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遠最近其實也有些不安。不單是因爲工作些的忙碌,而是公司的週年慶,意味著在明在暗,許立言或多或少開始出現在家人的面前。
平時家裡人可不管他的工作和私生活,但也會關心他的感情狀況。但如果被父母意識到他和許立言的關係,他無法確保許立言會得到怎麼樣的對待。
退一萬步來說,此刻的他沒有能力保護好許立言。
除了一再低調,他並無其他辦法。
他不想把他的顧慮告訴許立言,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無能為力,更不想讓對方有半點壓力。
這段期間焦躁不安的情緒,他都收藏得很好。許立言也只是以為因為兩人都太忙而說不上話。
許立言即使也在大哥的會議中出現,也是很低調的在做事,兩個人在哥哥面前也沒有太多的互動,應該沒有惹起大哥的懷疑。
晚宴當日,只剩最後一天了,方致遠總算盼到盡頭。因母親大人的要求,方致遠剛好可以翹掉早上的工作,交給大哥去處理。下午拿著一早訂做好的西裝,找個借口送給許立言。
他一早就想送禮物給對方,這次便可以借晚宴的名義送東西給他。
衣服出自名牌,但款式低調,對許立言來說剛好。
這樣一來,就算許立言以任何身份出現在家人面前,人靠衣裝,好歹也能幫他掙點印象分。
當然看著許立言穿著自己送的衣服,某程度上也滿足了他變態的佔有慾。
在休息室期間,幸好房門可以鎖上,兩人可以稍微放鬆一下。
天知道他到底忍耐了多少天沒有踫許立言。
只是稍微親吻一下,應該不太要緊吧?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需要保持冷靜,和許立言暫時保持距離,可感情上他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他需要補給一下許立言,就如沙灘中的旅人渴求一口清水一樣,支撐他完成最後的旅程。
「今晚等我。」方致遠的嘴離開了許立言的雙唇,低沈磁性的聲音充滿著隱晦的慾望。
今晚要等晚宴完結、送走父母後,還要避開大哥二姊他們,才可以去找許立言。但再夜深也阻擋不了想與許立言見面的渴望。
「嗯。」許立言靠在方致遠的懷中,乖巧點頭。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晚宴中途方致遠不能擅自離開,也不方便去找許立言。可是當他嘗試遠眺許立言坐的那一桌去找尋他的身影,良久都不見他的蹤影。方致遠有點擔心,唯有發送短信給對方。
五分鐘、十五分鐘過去⋯⋯等到差不多半小時,許立言也沒有回覆,方致遠只好找借口離座,找個隱蔽的角落打電話。
幸好電話接通,方致遠鬆一口氣。
「你去哪裡了?我在會場都看不到你。」
「我在海濱走廊。」
「怎麼跑到那裡去了?」
「沒事,就是不想待在裡面⋯⋯稍微出來休息一下。」
聽得出許立言沒有什麼精神,方致遠有點心痛。
「是太累了嗎?你今天一早就已經來準備了,要不你先回家?」
許立言為方致遠對他的體貼感到甜蜜又苦澀。
「不用⋯⋯我待會兒就回去了,而且我還要留到晚宴結束再打點一下事情。我們晚點再聊吧。」
「好,辛苦你了。」方致遠歎了口氣。他也不想把太多工作安排給許立言,但有些事情他自己也無能為力。
晚宴順利完結,工作人員開始清理場地和安排物資運走。方致遠還未脫身,許立言趁這個時候幫忙一下收尾的工作。
差不多到午夜,方致遠終於來電。
方致遠開車,兩人約好了地點碰頭,之後許立言便上了方致遠的車。
「我們去哪?」許立言問。
「到我家?」
許立言下意識地想拒絕。可是想了想,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再執著些什麼似乎也不要緊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拒絕。
是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後一次。
見許立言沒有拒絕,方致遠心情輕快地往自己家駛去。
兩人同在車上,心情卻是南北兩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