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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兄弟鬼事_分節閱讀_95
禦信!你還能再慢點嗎?

 站在醫院大門口焦急地等待著,蘇禦安幾乎每隔一分鍾就看一次手表。距離約好的時間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這人哪去了?想要打個電話給禦信,摸到口袋裡才想起電話已經留給了天翔。急切之下,他跑進了醫院的門口的值班室,借口說有急事聯系家人,跟保安借用電話。

 保安趴在桌子上打哈欠,指了指電話讓他隨便打。蘇禦安拿起聽筒撥打號碼,很快聽見了接通的聲音。

 “哥?”蘇禦信接聽了電話,試問,“是你嗎?”

 “怎麽不是我。你到哪了?怎麽還不來?”

 “我早就到了啊,你在哪呢?”

 蘇禦安納悶,並抬頭看窗外尋找弟弟的身影。深夜裡的醫院大門被兩個路燈照應出橘黃色的光景,大門前面寬敞的馬路上空無一人,也沒有車輛駛過。蘇禦安收回視線,急切地問:“我三十分鍾前就到了大門口,你呢?”

 “我也是在三十分鍾前到的。”蘇禦信站在門口左右看了看。寬敞的馬路上偶爾有幾輛車駛過,馬路對面一對情侶緊緊摟抱著走的很快,一陣寒風吹來,蘇禦信打了個哆嗦,看著馬路對面那對情侶乾脆跑了起來。他納悶地說:“我就在大門口。不是,你等一下,哥,你也沒說清哪個醫院。”

 原來是這樣。蘇禦安不知何時懸在嗓子眼兒的心落回原位,長長地籲了口氣,暗道自己的粗心大意。禦信肯定以為自己說的是杜英輝那家醫院。不能發脾氣了,是自己沒說清楚,這不是禦信的錯。他馬上解釋:“抱歉抱歉,我沒說明白。我是在一醫呢,就是天翔爸爸那家醫院。”

 電話那邊的禦信沉默了幾秒鍾,然後說:“哥,我也是在天翔爸爸的醫院。就在院門口靠北邊的電線杆下面。電線杆上還貼著一張主治白癜風、紅斑狼瘡性疹的小廣告。”

 還沒等禦信的話音消失在耳邊,蘇禦安已經冒出一身的冷汗。他下意識地咽咽唾沫,說:“我,我也是在天翔爸爸的醫院門口,我就在值班室裡,還能看見你說的那個電線杆。”

 “那……那你看見我了嗎?”

 蘇禦安的眼睛倏然瞪圓:“沒,我就沒看見有人出現。我現在就看著那個電線杆,沒,沒人。”

 天寒地凍的深夜,蘇禦信一個人站在醫院門口急的抓狂!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視線在前後左右不斷的快速略過,尋找著蘇禦安。他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遇到過,他甚至不知道怎麽解釋給哥哥聽。而就在這時,忽聽電話裡傳來哥哥的聲音:“啊,我看見了。禦信,你等我。”

 “哥,不能去!快回來。”蘇禦信的話都還沒說完,電話已經傳來了盲音。他狠狠地咬牙咒罵,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這個禦信,話也說不清楚了。什麽站在醫院大門口啊,分明是馬路對面那個電線杆前面。真是害他嚇了一跳。蘇禦安離開值班室急急忙忙跑過馬路。對面的電線杆上的路燈壞掉了幾個,只有一個還亮著昏昏暗暗的燈光,他看不清禦信的臉,只能看個大概的輪廓。禦信正拿著電話焦急地左顧右盼,他喊著:“禦信,我在這兒。”

 禦信抬起手朝他招了兩下,蘇禦信加快腳步……

 等等!已經跑到馬路對面的人行道,距離電線杆還有十來步的距離,蘇禦安忽然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了。禦信怎麽變胖也變矮了?看見自己為什麽沒有馬上跑過來?蘇禦安扭頭看了看四周,除了他連個喘氣兒的都沒有。耳邊聽不到一絲風聲,高聳林立的建築物好像是一塊塊積木,被規律地堆砌起來,死氣沉沉。這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現下卻覺得格外陌生。他轉回頭看著對面的男人,這時才發覺,那人好模糊。

 該死的,自己究竟在哪裡?

