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打算,分一半给藤原将军,另一半给石健番主,务必两方势力均衡,断不能一方太强,取得优势。
如今倭国形势,大战一触即发,双方正加紧战备,突闻此刻有大批洋火枪到来,立刻引起争抢,藤原和石健,立刻派员接洽,几乎都是不惜代价,拼命竞价,双方明白,一旦军事失利,手中所有资源就化为泡影,也就谈不上以后了。
双方猛烈竞价,李生也心动不已,但最终还是咬紧牙关,没有把所有军火,只卖给一家。藤原将军甚至提出,把自己手中所有银矿所有权,当作军火货款,全部收购火枪。李生极为心动,但思来想去,还是忍住没有同意。此利益太大,别看藤原现在说的动听,一旦战事结束,他会想方设法,重新讨回银矿,甚至连同李生性命,一起讨去。因此,李生提出,只要现货,不要不动产。因此,双方又是一轮竞价。藤原和石健,把手中所有现银和银矿石,连同值钱财货,一起打包交换,只求全部独吞。
李生自然不肯,只是推说对方出价更高,不断提价,两方都恨的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不断提价。
最后,藤原和石健终于精疲力竭,付了天价,每只火枪,出价500两纯银,这几乎是打劫。藤原将军领地广大,物产较多,拿到大半,约30万支,折合纯银1.5亿两,藤原手中虽然有银矿,但一时之间也拿不出这么多纯银,只拿出3000万纯银,剩下用银矿石和特产商品抵偿。石健财力物力略逊,只好拿到小半。约20万支火枪,折合1亿两白银,但石健番主银矿虽少,产量却大,竟然可以一口气拿出5000万两纯银,剩下的也只好用银矿石和商品抵偿。
双方搬空了所有现银和银矿石,搜罗了值钱的特产商品,足额交给李生,换取军火。只是这笔竹杠,有些敲得太狠,已经遭到愤恨,无论谁获胜,自己都会变成靶子,必定报复。
李生如今也顾不得了,两家运来的东西,一座小岛之上的仓库,已经装不下,只好又建造了几座大型仓库,这才勉强装下。
李生船队之中,还有大批南洋热销货品,只是此番售卖军火,把两家吃的瘦了,也没有闲钱去倒卖。李生秘密联络了加藤,他虽然愤怒李生,军火竹杠太过分,但听说有生意,还是勉强压抑怒火,与李生商议起来。
如今将军番主,已经耗尽财产,全部赌在大战结局。但其下属室町,还有大量商人,想倒卖赚钱。李生这批南洋热货,极为好卖,只是主君们把银钱收拢太厉害,虽然还不至于闹银荒,但流通不足,银价铜钱价格,都涨了几倍。如今货贱银贵,形势颇为熟悉。
李生与月竹商议,此刻形势虽好,但准备不足,也没有炒货贷款的下家,实在不好下手。也只好趁着银价腾贵,先趁机扫货,小赚一笔。
李生与加藤商会合作,趁着银价上涨,采购不少特产货品,甚至还有不少田庄土地,矿产店铺等。倭国市场,大笔银子流入,银价开始回落,只是速度不快,李生抓紧机会,趁机收拢不少商品资产。
李生在海上小岛内,建造数间大型仓库,将购来商品银子,全部暂存其中。哪知一日,突然海盗来袭,幸而有战舰在不远海上,及时回援,驱走敌寇。事后调查,发现乃是藤原将军手下装扮。只因有人泄露海岛位置,这才引来觊觎。
李生心生忧虑,立刻改变位置,另选偏远海区,寻觅了处岛屿,从新营建仓库,把大批财货重新安置,这才稍感安心,但舰队之内,人多嘴杂,毕竟万难保密,只能加紧采购,迅速运回庆国,才能万无一失。
李生从将军番主手中,得到现银8000万两,还有500吨银矿石,品位各异。还有大批奇木,丝货,玳瑁,珍珠,艺术品等。李生与加藤合作,同时展开采购,速度很快,迅速把8000万两白银换成各类资产,原本以为,倭国银价会应声而涨,哪知涨幅缓慢,原来银价高企,富户商人,惜银囤积,进入流通并不多。李生认为机会难得,立刻动用南洋银圆,抓紧大量采购,又砸入4000万银披索采购不动产,这笔银子投入,终于引起市场反应,却宛如跳水一般,银价陷入崩跌。陡然间跌了数十倍,平素1两银子1石粮食,竟变成15两银子每石。如此忽涨忽跌,士农工商皆受大损伤,将军大战在即,后方经济居然如此不稳,极为愤怒,本想严厉惩处。但李生有战舰随扈,又神出鬼没,行踪难测,只怕得罪了,更加肆无忌惮。只好忍下口气,派人传话给李生,请其不要扰乱市场。如想生财,可去石健领地小仓城,繁华富庶,绝不亚于堺港,还可命令城中内应,努力配合。
