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的計畫,一字一句踹進我心。無數次的勘查和計畫,在這一刻化為手上的字條。其上的淚痕清晰可見,了解真相的決心愈發急切。夜幕降臨打著燦亮的火光,我踏上漁船。
男子:「到岸了,快把解藥交出來。」
聽到這話我不經冷笑。打開布囊揣起解藥,我轉身將之丟棄。男子愣神之際,手上的碎片狠狠插入。推入湖中,鮮血和軀體被湖水淹沒。岸上閃爍的光點和人影面面相視,交談辱罵聲此起彼落。情況和字條毫無偏差。拿起划槳朝著希望,一切模糊又真實。
人A:「奇怪老大不是說會把人帶上岸,叫我們準備把他打暈嗎?」
人B;「看到了,可是老大好像掉到水裡了喔。」
許多年後兜兜轉轉,我四處遊蕩了好些年,卻始終沒有黃藤的消息。直到一次巧合之下,我來到一家藥房。所有的一切在那裡揭曉,帶著疑惑我來到這座宅邸。帶著希望我花錢向僕人打聽,卻在聽到的那一刻崩潰了。同樣在銀杏樹下,這次卻已是一疊焦黑的碎骨。在經歷折磨取出心臟,瓜分完值錢的部分後,其餘的碎骨被丟棄在這。不,也許稱為焦炭更加貼切。深夜,我踏著血路來到他面前。看著眼前的人渣,我一刀刀削下他的骨肉。
我:「為什麼當初只抓一個,你好像對錢既在乎又不在乎。」
老人:「哼!那麼點錢我可看不上,失敗就殺掉,只不過是為了洩恨。」
黃藤淒烈的哀號,血淋淋的心臟,如同一根刺扎在心裡。若我足夠強大,黃藤就不會如此淒慘。腦海裡的聲音告訴我,將所有人類趕盡殺絕。一步步,仇人、敵人、凡人,成山的屍體成了實力的墊腳石。多年後踏著血路,來到一切的源頭。厭倦的我開始期許著意義上的家,為其畫上句點將所有的一切凍結。人的血肉之於眾妖,是食物也能是毒藥。種族不同,其屬性也不同。那麼問題來了,之於媚妖又如何呢?明顯是毒藥。即使如此我依舊啃食著。啃食增強的實力充實著空虛的心靈,卻透支著為數不多的壽命,如同上癮一般。每當毒癮發作,意識總是特別模糊。雖說模糊行動卻和計畫相差無幾。清醒時,眼前渾身是血的男孩,神情髮色都酷似黃藤。屋子的擺設一般,看來當初拐走我也沒多少錢。這麼多年了,始作俑者的屍體就在一旁,和當年的慘況有幾分相似。尖銳的指尖指向他,眼前的小孩卻讓我始終下不去手。直到男孩懷裡的嬰兒哭鬧,我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我自嘲般的笑了笑,對此我只能崩潰的喊著:太小了,太小了真可惜,你可要快點長大呀哈哈!這些年每當想起時,我總是懊悔的搧著自己巴掌,憎恨著這個事實。直到萬箭穿心的那一刻,看著拼死護在身下的人,我終於欺騙不了自己了。恍惚間我似乎看見了,滿天飛舞的銀杏葉。一人、一樹絲毫不變,我奔向前。樹下我牽起黃藤的手,一同向前,千言萬語化做微笑。我這一生荒謬、悲催,卻能和黃藤相遇。但願來世相見,我不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