 腳步慢慢地向後退去,一步、兩步、三步,忽然!蘇禦安轉頭就跑,發了瘋一樣地跑回醫院值班室門口。他扭頭看了眼馬路對面,那個模糊的人影還在,似乎一動都沒有動過。他害怕,盡管見過很多情況,他還是感到了恐懼。猛地推開門,叫著保安。可屋子裡哪有保安的影子?饒是蘇禦安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在他足夠鎮定。又拿起電話按下重播鍵。

 電話,沒有聲音,他失去了跟禦信聯系的唯一的辦法。

 104、20

 當蘇禦信語無倫次的在電話裡叫嚷著的時候,蘇念和醫院僅有兩站地的距離。出乎蘇念的預料,他一直尋找的白居然也在同一時間趕到。兩個老的見面相互瞪著,打量著,蘇禦信心急火燎地提醒他們,現在不是相面的時候!蘇念收回冷冰冰的眼神,問蘇禦信:“你們最後一次聯系是什麽時候?”

 還不等蘇禦信開口,白頡就特別不耐煩地說:“現在問這個有屁用?陰陽同跡了!”

 所謂的陰陽同跡指的是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陽間和陰間發生了重疊的現象。就像蘇家兄弟,明明都站在一個地方卻看不到彼此。蘇禦安是在陰間的醫院大門口,蘇禦信站在陽間醫院大門口,雖然地點、時間相同,卻不是同一個空間。所謂同跡就是陰陽兩間並列在一個頻率上,他們兄弟可以聯系,比方說打電話。這種現象非常罕見,可巧不巧的讓蘇禦安遇上了。

 想要把一個大活人從陰間拉回來並非易事,好在蘇念和白頡都在。蘇念冷眼瞥了一下白頡:“這都什麽時候了,還不拿出來。”

 白頡不情願地嘟起嘴巴:“我沒帶。”

 蘇念冷著臉皺著眉,沒再搭理白頡。他四下打量了一番,最後走到電線杆前面,抬手摸了摸,告訴禦信:“就這裡吧,我進去找人。”

 “我去。”蘇禦信堅持要自己去找,白頡攔住他搖搖頭。蘇禦信懊惱地咬牙撓頭,他也明白自己遠比不上蘇念的本事,蘇念去找人,把握性更大些。他只是,不甘心而已。蘇念一向不擅長安慰別人,他看著失常的蘇禦信,又看看眉宇見流露出些許憂慮的白頡,言道:“禦安不會平白無故走進陰陽同跡,一定有什麽東西帶著他,或則是他遇到了什麽。去找出來,否則我進去容易,出來就難。”

 蘇禦信沒聽明白蘇念話裡的意思,沒等他問個清楚,蘇念的肩膀緊挨著電線杆走了一步,竟然憑空消失了。白頡知道禦信擔心什麽,就給他解釋:“陰陽同跡的時候,只有一個出入口。蘇念雖然臨時打開一個,可要出來還是要走原來的出口。找不到那個出口,他們倆就出不來。明白了?”

 蘇禦信關心則亂,這會兒他連做什麽都沒了主意。白頡看著蘇禦信的狀態,不禁有些狐疑。他走過去拉住禦信的手腕:“走吧,禦安不是說最後一個見過的人是黃天翔麽,咱們去找他。”