李生听闻,也不好说什么,本想转身就走,哪知被加藤拦住,原来将军不好得罪李生,却怪罪加藤,只说他引狼入室,实在是首恶,命令他在半月内,稳定物价,否则就切腹谢罪。
加藤辗转哀求,说的凄惨。李生也没有办法,加藤拿出一些获利资产,李生也拿出一些,在市场内,收购白银,此番边收边稳,渐渐稳定了物价。
将军早有内线,告知消息,眼见物价慢慢稳住,心中也颇为钦佩李生本事, 便通过加藤,鼓动李生去搞石健。并且派出内应,前来襄助。
李生被加藤磨的无可奈何,也好奇小仓模样,就率领舰队前去。哪知刚刚进城,立时被足轻兵团团围住,扣押多时,竟然石健番主亲自前来,与李生相见。
原来,石健在将军身边,也有内应,得知堺港事情,早做了准备,已经等候李生多时了。石健知道李生手中有不少战舰,真若翻脸,舰队袭击,也不是闹着玩的。因此不敢轻易得罪,只是忌惮李生本事,唯恐扰乱市场,这次收拢现银,此时小仓城内银价,也涨了十几倍,真要折腾几番,恐怕未战先败。
石健的长女,雅子小姐做了李生的小妻,自然以岳父自居,又手握重兵,捏着李生性命,李生不敢造次。石健倒也和善,只是要求李生帮助稳定物价,他可以用一座银矿作为女儿陪嫁,送给李生,作为酬谢。至于将军的内应,则被逮住,就在李生居所门前,砍了脑袋,血淋淋的人头,送进门来。
李生也没有办法,只得与月竹商量,如今人为刀殂,己为鱼肉,只好低头。月竹也无法,只好留下李生,当成人质,自己寻找舰队,利用银钱物资,平抑物价。
转眼半月有余,月竹以现银购买大量特产田地店铺等,大批银子流入,城内物价回稳,虽然李生也趁机赚了一些,但付出精力甚多,赚的银子却很少,哪有炒卖金银爽快,深感亏损。
石健犹豫,不肯放人,惹得月竹发起飚来,率领战舰,围住小仓,石健眼见事态不好,也就坡下驴,放了李生,依照承诺,给了银矿。
石健手中银矿不多,但产量很大,品位甚高,远胜藤原将军手中银矿,只是藤原领地广大,尚有其他产业,加在一起,就能胜过石健。此处银矿,虽然只是边缘小矿,但矿石产量不小,只是限于煤锡,成银不多。
李生打算,将采矿、粉碎、分离等步骤,在矿山完成,所得精矿粉,全部起运至庆国,庆国盛产煤锡,却缺少白银,正好互补。
得了肥矿,李生勉强安慰,稍作盘算,将军之处,轰轰烈烈,银货肥厚,着实大捞一笔。石健的小仓城,平抑物价之时,也能顺便挣钱,但并不肥厚,但得了这处银矿,倒是足以补偿。
李生将矿山内存放的大量矿石启运,运到海岛仓库,暂时存放。又把平抑物价之时,购买的大批特产商品,也都装运上船,一起运到海岛仓库,然后分门别类,分出一些适合的船只,负责倒运矿石。
李生分出一部分船只,遣心腹载运楠木大料,南洋热货,倭国特产等,去往龙口,交给程家,让他用皇旗开道,将大批宝货,转运京师销售,定可获暴利。舰队回程时,顺便将布坊内存货取出,采购一些北方热销货品,运回贩售。
剩下大部舰船,跟随李生,将海岛仓库内货品,运回庆国月港,只是货品太多,一次难以运回,只能先装部分,慢慢倒回。
李生正在焦头烂额,指挥转运财货,忽闻心腹消息,加藤传话求见。前番加藤受将军之命,鼓动李生前去石健领地,寻机捣乱,却被识破,反而帮他平抑了物价。此次求见,李生可学乖,不敢孤身犯险,便拒绝了他,只说将军不能保密,此次吃了大亏,以后不会相见。数日之后,又有话传来,加藤表示:前番事情,实在抱歉,但乃是将军之意,实是公事。此番之事,却有大大的好处,送给阁下。
李生详细一问信使,原来加藤在高丽,还有盟友下属,从中得知,前番突袭安庆,严重打击了高丽生丝棉布产业,虽无证据,但朝廷上下,严重怀疑乃是倭国所为。此时倭国内战在即,高丽自然全力支持石健,意图打击藤原势力。高丽国主,利用安庆被袭之事,上书庆国皇帝,请求购买庆国火器,抗拒海贼,聊以自卫。庆国皇帝,也心知肚明,此批武器,乃为倭国内战援石之用,但也怕倭国统一,对庆国不利,所以应允,只是高丽新遭重创,丝棉产业尚未恢复,一时难以筹措款项,只好从民间借款。负责谈判筹款的官员,名唤朴部宗,正好是加藤之朋友,当官的见了银子,自然心动,便想借机生财,就悄悄放了风声,加藤得知,做了顺水人情,推荐购买李生南洋倭国宝货,倒手就能大赚一笔。
李生一盘算,也觉得合适,就放下手中之事,寻了秘密地点,与加藤相见。
二人见面,加藤告知了详细细节,李生暗自忖度,估计交易之后,加藤必然捣乱,让其倒卖不成,到时候,银子没了,采购火器之事也就黄了,这乃是藤原将军的计策
