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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仙人掌意外插入後(高H、肉)》離家出走(走劇情)
悶騷受默默生氣好幾天了。那天早上醒來時他就像個被欺負的小媳婦,抱著棉被,把仙人掌一腳踹下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太過份了!」

仙人掌似是對他的反應瞭如指掌,淡然道:「你要是很討厭,可以咬斷觸手來傷害我,來反抗,但你沒有。」

「我一直聽著你的心聲,你沒有抗拒過,你要是不想,我不會勉強。」

它說的自然都是真話,但他只要一想到那時就倍感羞恥浪蕩。以前它還是一棵仙人掌,還可以催眠自己不要在意,現在它化作人形,跟普通人一樣,他就放不開來,怎樣都怪異。

偏偏有心電感應,在它面前好像永遠都一絲不掛,無法逃避,連小小的遮羞布都無法擁有。

只是氣歸氣,還是給它買了新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窗台旁的架子上。

仙人掌以為他和以前一樣只是嘴上生氣,可這幾天來只要一看到自己,就扭頭過去,心裡說:「嘖!不想看見你!」

看他這個反應,它又不確定了。

不是按著他的心意走嗎?為甚麼要羞恥?為甚麼不理我?

仙人掌吸收知識很快,已大體了解人類世界,但真實接觸過的人類就只有悶騷受,還是這樣一個心思彆扭的人,就像是叫個初中畢業的人去看大學的書,能懂才怪。

但凡是個有點脾氣,有點自尊心,面對他這樣無理的單方面冷戰,那是怎樣也不慣著了,要不然原劇情中就不會和霸總攻拉扯幾百章了。

然而,仙人掌是沒有的。

自尊,狗都不要!

所以連日來是變著法子做好吃的,外加撒嬌打滾賣萌。他還是不理,就坐在旁邊唉聲歎氣,順帶利用心聲賣慘:我真的知道錯了,他怎樣才可以消消氣?我一棵仙人掌無依無靠,現在連他不要我了嗎?好難受,想哭⋯⋯

悶騷受知道它的小心思,反省過其實是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也不能怪它,氣消得七七八八了,就又再買了些新衣服,只是沒再悄悄放著,而是直接遞給它:「尺寸買大了,退不了,你試試看能不能穿,不能穿就捐了。」

那肯定是合適的,就算穿上有點繃緊,也被仙人掌說成貼身,顯身材。

兩人就這樣破冰了。

經此一遭,大型奶狗仙人掌學會克制,就算聽到悶騷受有黃色念頭,也沒像之前直接撲上去開吃,像是野狗被馴化,就算飯放在面前,主人沒指示,就只可以盯著,口水流到地上也一樣,就等著主人善心大發。

然而,要知道光餓著是不行的,怎麼也得施捨些甚麼小骨頭止渴,不然餓急了很有可能會反噬。

悶騷受不懂,然後仙人掌在發現他的衣服上染了濃濃花香和花粉時,爆發了。

其實一般悶騷受回家時就會先洗澡,衣服馬上換下來,所以仙人掌一直都沒發現。不過因為最近實在是忍不了,就想著乘著他熟睡,就偷偷把換下來的毛衣藏起來,聞著氣味來解決需求。

埋頭下去,原以為會幸福地被他的味道包圍,沒想到就是一股百合花香,細看之下發現駝色袖口沾了一大片花粉,又回想起之前他滿臉都是花粉回家,肯定是在外面有別的花。

仙人掌頓時委屈又心酸,所以不是不需要,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想給自己,不想要自己,反正他自有其他選擇。

奶狗反噬,後果很可怕。

它,要離家出走!

仙人掌沒有背包,就隨手拿了個購物袋,把他送自己的衣衫都放進去。想到或者不會再見到他了,心隱隱作痛,還是捨不得就這樣割裂,想拿點東西留個念想。

那沾了花粉的毛衣看著就煩心,逕自丟在地上,泄憤般踩了兩腳,改拿走掛在椅背上的棉外套,是他平常在家穿的,還沒洗。

檢查了一下沒有花粉,又嗅了嗅,沒有別的花香,味道純正。

上品,收!