 話分兩邊。在白頡帶著蘇禦信上車去找黃天翔的時候,蘇念已經走進了陰間。

 這個地方他以前也來幾次,但不是在陰陽同跡的時候進來。事實上,蘇念活了四十來年,隻遇到過一次這種情況。他那一腳邁了進來,身邊還是那個醫院門口的電線杆,周遭昏暗,沒有半點聲音的死寂。蘇念沒有急著尋找蘇禦安的行蹤,他轉身走進大門,看到保安室的門半敞著。沒有風,那扇門自動地搖晃,好像剛剛被打開的樣子。蘇念走進保安室,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只有一盞台燈照亮,桌子上的電話聽筒垂下來,搖搖晃晃。把聽筒拿起來放在電話上,感覺到了蘇禦安的氣息。不久之前,蘇禦安用過這部電話。蘇念又回到醫院大門口,看著馬路對面,對面的情況毫無異常,沒有人也沒有動靜。他看到院子裡的大樓內還有一些窗戶透著燈光,從位置來看應該是走廊,或幾個房間。

 蘇念在進去大樓之前把一根蠟燭點燃放在了地上,微弱的燭光映亮了他深邃的眼睛,眼底一絲惆悵轉瞬即逝。

 這他媽的到底什麽地方?蘇禦安在二十分鍾前進了就診大樓,奇怪的是:很多地方都有燈光,唯獨不見有人。有些房間裡甚至找到了還冒著熱氣的熱茶,吃到一半的便當。他知道自己肯定又誤打誤撞的衝進了什麽不知名的空間,問題是!他該怎麽出去?疲憊地坐在五樓走廊裡的長椅上,他鬱悶地想著,別說是人,現在哪怕出來一個鬼也行啊,至少有個有思想的東西好交流一下。他連番歎息了幾聲,自言自語地嘟囔:“該不是又做夢了吧?”

 他的話音未落,整個走廊震顫了起來。好像趕上了大地震,嚇的他趕緊扶住椅子慌張地看著周圍。屋頂上的日光燈被震的掉了下來,牆壁上掛著的宣傳板也啪啪地掉在地上。從房間裡傳來的是櫃子被震倒的巨大聲響,這個走廊好像隨時都會坍塌,把他埋在裡面。蘇禦安隻好拔腿就跑,朝著逃生樓梯那邊跑過去。頭頂上的燈管隨著他的腳步一個接著一個被震碎,鋒利的碎碴兒掉在腦袋上,脖子裡,刮出不少傷口。蘇禦安抱著腦袋跑,打開樓梯間的門。一步之遙,安靜無聲。

 把走廊裡的聲響統統關在門的那一端,蘇禦安氣喘籲籲地看著樓梯間,安靜,無聲,卻也無事。OK,至少這個鬼地方有點動靜了,別管是想弄死自己,還只是嚇唬一下,要比死一般的寂靜好了很多。他走上六樓,打開樓梯間的門,剛把門打開走廊裡劈裡啪啦發生了劇烈的震顫和大量東西掉落的情況,顯然,六樓也是“禁止踏足”的地方。好吧,蘇禦安不想硬碰硬,繼續爬樓。

 這棟就診大樓一共十五層,他一層一層的爬,每一層在他打開樓梯間門的時候,走廊都發生了同樣的震顫情況。他隻好放棄,轉而一口氣跑回五樓,開始往下走。他很累,又餓又渴,拖著已經沉重的雙腿走到四樓,推開門,哎呦,這回沒震,怎麽著?這意思是他可以進去了?

 四樓雖然沒有震顫,但也不是多正常的。蘇禦安在邁進去的一瞬間聲音像潮水般地湧了出來。他甚至看到了不少“人”來來往往。有病人、家屬、護士以及醫生。但是這些人的衣著讓他很納悶。看款式和顏色都像是二十多年前的衣服。蘇禦安提高了警惕,背脊緊貼著房門原地不動觀察了好一會兒,他發現到這些“人”看不到、也聽不見自己。

 自己到處亂走的毛病是該治一治了。

 無奈之下,蘇禦安走進了四樓走廊。停在護士站前面看了一眼還是用粉筆寫的小黑板。上面的日期居然是1987年6月12號!蘇禦安嘴角直抽,眉頭直跳!就在這時,忽聽一個年輕女人說:“范大姐,您慢點走。這都八個月了吧,您愛人真是不小心啊。對了,您愛人叫什麽名字?我去跟王醫生打個招呼,給您插個隊吧。”

 蘇禦安聞聲回頭看去,見到那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格外眼熟。只聽孕婦說:“我愛人叫蘇臣,君臣的臣。”

 蘇禦安當成愣住!蘇臣,那是他親生父親的名字!那,眼前這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就是自己的——母親!?那母親肚子裡的那個就是——自己!?

