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憫軍程和艾諾在一起後,白森宇和憫軍程之間的互動越來越少。就連白森宇主動找他,他也以要去陪女朋友的藉口讓白森宇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找他談話的勇氣白費,停止他們的話題。
多日已去,白森宇是肉眼可見的日益消瘦,連好友都不禁為他擔心。多次向他搭話,卻都以白森宇的不耐煩收場。因為他覺得好友又不是同性戀,還有女朋友,肯定不會懂喜歡的人有女朋友了,而且就算他沒有女朋友自己也沒有機會的心酸感。
但由於白森宇禁不起好友每天照三餐問候,最後還是在兩人的聊天室留下了反覆閱讀會感到心痛的訊息,
“不要再煩我了,像你這種有戀人的人才不會懂我的感受,尤其又是你這個有女朋友的人!”,
和那不久前才改的陌生暱稱,
「臭直男.露熙安」。
沒有憫軍程的日子,好友又因為自己傳的訊息再也沒有回覆,夜晚果然還是在酒吧渡過好些。
看著令人失望的聊天室,僅僅十分鐘,卻像漫長四季般。憑著自己可愛白淨的外表,在酒吧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過沒多久就迎來今晚第一個向白森宇搭訕的男人,沒錯,這裡就是gay吧。
“帥哥,一個人嗎?不介意我陪你喝杯酒吧?”一個咖啡色上梳油頭,身穿微緊灰色上衣襯托著他健身出來的胸肌和二頭肌,下身著黑色合身牛仔褲,風格微休閒。
白森宇用靠在桌上的手托著自己的下巴,頭自然傾斜,看著身旁幫自己點酒身材壯碩的男人,面無表情,等待他做出下一個動作,像是在訴說著沒有人能夠代替憫軍程。男人將點好的酒遞給白森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白森宇熟練的接過酒,像男人微微一笑,風情萬種,敢說世界上沒幾個男人能接受的了他的笑容。那個男人似乎很急,速速喝完一杯,便向白森宇說了句讓人感覺不是很好的話,
“我們換個地方?”男人語畢。
雖然有點心急,不過白森宇也沒有想拒絕的意思,畢竟來這邊的人怪人居多吧。
白森宇放下酒杯,冉冉站起。身旁的男人拿起外套,便搭上白森宇的肩,準備往酒吧內的房間走去。
此時,有隻出乎意料的手抓住了白森宇。
“你要去哪?”
此話一出,他認出來了,那低沉帶有磁性的又微柔和的聲音,只有他可以把這個聲線發揮的那麼好。
是露熙安!那個臭直男.露熙安。
“什麼?”什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你要去哪?”露熙安覺得白森宇是真的沒聽清楚,便在說了一次,只是這次的語氣多出了擔心和堅定。
“你怎麼……”白森宇話都沒說完,就被露熙安差話,
“你要跟那個男人去哪!”語氣帶點兇惡的露熙安更有壓迫感了。說完就直接拉白森宇往出口走去。男人見狀也無過多問,似乎是感覺到了露熙安的壓迫感,也沒追上去。
那隻抓著白森宇的手在走出酒吧後仍然沒有放手。白森宇想停下,卻被身前的男人一步步拖往前。白森宇用盡吃奶的力氣想掙脫露熙安的手,不過他的力氣終究無法贏過他。
露熙安猛得一轉身,原本是白森宇要先對他吼的,沒想到被他先搶了一步。
“我真的無法接受你再繼續跟這些男人亂來了!就算失戀、心情低落,也不該來這種地方。”
“你懂什麼?你有體會過那種失戀的滋味嗎?你這個臭直男是不會懂的!”白森宇回嗆。
“我不管我是不是臭直男,反正你現在得跟我回家!”
“你現在連我的自由也想管了是吧?你是我的誰?況且我去你家能幹嘛?當你們兩個人的電燈泡嗎?”
露熙安愣住,因為他說得對,他沒資格管他,心虛地說了句。
“我不管,去我家總比去酒吧還好。可以降低各方面風險,包括減少得性病……”露熙安還沒說完,就被白森宇摀住了嘴,“別說了,這邊還有人呢,你都不害操嗎!”。拜託!人家露熙安可是一臉正經的在說這句話呢!臭直男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害操呢?