李生笑嘻嘻,满口答应。加藤自然高兴,回去安排。果然几日之后,就有消息,请李生舰队,秘密前去北部宁乡,载运南洋倭国商货,前去交易。
李生按时前去,见了这位高丽官员,朴大人虽然精明,却不甚了解商贸,只凭着几个商人好友,咨询办事。李生看那几个好友,也都另有目的,恐怕乃是加藤之人。果然,一番商议,足足购买1000万两银子的海量货品。李生心中冷笑,高丽人少地狭,虽然富裕,但也没有消化如此海量货物的市场,此官不通商贾之道,必然吃亏。
李生也不说什么,只是按时交货,派遣心腹,暗自盯梢。果然,只过了十余日,高丽国中,大量充斥南洋倭国货物,价格猛跌,然而市场有限,难以消化,大量滞销。
朴部宗万没料到,立刻寻访熟人,联络销路,竟然都受挫,顿时如遭雷击,万念俱灰,失魂落魄。想起朝廷问责,心中惧怕,不由得起了自杀之念。
正在找绳索,要上吊寻死之际,忽闻李生拜访,朴大人又惊又疑,将李生请进来,问候详细。李生给他指了生路。
李生可收回全部货品,并将全部1000万银子,还给他,不仅如此,还借款2000万银子,当成他筹措借款,但要他上奏朝廷,给他免税通商之权,用来交换。而且,庆国高丽,如今并不接壤,只能海上交货,时间地点,必须告知李生,他要半路劫持。
朴大人一听,吓了一跳,劫持朝廷火枪,乃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听李生说来,宛如游戏,毫不在意。比起江洋大盗,还要从容。当下头摇的如拨浪鼓,只说庆国高丽水师,必定一同前往,岂能轻易打劫。
李生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庆国高丽水师,皆是楼船,船小壳薄,炮少兵弱。我有西洋战舰,名曰克拉克,有百余火炮,极为犀利,大人请放心。况且,即便劫持成与不成,也与大人无关。你交办了差事,就是大功一件,至于他人如何,关你何事?”
李生又表示,此次卖出的货品,概不追究,只把剩余存货还来,就算罢了。朴大人心中一算,也有100万余万两银子,一边是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一边是功成名就,还有巨款。何去何从,简直不言而喻。自然是咬牙答应了。
朴大人得了巨款,心中感激,当下叹气说道:“李老板,下官实在是被人骗了,也是不得不如此。既然李老板慷慨,下官也曾经找了些门路,看看能不能帮到李老板。”原来,朴大人万般无奈之下,曾经暗地联络北国之人,看看能否把手中货品,变换现银,哪知北国穷困,也缺银子,只有些矿产毛皮,田地店铺,用来交换,现银虽然没有,但倒是极为便宜合适。
李生极感兴趣,就问了详细,一问之下,竟然得知北国极盛产煤碳锡矿,本与倭国银矿,极为互补,只是北国倭国,均与高丽关系恶劣,遭遇水陆封锁,难以通航,贸易极不稳定,因此倭国银子产能不足,北国煤锡也无人购买,价格奇低。
李生船队,足以横行北方,自然不惧高丽水师,就请朴部宗,联络北国人士,来往贸易。朴大人如今命悬人手,自然奋力效命,当下领着李生,前去拜访。
朴大人引荐之人,名唤吉力飞虎,乃是北国当朝大札尔固齐,吉力明贤的族侄,此人派驻高丽,也是半官半商,一边经商,一边作为两国传话之用。
吉力飞虎见了李生,详谈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一桩大生意。立刻变得十分热情,只是北国穷困,特产皆为贱货,唯有煤、锡、铁、玉石稍有名气,剩下的不过是牲畜,皮货等。北国急需各类货品,但资源贫乏,经济不佳,人口却猛增,正是内忧不断之际。吉力飞虎拿不出太多金银,手中北国特产又不值钱,眼见利润肥厚,却没有本钱,心中着急起来,拿出土地和奴隶,来换宝货。
北国手中奴隶,庆国最多,高丽和马尔罕其次,还有不少呼罗珊和雅库克的人口,皆是历年战争所得,北国资源贫困,素来四处摽掠,接济国内,如今人口增加,更是征伐呼声不断。
李生略一打探,奴隶价格极贱,仅比牛羊稍贵。另有大批土地,但皆是草场荒滩,毫无价值,唯有北国庆国边境海外,有一处岛屿,方圆百十里,有淡水林地,岛外海中盛产贝珠,位置颇佳,李生较为中意。
吉力飞虎订购20余船货,价值白银800万两,但手中仅有100万现银,还有300万两煤锡铁玉抵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