 母親的音容笑貌早已模糊,他隻記得母親笑起來的時候很美麗很溫柔。時隔十八年,看到這樣年輕漂亮的母親,蘇禦安一時間竟有些哽咽了。他傻傻地站在原地,看著母親被護士攙扶著走遠,這才想起緊跟上去。

 母親並不高,看上去只有一百六十公分。因為懷孕有點發胖,走路的姿勢也很別扭。蘇禦安擦掉眼睛裡的淚水一路跟著,跟到了候診室門口。人群中那個身材高挑,容貌與蘇念有幾分相似的男人瞬間奪取了他的視線!

 父親,這才是自己真正的父親。禦信像父親呢,特別是鼻子和嘴巴還有下顎,幾乎一模一樣了。眼睛嘛,禦信繼承了母親的眼睛,非常漂亮。蘇禦安在父母的臉上看到了弟弟的容貌,唯獨沒有意識到自己跟父母的長相一點不像。

 蘇臣小心翼翼地從護士手中接過妻子,一臉的抱歉,說:“都是我不好,你怎麽樣?還疼嗎?”

 “沒事,看你急的。”范美華抬手給蘇臣擦掉些汗水,慢慢地坐下來等著護士叫她的名字。蘇臣緊張地坐在妻子身邊,手輕撫著她的肚子。自語地說:“這孩子真能鬧騰。”

 “我早說是兒子,兒子才會這麽有勁兒呢。你還不信。”范美華依偎在丈夫肩上,幸福地說,“你快摸摸他,又踹我了。”

 蘇臣的臉上隱隱透著不安的憂慮,微微歎息著低聲說:“為什麽偏偏是個男孩?”

 “阿臣,你說什麽?”

 面對妻子的疑問,蘇臣微笑著回答:“沒什麽。你坐著別動,我去趟廁所,馬上回來。”

 蘇禦安親眼看到在不遠處站著一個年紀很大的男人剛剛對父親招了手,父親絕對不是去上廁所那麽簡單。雖然他不放心懷孕的母親一個人留在這邊兒,但是他更好奇父親到底幹什麽去了。他跟著父親穿過人群,走到廁所旁邊的儲藏室門口。父親很謹慎地觀察了一眼周圍,確定沒人注意到他才開門進去。蘇禦安緊跟在後面,險些被們夾住。

 窄小昏暗的儲藏間裡,父親面色陰冷地看著面前花白頭髮的老人。他說:“不要再傷害她!”

 也許是直覺,蘇禦安覺得父親口中的“她”指的是母親。

 老人的身子一大半隱藏在置物架後面,隻留出半張滿是皺紋的臉。他的聲音很低沉,口氣卻很溫和。他說:“當初你答應了。”

 “她是我妻子!那個是我兒子!我反悔了行不行?我不幹了行不行?不要再來傷害我的家人。”

 老人的眼神凌厲了起來,突然把手伸出來,掌心拖著一個黑色的木頭盒子。對著蘇臣,說:“最後一次,簽了。”

 “不,我不會簽。”蘇臣的聲音在發抖,他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險些撞到蘇禦安。蘇禦安伸手去攙扶,碰到的只有空氣。蘇臣的手握成了拳頭,眼睛緊緊盯著黑色木盒,“我不會簽,你早就知道。”

 “蘇臣,你這是何必呢?”老人語重心長地說,“不要婦人之仁。”

 “那是我的孩子!”

 “你就忍心舍了弟弟和朋友?”

 老人的話似乎激怒了蘇臣,他瞪起眼睛衝了上去,一巴掌打掉了老人手裡的盒子。盒子掉在地上,蓋子打開了,從裡面露出兩樣東西出來。蘇禦安情急之下伸手去拿,忽然!一隻手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不能碰!”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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