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箜淇帶著自己的父親塤澤,去拜訪了天后以及娜萭的母親芍煒。
這本該是有些突如其來的會面,畢竟塤澤幾乎不踏足天庭,與芍煒更是從無往來。
但天后與芍煒卻是一得到他們有意拜訪的消息,就欣喜若狂地答應了下來,巴不得塤澤能馬上就來似的。
備了厚禮,塤澤與箜淇到了離靈霄寶殿不遠的側殿。
一番客套之後,塤澤切入正題,說道:「塤澤此次來叨擾,其實是為了天后的掌上明珠,娜萭上仙。」
天后一聽,笑得見牙不見眼,忙回:「上仙客氣了!娜萭有幸,能被塤澤上仙給放在心上。」
「塤澤心知娜萭上仙年紀尚小..」但塤澤話都還沒說完,天后就連忙打岔道:「不小了不小了!她每天在本座面前晃來晃去的,看得本座心都煩了。」
天后寵溺娜萭,眾所皆知。塤澤有些意外天后竟然會這麼說,看了看箜淇。
箜淇微微聳了肩,雖帶有笑意,表情卻十分微妙。
看著天后滿臉笑意看著自己,塤澤只能繼續說道:「說來也慚愧,炎熾谷炙熱非凡,不比天庭..」
依舊是沒等塤澤說完,天后就又插道:「小孩子就該吃點苦!娜萭舒服日子過慣了,也該是讓她去歷練歷練了!熱算什麼?鳳凰嘛!火燒山都無所謂!」
塤澤忙道:「不行不行!該有的禮數,可是萬不能少。娜萭上仙乃千金之軀,食衣住行,只要是天后吩咐,我族定會置辦妥當,絕不會怠慢半點的!」
此時天后竟然忘形地抓住了塤澤的手道:「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講究!」
聽出天后是已經猜到自己的來意,塤澤抽出了手接著道:「塤澤知曉以往並無鳳凰下嫁麒麟的先例...」
這次他當然也是還沒說完,天后便又撫胸道:「娜萭能身先士卒,開這個先例,我等甚是榮幸。能與貴族親上加親,實在是太好,太好了!」
見天后開心成這個模樣,塤澤心想再這麼下去自己是別打算能有說完整句話的機會了,單刀直入問道:「這麼看來,天后是同意這門婚事了?」
「當然同意啊!」天后無比開心道。
塤澤試探地望向了娜萭親媽芍煒,見她也是滿臉贊同,轉身對箜淇小聲道:「這就成了?箜淇啊!我看你出谷前說成那樣,也沒這麼困難啊?」
箜淇抿嘴微笑,一副「你繼續說下去就知道了」的表情,讓塤澤十分疑惑。
轉念一想,自己的兒子向來就是謹慎小心,此次牽扯到喜歡的姑娘,自然是會比尋常更甚。
「怕是沒到新娘子過門,他都會是這副模樣!看他怕成這樣,想必是十分喜歡娜萭,就讓我這個做爹的來給他瞧瞧什麼叫做水到渠成!」塤澤心想,底氣也足了不少。
似乎是聽到了塤澤對箜淇說的話,天后綻笑道:「哎呀未來親家公,咱家箜淇心思縝密,向來都是十分小心的,多擔點心也是合情合理,畢竟這是關乎到兩族之間的未來發展,以及兩個小輩的終生幸福啊!但我們鳳族向來豪爽,沒啥顧忌,只要是真心對娜萭好,本座是絕對不會在意什麼族中地位啊天庭職務大小之類的小事的!人界向來都是說先成家,後立業。這些身外之物,往後夫妻共同努力即可!」
見天后是同意到連箜淇都變成『咱家』的,可見她是多麼滿意這門親事,塤澤忙解釋道:「天后多心了!塤澤怎麼會如此看待天后呢?塤澤是擔憂這年紀方面...」
當然,他還是沒能把話說完。
「不會不會!什麼年紀不年紀的?娜萭也不小了!再說了,女流之輩早成婚,總好過晚成婚啊!」天后道。
看著塤澤深厚的厚重聘禮,天后又笑道:「還帶什麼聘禮,塤澤上仙也實在是太客氣了!其實你帶上生辰八字,咱們選個好日子把這婚事訂下來就是了,這些繁文縟節,留到大婚再來也不遲啊!不過這準新郎,本座倒是還沒有好好仔細瞧瞧。都說麒麟家教嚴謹,必定也是個難能可貴的好兒郎!」