怒氣沖昏頭腦,又沒有出門的經驗,沒拿錢,沒手機,穿著拖鞋,就背著一包自己的「寶物」,雙手捧著本體,首次踏出了家門。

寒夜風大,一出去就吹得它睜不開眼,馬上萌生退意,其實自己真的無處可去,下一秒又打消念頭。

回去幹甚麼,他都不想要我,我也有人身,是該自力更生了。反正再怎麼糟,頂多是找個好地點,有水有陽光的,再回去本體,做光合作用罷了。

一邊這樣想,一邊傲氣地——掏出悶騷受的外套,穿上。

儘管尺寸不合,變成短外套,不但拉不上,腋下勒得緊,手臂還被後背布料拉扯得微彎,沒法正常垂下手,它還是堅持穿著。

幸好深夜人不多,不然定是引人注目,好好一個帥哥,怎麼穿得奇奇怪怪。

勉強叫作可以禦寒,加上被他的氣味包圍,像被抱著一樣,多了點勇氣,昂首挺胸地大步往前走。

不過仙人掌對於附近地理不太熟悉,自以為已經走了很遠,其實就繞著大廈走了大半個圈,到了不遠處的公園而已。

它看這公園有花有草有樹,長得挺好的,還有個小小的遊樂場,應該是個風水寶地,就決定先在這裡歇腳。

就這樣,一個大男人瑟縮在公園的水管溜滑梯裡避寒,抱著自己的包,摟緊身上的外套,不時吸吸鼻子,胡思亂想,一夜無眠。

清早,悶騷受揉著眼起來,習慣性地摸向椅上掛著的外套,卻不翼而飛。廚房沒有早餐的香氣,沙發上不見仙人掌的蹤影,窗台上的本體也消失了。

冷清得可怕。

他忽然慌了,心頭空蕩蕩的,像是丟了甚麼很重要的東西,用心電感應呼叫仙人掌,卻毫無反應,彷彿一夜之間失去能力。

奔向廚房,空無一人,跑到廁所,就只見一件毛衣扔在地上,撿起來看了看,沒發現甚麼特別。

倏然想到甚麼,回到臥室打開衣櫃,它的衣服一件不剩。

仙人掌存在的痕跡淡得近乎沒有,只有牙刷杯子還在,其餘像是憑空消失。

仙人掌懂讀心,能化形根本是很匪夷所思的事,現在回憶,就似是一場臆想,就是他太寂寞幻想出來,根本沒有甚麼仙人掌。

他發了瘋似的想要找出證據來證明仙人掌存在過,牙刷杯子還在,廚房特別乾淨,米的消耗比正常快,上個月買了五碗泡麵,現在只少了一碗,放在平常早吃完了,前天的衣服也晾乾疊好⋯⋯

對了!花瓶!那天花瓶碎掉了!現在花瓶真的不在了,仙人掌存在的,在的!

他努力說服自己冷靜,只是不自控的喘息和抖動的雙手還是反映出他有多恐慌,仙人掌有手有腳的,說不定就是出去了而已。

光是出門怎麼會把所有東西都帶走呢?他無心思考,就救命稻草般緊捉著這個念頭,外套不穿,鞋也不換,拿上鑰匙就奪門而出。

到了樓下,忽然斷斷續續聽到仙人掌微弱的心聲:「不知道他⋯⋯沒有好⋯⋯好吃早餐⋯⋯會想我嗎⋯⋯好想他⋯⋯」

他一時狂喜,從未這麼慶幸這個能力,定在原地就在內心不斷問它:「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都不帶停頓,就怕差了一秒,心電感應又斷了。

聽到悶騷受的關心,仙人掌即時心花怒放,像是被拋棄的寵物看到主人回來接牠,又屁顛屁顛地跟上去,甚麼不忿都拋諸腦後,趕忙回應:「你在找我嗎?」

「當然!你在哪?」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在一個公園,有個黃色滑梯和蹺蹺板。」聽它的描述應該就是附近的公園,他馬上就撒腿往那方向狂奔。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仙人掌也越發清晰感受到從悶騷受那兒傳來的強烈恐懼感,有點內疚起來,沒想到他會這麼擔心。

「我到了公園,我怎麼沒見到你?你現在是人身還是本體?」他是一路跑過來的,很快就到,卻不見人影,只有滿地落葉,忽然又害怕剛才只是幻聽。

聽到悶騷受的呼喊,仙人掌馬上從滑梯裡鑽出來,就瞧見悶騷受向自己撲來,埋在它的懷裏,身子還在震,帶著顫音:「你嚇死我了!」

第一次看見這樣熱情卻脆弱的悶騷受,仙人掌也忘了要跟他算帳的事,就摸著他的頭髮安撫,一下一下,一下一下,他的驚恐才慢慢平伏下來,深呼吸放鬆,把淚痕在它身上蹭乾淨才抬起頭來。

這樣一打量,才發現仙人掌的穿得奇奇怪怪,明明穿不下,硬是套著自己的外套,像大人偷穿小孩衣服一樣,縫線處艱難地維持它最後的體面,沒有繃開,腳邊一大袋東西,還有它的本體。

「你怎麼這副模樣?你要去哪?」

說起這個仙人掌就記起離家出走的源由了,冷哼一聲,道:「是你不要我!」

他愕然:「我怎麼不要你了?」

才問出來,他就感受到仙人掌那股委屈和酸勁兒,一直在心中碎碎念:怎麼就不是了?天天光看著不能碰,我都乖乖聽話不再動手動腳了,一點獎勵都沒有,明明你也想要。不給我就算了,還在外面找別人,這不就是嫌棄我不要我嗎?誰都可以就我不行⋯⋯

一時無語,才道:「我甚麼時候找人了?」

「你那毛衣上都是花粉,證據確鑿。以前也是,頂著滿臉回來!」

被它一提,就想起被丟在地上的毛衣,甚麼都瞭然了。

「我就是賣花的,怎麼可能不沾到花粉?」

仙人掌瞪眼驚訝道:「甚麼?!我怎麼不知道!」這比出去找人更難以置信,又怕人聽見,壓低聲量說:「皮條客不是犯法的嗎?前些天我才看到新聞有人被捕了!」

這腦回路⋯⋯悶騷受頓了頓,在植物眼中,花店老闆好像真是這麼個道理,甚至更齷齪些。

皮條客好歹是看身材,而且一般不至於會幹出配種雜交的事,賣花的可是明晃晃地把生殖器官剪下來,還紮成一束,配種雜交後還會培植幼苗賣出去,這⋯⋯都不光是兒童色情這麼簡單了。

即使真相有點黑暗,他還是跟仙人掌好好地解釋了一通,人類世界中是沒有植物權的,跟煮食一樣,只要不是瀕危物種,不走私,是沒大問題的,而且它們都不能溝通的,對人類來說跟死物一樣。

誤會解開了,儘管想到悶騷受每天都會摸不同的花,覺得有點羨慕嫉妒,心中有點不是味兒,但對他來說都是死物,只有自己是特別的,又覺得平衡多了。

「消氣了嗎?要跟我回家嗎?」

作者的話:
題外話,雖然我是個大變態,但看ABO文時,我覺得最甜的不是發情期或咬腺體(不過還是很香)最甜最可愛的是築巢行為(✪ω✪)悄悄摸摸地囤一堆衣服把自己圈住,超甜(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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