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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兄弟鬼事_分節閱讀_81
  兩個人沒回家,直接去了醫院找黃天翔的爸爸。老爺子倒是沒廢話,直接擼起衣袖讓蘇禦信可勁抽血。只要能找到他兒子,就是抽幹了他的血都願意。

  倆人取了黃爸爸的血急急忙忙趕回家中。蘇禦安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蘇禦信拿出一張白紙,用朱砂寫了東南西北四個字,然後把老爺子的血放在一個小盤子裡。盤子就放在紙的中間。這種方法看上去很像玩碟仙一類的東西,但事實上,要比那個複雜得多。蘇禦信要先誦咒,然後不停念叨黃天翔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大約過了十來分鍾,血打著旋兒沿著盤子邊緣流動起來。

  “快了。”蘇禦安坐在對面說,“別著急,慢慢來。”

  蘇禦信沒空說話,繼續叫著黃天翔的名字和他的八字。最後,那點血凝固下來,對著南和北中間,一股一股地冒著泡。蘇禦安一挑眉,說:“還活著。”

  “哼哼,也快死了。”蘇禦信小心翼翼地把紙折起來,隻留下南和北兩個字,繼續念叨。這一回很耗時,他幾乎念到口乾舌燥,盤子裡的血液還是沒動靜。蘇禦安急了,他能感覺到弟弟的法術似乎被什麽東西阻擋著,或者說,被卷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漩渦裡,走不出去。蘇禦信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眉頭緊蹙,看上去非常疲憊。蘇禦安坐在弟弟身邊,一隻手摟著他的肩膀,一隻手敷在他的肚子上,在他耳邊低語,“加油,很快就好了。”

  不等蘇禦安的話音落地,盤子,桌子都開始震顫起來。蘇禦信的手幾乎按不住桌子,一並抖了。蘇禦安急了,眼看著他弟弟臉色變白,身子抖的跟篩糠似的,心疼的要命。不管對反是誰,也不管那個王八蛋做了什麽,傷了他的寶貝弟弟就必須弄死!蘇禦安一碰到跟弟弟有關的事就愛暴走,騰地一下子站起身來,一腳踩到桌面上,大聲斥罵:“操你大爺的老實點!再他媽的抽抽我砍了你!

  昏暗的房間裡忽然掛起一陣旋風,一股子烏黑烏黑的氣從蘇禦安的背後升騰出來,噗地一聲炸開,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強大的氣流衝了哥倆一個跟頭,從沙發上跌坐在地面,面對被震散的桌子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什麽,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桌子上,沒看到那股黑氣。蘇禦信咽咽唾沫,沒等開口,先被哥哥抱進了懷裡。從頭頂一路摸到腳上,急著問有沒有傷到哪裡。

  蘇禦信抓住他哥的手,指著破爛桌子中間的那張白紙。白紙上的盤子已經碎了,屬於黃爸爸的血將南字染紅,邊緣部分滲在四邊,仔細看,能分辨出一個扭曲的“四”字。

  蘇禦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哥哥那幾聲怒罵破了對方的法術,因為終於查到了黃天翔的具體下落,他們急忙找來地圖,但是情況仍不樂觀。那邊的確有“四”字的地方,“前四條街”、“後四條街”以及“中四條街”。這三條街的地方大去了,怎麽找是個麻煩。

  可也不能乾坐著,倆人拿了衣服都沒來得及收拾屋子就跑出去找人。

  墨一般漆黑的夜籠罩著這座城市,把每一個角落都染了不祥的陰暗。後巷裡到處都是垃圾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斑駁的牆面約有十來米高的那扇巴掌大的窗戶上印著一張扭曲而又慘白的臉。一雙手,髒汙不堪,不停敲打著玻璃,試圖打碎這扇窗。但是,那手漸漸變得無力,同幾乎絕望的臉一同滑下。

  癱坐在陰暗潮濕的牆角下,黃天翔用牙齒狠狠地咬著自己的手臂。毒癮發作,他痛不欲生。那群混蛋為了防止他逃跑,把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扒光了,他就像是畜生欄裡的一頭牲口,萎縮在這個沒有一點光亮的小房間裡忍受著毒癮的折磨。高純度毒品皮下注射,沒用幾次他就上了癮。在天堂和地獄間徘徊。他不止一次試圖逃跑,但是對現在的身體來說,逃跑是不可能的。再過十幾分鍾,他就要失去理智,卷縮在地上渾身抽搐,口水鼻涕橫流。然後,那扇門會打開,那些混蛋拿著毒品和攝像機站在那裡,等著他像狗似的爬過去,抓住他們的褲子,哀求:給我一針,求求你。

  門,開了。大腦袋拿著DV興致勃勃地對著裡面渾身赤裸的人。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手裡拿著注射器。大腦袋說:“難受了吧,黃組長。”

  黃天翔已經咬破了自己的手臂,在上面留下一串新的血痕。他費力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大腦袋,“我操你媽。滾。”

  大腦袋笑了,把DV交給身邊的人,走到黃天翔面前解開褲子,對著黃天翔的腦袋掏出那肮髒的玩意兒。黃天翔沒力氣再動,一雙眼死死地仇視著對方,殺意把胸口漲的劇痛。

  大腦袋打了個激靈,尿出來了。黃天翔下意識地甩頭,模糊的視線裡不是發黃的尿液,而是刺眼的鮮紅。啪地一聲,有什麽東西掉在他面前,大腦袋的那個玩意兒,像是一塊割下來的豬肉,冒著熱氣掉在他面前。黃天翔驟然瞪起了眼睛抬頭看去!