往旁站了一步,塤澤開心地指向箜淇道:「不是在這兒嗎?天后必是太過開心,看漏了!」
這話一說,天后與芍煒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
指著箜淇,天后訝異道:「是你要娶娜萭?!?!」
尷尬地點了點頭,箜淇望向塤澤,露出一副「看吧!就跟你說了沒這麼容易」的表情。
在這之後娜萭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麼不嫁箜淇就終生絕食的手段都使出來了,天后依舊沒有半點退讓。
但這些對麒麟箜淇來說,都不算艱難。只要兩情相悅,其餘的都不是問題。
畢竟耐心這種東西,箜淇他有的是。
【一千年後】
一千年後。
這天,司歷宮嫦笙星君的兩個小孩,桃七與桃十出外辦事,回程時正好經過了追暘宮。
「哇!好漂亮啊!七姊,這裡是怎麼回事啊?要娶新娘嗎?」桃十看著追暘宮紅燈大結,羨慕問道。
桃七將手指放在了自己唇邊,示意弟弟不要多話,回道:「噓!這裡是追暘宮!你要是在這裡亂說話,回去爹爹要罵的!今天要大婚的是這裡的書記官,所以他們擺了裝飾。」
仔細瞧了瞧宮牆上的紅燈,桃十雙眼放光說道:「這燈芯好漂亮啊!跟我以前看過的都不一樣!」
桃七一看,見那燈芯五顏六色,美麗非凡,也讚嘆道:「還真的是好漂亮啊!」
已經長大了的笛午正在宮牆的另一頭處理著瑣事,聽見了宮外的對話,耐不住好奇,也跳到了宮外。
「這燈芯乃是麒麟火。用麒麟之火點亮的紅燈做裝飾,是麒麟成親時的傳統。」笛午有些驕傲地說道。
桃七的視線被麒麟火的千變萬化所吸引,也沒意識到來了個陌生仙子。頭都沒抬,就問道:「那我要是以後跟麒麟結婚,是不是也會有這麼漂亮的紅燈啊?」
眼前的桃七年約十三四歲,皮膚白裡透紅,活脫脫就像個水蜜桃似的。笛午看見如此可人的姑娘,忍不住戲謔道:「小姑娘,你可千萬別為了一盞燈,輕易決定自己的婚事啊!」
不同於受到箜淇細心調教的箏萣,笛午在成長時,箏萣已經滿腦子都是蓮藕了,對笛午的身教便鬆懈了許多。再加上笛午是族內最小,他也就養成了個較為隨興的性子。好在他聰慧如箜淇,雖有些調皮卻能分善惡,這才沒捅下過什麼大簍子。
不然按照麒麟族的習慣,一個長大成人的男子,初次見面就跟女仙開起婚嫁的玩笑,可是十分失禮的行為。
好在桃七也是個灑脫的個性,年紀也還尚小,不懂男女之情,並沒覺得有什麼。
這時桃十不甘願了,牽著姊姊的手將她拉走道:「七姊不要結婚!結了婚就跟三姊一樣不跟我們住了!十兒不甘願!」
兩個小仙子在遠離追暘宮後,桃十拉了拉桃七的衣袖,問道:「追暘宮不就是梧翊姨姨的地方嗎?要結婚的是姨姨嗎?」
桃七搖了搖頭回答:「當然不是啦!姨姨是左參謀,不是書記官。」
「那是剛剛那個大哥哥要結婚嗎?」
桃七又搖了搖頭回答:「他看起來也就大我幾歲,應該也不是他。」
「那是每次都跟著姨姨的帥叔叔嗎?」
桃七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道:「那是胡九叔叔!他是宮侍衛長!你跟人家玩了這麼多次,連職位都記不起來!」
「那書記官到底是誰啊?」桃十抓了抓腦袋,實在是想不到了。
桃七捏了捏桃十圓滾滾的小臉蛋,說道:「我聽娘說,書記官叫做箏定,今天要迎娶胡九叔叔的義妹,是個很漂亮的小姐姐呢!」