“那你跟我回家。”
“我說過了,不回。”
“你別逼我。”說完露熙安就一把把露熙安扛上肩,一路上沒有理會白森宇的任何一句抱怨,「安全」的把人送回府。
回到家後,露熙安簡單向女友解釋,便把白森宇推進浴室,並給他換洗衣物和用具,要他趕快洗澡。
“去洗澡,一股臭男人味。”說完露熙安就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什麼?你說誰是臭男人!”白森宇回嗆。
“沒錯啊,我說的是酒店的那些男人,又沒說你,別對號入座,還是你也覺得自己是臭男人?”這句話嗆的白森宇無話可說。露熙安見白森宇臉紅嘟嘴,便一把把浴室門關上,便叫了一聲讓他快點洗澡。
而在浴室門後的白森宇,仍然不滿的一邊嘀咕一邊脫衣服。突然,浴室門又被打開,白森宇嚇得連衣服都沒放下就往後一跳。往浴室門看了一眼,是露熙安,他拿著浴巾以只有半截身體探入浴室的姿勢拿給他。
“你、你幹嘛!變態!”白森宇趕緊拿起身旁剛換下的衣物擋住自己白皙、且肌肉分佈均勻的胸膛。
“拿浴巾給你啊,不然你要濕著身體穿衣服嗎?”在講這句話的時候,露熙安的眼神絲毫沒有離開白森宇的眼睛半毛。
“出去。”白森宇接過毛巾就直接把人推出門外。
白森宇順著門,跌坐在地,嘆了一口氣,感嘆剛剛沒掙脫出來。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對他有那麼一點點期待,但只要看到他的舉動,又會覺得期待落空。
門外的露熙安和女友在廚房裡煮飯,廚房裡的氛圍跟浴室完全不一樣,但對露熙安來說,一點也不會影響到他。
“你怎麼沒跟我說一聲就把朋友往家裡帶啊。”女友唸了一句。露熙安卻一點也不覺得抱歉,只草草敷衍一句,
“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不會了。”露熙安說完又接了句,“我可能會讓他多住幾天。”。女友聽完後覺得荒謬,卻也不能以什麼原因反對。
“算了,不能住太久哦。”女友也只好妥協。
“知道了,謝謝你。”說完就在女友臉頰留下一個吻,親完就跑,往餐桌那擺放餐具去了,只留下因為感受到與平常不同的露熙安而感到錯愕的李桃桃。
露熙安餘光瞄到有一個高挑的身影從浴室走了出來,下意識抬頭,看見白森宇穿著自己的黑色上面印有字母的大學T,下半身則是寬鬆的灰色休閒褲。視線往上游移,又見一隻白皙的手拿著毛巾,正在擦拭自己的橘粉色短髮。頭髮上附著的水珠,順著髮流,跟著地心引力,從髮尾,滑到臉頰,順著下顎線,向下滴進了黑色上衣。白森宇注意到了露熙安的視線,便吼了一句,
“看什麼看,沒看過帥哥啊。”
“你兇什麼兇。”
“別吵了,來吃飯吧。”李桃桃清澈的聲音穿插在兩個大男人的爭吵聲中顯得格外明顯。李桃桃完全把這兩個男人控制住了,沒人敢吭聲。一個是跟她不熟吧,一個是知道她的可怕而不敢吭聲。
這一頓飯可以說是有吃跟沒吃一樣,同樣一口飯,在白森宇的碗裡被反覆夾起又放回去。
“你怎麼吃那麼少?是我做的飯不合你胃口嗎?”控制住兩人得清澈聲音對著白森宇說話,只是這次多了擔憂感。
“沒有,你做的飯很好吃,只是我現在人不太舒服,有點沒胃口。抱歉啊,我可能沒辦法吃完它,辜負妳的好意了。”白森宇的臉色蒼白,語氣略帶抱歉的道。
“這樣啊,你是哪裡不舒服?我幫你看看。”李桃桃擔心的眼神停留在白森宇的眼睛。
聽到這句話的白森宇愣了愣,用一個疑惑的眼神看向露熙安。露熙安知道他的疑惑,便解釋,
“李桃桃是個護士,她在大醫院工作。”。
白森宇也說不出是哪裡不舒服,可能是剛失戀,一想到又要當這小倆口的電燈泡就覺得「心裡」不舒服吧。
“應該沒事,我常常這樣,睡一覺就好了。”白森宇不想多說關於憫軍程的事,便草草帶過。
白森宇看見李桃桃那擔心的眼神又在說了句“真的。”。李桃桃也沒理由再多關心,只好讓露熙安帶白森宇進客房休息。
這間客房像是有特別整理般無比潔淨,整間房間圍繞著白色等淺色色系擺飾。灰色床鋪、白色衣櫃、窗前的釘壁白色書桌、床對面是擺滿書籍的白色書櫃、淺淺夜光被擋在咖啡色窗簾後,掀開窗簾一片道路、高樓上的閃爍光點映入眼簾,甚是無比壯觀。
白森宇靜靜平躺在灰靜的床鋪,對憫軍程的思念像波浪一樣一波一波的來,過沒多久
眼眶禁不住這份思念,濕潤泛紅。
露熙安似乎在一個不是很方便的時間進來,此時客房的燈已經熄滅,沒有人活動的聲音。
不過這一個開門聲,似乎吵醒了白森宇,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