令,「親我。」
「你說什麼?」,墨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清嵐在溫曦他們面前說出如此羞燥的話。
白岫:噢齁,真悶騷。
溫曦:這是我能不付費觀看到內容嗎?(掩面)
「親我。」,清嵐重新複述一次,雖然依舊是那副面癱臉,但是發紅的耳根出賣了他。
墨崎故作輕鬆貌,可是心底裡小鹿亂撞,幾乎要一頭撞死在他的心壁上,他僵硬地靠近坐在他身旁的青年。
青年幽藍眼瞳是一慣的冷,可墨崎瞧得出,他也不淡定。
少年纖長的睫毛輕顫,在青年唇上烙下一個輕柔的吻,兩人雙唇摩挲著。
青年忍不住用舌尖撬開少年的齒關,汲取裡頭的蜜液,當他們難分難捨的分開後,才發現還有兩位電燈泡。
白岫撇了撇嘴,太歪膩了,沒眼看。
溫曦很乖巧地摀住眼睛,但是手指壓根沒有遮住,嘴裡喃喃地說,「沒看沒看,你們繼續。」
墨崎滿臉通紅,推開青年,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收起手中的牌堆,咬牙吐出一句,「繼續。」,今天沒有贏一次第一,他不甘心。
省略了激烈抽牌過程,最後白岫拿了第一,溫曦小朋友拿了個倒數第一,他萎著眉,說,「請命令我吧!」
墨崎:明明是正常使用,聽著怎麼如此彆扭。
男人摩挲著撲克牌,淡淡一笑,「那麼你親在場的一個人吧。」
「誰都行。」,但是白岫心裡面盤算,除了自己,溫曦也莫得選擇,不用說出羞恥的命令,還能白嫖一個親親,他真是太聰明了。
溫曦聞言,拉著身旁的少年,在他臉頰吧唧一下,然後理直氣壯地說,「你沒說親哪裡,那親臉也可以吧?」
墨崎迷迷濛濛就被白占了便宜,還搞不清楚狀況,清嵐默默將少年拉近自己,然後用眼神警告男人,管好你自己的人。
白岫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裡,他沒想到除了自己,溫曦還有別的選項,是他大意了。
而溫曦完全投入在遊戲當中,他現在興致勃勃,「再來。」
他們又玩了一場。
這次又是清嵐率先勝出,而白岫成為喪家之犬,金髮男人臉色鐵青地看著手中的Joker。
清嵐面無表情地說,「你來唱個歌劇的夜后吧。」
「啥?」,金髮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那個歌劇裡的夜后,在你們人類間不是挺紅的嗎?」,青年故意挑眉說。
白岫看到清嵐挑釁地挑眉,便知道他是在為剛剛自己下得命令復仇呢,明明自己也沒占到便宜,怎麼好像他還吃虧似的。
男人姣好的五官氣得扭曲,清了清喉嚨,憑印象唱起夜后,因為他超級不擅長唱歌,所以這場演唱會能說是聽眾與觀眾的折磨,「齁齁齁哈哈哈哈。」(👈這是夜后的經典橋段,作者已經盡力描寫了,希望你們能感受到)
終於男人結束了最後一個音,其他人捂面的捂面,捂耳的捂耳,躺平裝死的躺平裝死。
「結束了?」,清嵐將耳朵的耳塞拔下來,然後拍了拍倒在地上的少年說,「結束了,墨崎。」
溫曦小朋友把遮在臉上的手放下,目光飄移地說,「很好聽,真的。」
白岫無語,你們什麼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不玩了不玩了,出來玩,幹嘛一直宅在旅店。」,墨崎往後一仰,靠在了清嵐胸膛,對他抱怨道。
「那要做什麼?」,溫曦問。
房間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