桃十露出了淘氣的表情,笑問:「有多漂亮?能有娘親漂亮嗎?能有娜萭姊姊漂亮嗎?」
心想再這樣下去可沒完沒了了,桃七忙道:「哎呀!你再不快點回家,這賀禮來晚了害爹爹出席婚宴遲到,我就讓爹爹罵死你!」
說罷,兩人便抱著賀禮,一邊嘻笑打鬧,一邊往司歷宮奔去。
【一千年後的大婚】
追暘宮內,穿著整齊的箜淇正在對著鏡子做最後的整理。
今日箏萣大婚,箜淇難得沒穿平日喜愛的淨白,而是換上了藻藍色的大褂,反而襯得他膚色比平時白皙了不少。
但他雖氣質高尚,溫文儒雅,也自知若論及顏面擔當,有胡九的話就沒別人什麼事了。
這天界第一美男,一千年來迷倒了一眾女仙娥,就連他坐過的椅子都有仙女會高價收購。他個性依舊是刁鑽刻薄,但卻從不跟女仙子胡搞蠻纏。
說也奇怪,胡九好勝,凡事都喜歡爭,但就是對男女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
每每被問到為何不想娶妻生子,他總是淡淡道:「愛情這種東西,看多了,不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嗎?」
箜淇轉身望向坐在他身旁的胡九,卻不想這天界第一美男,此刻臉上沒有半點瀟灑,而是滿臉惶恐,冷汗直流。
見他緊張到手上的皮都要被他自己給搓掉一層了,箜淇忍不住調侃道:「你冷靜點!我同父同母的親弟弟結婚,我都不緊張,你比新娘還緊張是怎麼回事啊?」
「你懂什麼!你又沒有嫁過妹妹!」胡九手足無措道。
想起在人界他與蓮藕也曾是兄妹一事,箜淇笑問:「你不是嫁過妹妹,怎麼還如此緊張啊?」
「我與她此生就是最後一世的兄妹之緣了。位列仙班,我再也沒有來世,這次,就是最後一次了。」說到這裡,胡九竟然哽咽了起來。
搖了搖頭,箜淇微笑道:「你此生還長著呢!以後多的是機會看蓮藕的子女,以及他們的子女,一個個成親生子,到時候怕不是你都看煩了!今晚一過,你我就是姻親了!親家兄,別哭哭啼啼,莫讓蓮藕看了心裡難受。」
他倆一開門,就看見了在外等候的娜萭。
今天娜萭穿著一身華服,也細心上了些妝,看起來嬌豔欲滴,就是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
由於她成天都黏在吃了蟠桃的箜淇身邊,過了一千年也還沒變回鳳凰原形,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但箜淇的雙眼,卻只瞧見了她耳上那一對純金打造,鳳凰造型的耳墜。
微微一笑,箜淇對她說道:「走吧!」
娜萭卻明顯有心事,焦急地對箜淇說:「你笑什麼啊?你確定我今天能跟著追暘宮一道去?不用跟著我姨娘嗎?她嘴上是說可以,但是我看她這麼配合,我心裡好毛啊!你說她是不是憋了什麼大招啊?」
走近了一步,箜淇輕輕用手輕彈了一下娜萭的耳墜,說道:「真好看。」
箜淇突然靠近,讓娜萭害羞了不少。移開了目光,娜萭羞道:「我在跟你說姨娘啊!」
箜淇笑回:「箏萣之所以能與蓮藕相識,皆得感謝你。你這個大媒人不跟著追暘宮坐主桌,還想去哪兒啊?」
娜萭想了一下,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你若還是不放心,明天,我親自去問天后,看看她是什麼意思。」箜淇說罷,便邁開了步伐。
娜萭一聽,訝異道:「啊?不用特地去問吧!」,急忙追上箜淇,挽上了他的手臂。
箜淇與天后熬了一千年,現在箏萣都要結婚了,想必她也終於投降了吧!
將手往上挪了些,箜淇牽住了娜萭的手,腳步卻沒有半分停緩,彷彿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天后那邊當然是要去問的,還得帶上父親,再去問一次。箜淇心想。
才剛踏出追暘宮,胡九便左右望了一遍,問道:「梧翊呢?她不去嗎?」
娜萭有些支支吾吾道:「我剛剛去找她,她說...等她廚房忙完再走。」
箜淇拍了拍胡九道:「不催她,等到她什麼時候準備好了,自然就會來了。」
畢竟大婚這種場面,對她來說太過痛苦。無論是哪一個場景,都會讓她想起那個曾經與她拜過堂的逆嚴吧!箜淇心想。
當年梧翊娘親曾看出她會情繫戰神,抽出了情絲,卻沒有斬斷他們之間的緣分。
若她有情絲,或許會被琴尚所訴說的故事所感動,而情繫戰神琴尚的她,自然無暇為了逆顏的事而煩憂。
但那樣的梧翊,愛上一個已死之神,終其一生於武當山守護在側,卻永遠盼不到琴尚的轉身,到頭來也只會是為情所困,鬱鬱而逝。
現在梧翊雖哀傷與逆顏的分離,但身邊還充滿了關心她,愛護她的仙神,搞不好反而是一種較好的結局。
當年的梧翊,曾發了瘋似的哀求蓮藕做出一個能包住她全身的屍髮布袋子,讓她去山洞之中陪伴逆嚴。
但即便是做了出來,以山洞當時的情況,她也是進不去的。
擔心逆嚴出不來,梧翊每天想到就捏一下自己的大腿,想觸發護身咒,讓逆嚴能有路回家。但大腿都捏青了,逆嚴也沒有回來。
或許,逆嚴是真的死了。
但梧翊依舊沒有放棄。
她每天都會確保廚房糧食充足。臨睡前,也總是會煮好一碗餛飩麵放在廚房桌上,為的就是讓逆嚴隨時回來,都能有上一口吃的。
今晚,她也依舊在廚房裡煮著,擔心若是大家都去了婚宴,逆嚴回來會沒東西吃。
這餛飩才剛下鍋,一個三歲模樣的可愛孩童便推門走進廚房,一把抱住了梧翊的大腿,口齒不清道:「媽咪!媽咪!」
梧翊忙對小孩說道:「這邊燙!你去外面等!你別把衣服沾上麵粉用髒了,等一下我們要去吃喜酒的!」
這個小孩原本是梧翊在出公務旅至北海川圍之時,特地抓回來的仙豬『鯉豚』。本來是打算讓逆嚴嚐嚐這鯉豚究竟有多好吃的,但過了五百多年,鯉豚都修練成人形了,逆嚴也沒回來。
既然如此,梧翊所幸將這小豬養在了身邊,取名湯餃。
湯餃傻氣地說道:「箏萣煮竹舉老婆!」
梧翊拿他沒轍,說道:「是箏萣叔叔!好啦,你去外面等著,媽咪就好了!」
湯餃卻還是不肯放手,纏著梧翊道:「湯餃吃蘋果。」
梧翊嘆了口氣,隨手拿了一個蘋果塞到湯餃嘴裡,他才開心地放開了手,跑到外面吃去了。
餛飩起鍋,梧翊將它們舀到了煮好的麵上,擺上筷子,自言自語道:「今天特殊,麵我就先煮好了,晚點我給你帶些宴席上的料理。箏萣蓮藕成婚,他們一定也希望你能吃上一口他們的喜酒。」
話剛說完,又覺得自己對著空氣說話有些蠢,梧翊苦笑,搖了搖頭。
但是想說的話就像是說不完似的,不對著空氣說,梧翊又能去哪裡說呢?
看著那冒著熱氣的餛飩麵,梧翊只覺得心上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給壓住一般。
這一碗麵,還不是明天自己吃掉?
梧翊每天早上都是一邊哭,一邊吃完那已經冷掉,難以下嚥的餛飩麵。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逆嚴不在身邊她會這麼難過,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難道搞清楚了,就不會難過了嗎?
過了一千年,梧翊雖然已經不再哭,但餛飩麵,卻始終沒有間斷過。要是不煮,梧翊會更加不安心。
望向那架在牆上的渺穗戟,梧翊微怒道:「你主人到底在哪兒啊?喜酒的菜要趁熱吃才好吃,帶回來哪裡有意思?他不是不要我等他嗎?那我就不等了!我自己先去吃喜酒了!」
想起了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梧翊如此自我解讀道。
她自認沒有說謊。
就算不等逆嚴,日子也是要過啊!她只不過剛好就是留在追暘宮過罷了。
但若說她沒有等逆嚴,梧翊也心知這並非實話。
不然在箜淇想要將梧翊升成參謀官的時候,她也不會聲淚俱下拒絕道:「上神不能把他的名字從追暘宮刪掉,不然他就不會回來了!」
勉為其難,箜淇只能升梧翊為左參謀,而逆嚴則是右參謀。
然而過了一千年,梧翊開始覺得逆嚴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不回來就不回來吧!梧翊心想。
反正他回來了,也是只會欺負自己,騙人成親拜堂當猴子耍!
然而,過目不忘的梧翊,那天在囚仙塔中真的是因為受騙,才會拜堂的嗎?
她其實心裡是清楚的。
早在他們步入大堂,在聽見了腳步聲之時,她就知道對面的不是瑞昱。
因為九官鳥,是沒有腳步聲的。
逆嚴她可是熟悉到能光憑聽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響就認得出來,更別提之後從蓋頭之下親眼瞧見鞋子那刻了。
她早就知道那是逆嚴。
正因為是他,她才會毫無抵抗地走完整個流程。
這輩子,若是要嫁,也就只能是他了。
「我們成親吧。成親之後,只要我有一口飯就不會餓著你,有一碗水就不會渴到你。只要我還站得起來,就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就算梧翊沒有戀愛神經,也不妨礙她愛著逆嚴。
琴尚之所以是戰神,皆因獗芙不辭辛勞地替他補著身體續著心智。若非如此,他早就在戰場之上死了千百回了,又豈會是戰神。
但即便是如此,琴尚也的確是在山洞當中向逆嚴認輸了。
按照這個邏輯,逆嚴,才是當今的戰神。
只不過不同於梧翊娘親的猜想,這戰神,從頭到尾心裡都只有梧翊一個。
眼角突然一陣白光閃過,緊接著是廚房架子被拉倒,架子上東西散落一地的聲音。
這白光梧翊太熟悉了,根本不用轉頭,眼眶便開始泛起淚水。
「有吃的嗎?」熟悉的聲音傳到了梧翊的耳中。
伴隨著渺穗戟從架子上飛走的聲音,梧翊淚道:「只有餛飩麵!等太久,肉豬都成精了!」
「外面那個?」那聲音疑問道。
「渾蛋!大渾蛋!」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