  大腦袋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茫然地低著頭看著自己少了一個零件的地方。血流如注,已經染紅了他自己的手。

  啊——!

  驚恐的慘叫聲幾乎把房頂掀開,大腦袋跌坐在地上捂著褲襠打滾。那個懸浮在半空中的“它”低垂著頭,長長的發垂下來,幾乎垂在大腦袋的身上。跟著進來的幾個兄弟團團圍住了大腦袋,七手八腳地扒拉著他的手,往外拖。

  咣當!門,無風自關。嚴嚴實實的,任憑男人們怎麽使勁拉扯都打不開。因為恐懼,黃天翔竟然忘了毒癮發作的痛苦,驚愕地看著緊貼在大腦袋身上的女鬼。為什麽能看得見?黃天翔自己也不知道。

  一個正在尖叫著拉門的男人忽然向後面跌倒,他自己的雙腿極快地拖蹭著,雙手在頭頂上虛抓,發出更加慘烈的叫聲。同伴們驚訝地看著,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這個男人最終撞在了那扇小窗上,卟地一聲,腦袋裂開,小小的窗戶變成了紅色,使得房間裡更加陰暗詭異。大腦袋嚇的嗷嗷直哭,其他幾個人也嚇的尿了褲子。他們看不到任何可怕的東西,但是同伴就被爆了頭,剩下的身子還在抽搐著。沒人再管大腦袋了,他們拚命踢踹著房門。也沒人再去理會黃天翔,黃天翔趴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女鬼把剛才的男人一路拖拉到窗口,用力地按住他的頭,然後……

  爆頭、剖腹、撕裂,不過是幾分鍾的功夫,屋子裡充斥著血腥味兒,殘屍遍地都是。大腦袋的心臟硬生生地被挖出來,他幾乎掉出來的眼珠子愣愣地看著黃天翔,冒著血泡的嘴支支吾吾地嘀咕著:救、救救我……

  都死了。

  只剩下他一個人。

  還有一個女鬼。

  這時候,黃天翔才知道害怕。赤裸的身子滾了血,爬著躲在牆根下。看著女鬼在半空中靜止了片刻,然後,忽然衝到他的面前。臉,對著臉。陰冷的疼痛刺穿他的皮膚,讓他戰栗起來。女鬼的手鮮紅鮮紅的,在手腕上赫然露出幾道傷口。那傷口緊貼在黃天翔的臉上,慢慢地向下滑動。刺骨的冰冷就在脖子上束緊。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想起了父親,以後誰照顧他呢?想起了蘇家兄弟,媽的這時候卻不在!想起了那張陽剛又英俊的臉,納悶,糊塗,為什麽會想起他?

  胸口一陣涼意,黃天翔看到女鬼的手沒入自己的胸膛……

 90、06

  “哥,找到了找到了!我操,這怎麽回事?哥,別進來。”

  蘇禦信終於找到了黃天翔,但是他的情況非常糟糕,讓蘇禦信以為這小子掛了,死了,根本活不過來了。他攔著哥哥不想讓他看到黃天翔赤裸的身體。跟在後面跑的呼哧帶喘的蘇禦安聽見他弟弟的叫喊聲更著急,三步並做兩步跑地衝了進去。這一眼,也嚇的夠嗆!屋子裡昏昏暗暗,到處都是垃圾和發了霉長了綠毛的食物,黃天翔躺在弟弟的懷裡面色慘白,身上臉上都是因為毆打而留下來的傷。

  “這幫混蛋!”蘇禦信發現了黃天翔手臂上的針孔,恨恨地罵,“他們給他注射了毒品,媽的,這人還有口氣簡直是奇跡了。”

  毒品?聞之變色的蘇禦安急跑過去,小心翼翼地抓住黃天翔的手臂,難以置信地問弟弟,“你確定是毒品?”

  蘇禦信直接翻了白眼,無心跟哥哥解釋更多。他脫下外衣包著黃天翔,把人交給哥哥,“你看著他,我去外面叫車。”說完急匆匆地跑出屋去。

  屋子裡又安靜了下來,蘇禦安打量著這間約有三十平的房間。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可有說不出來究竟什麽不對勁兒。他們哥倆是根據黃天翔的氣息一路摸過來,本以為會有人看守,甚至做好了一場惡鬥的準備。但是從樓下衝到屋子裡一個人沒見著。怪不怪?怪!處處透著古怪!

  莫非在他們之前有人來過打跑了那些囚禁黃天翔的人?可整棟公寓也沒有留下打鬥痕跡,半點血腥味都沒有,就連這間屋子也很正常,除了半死的黃天翔之外,絲毫沒有不合理的地方。但是,蘇禦安就是覺得哪裡別扭,別扭的讓他渾身冒出冷汗。頭頂上是發黃的天花板,周遭的空氣混濁,無形中巨大的壓力疊落在肩上,冷汗,顫抖,像一張無形的網把他緊緊裹在裡面。身體裡的力量自動自發地噴薄出來,自我保護的狀態像是一隻弓起背脊的貓,炸著毛,露出利爪。這裡究竟隱藏著什麽?蘇禦安心想,一定有什麽,但是在哪裡?是什麽?這種讓他如臨大敵般的感覺似乎無處不在,卻又毫無蹤跡。強大的讓他畏懼。

  “哥,車來了。”隨著叫嚷聲,蘇禦信跑了回來。他用兩個人的衣服包裹住黃天翔的下身,盡可能讓他體面一些。然後把人抱起來,轉身就走。蘇禦安發現,弟弟似乎完全感覺不到這裡的異常,這讓蘇禦安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把黃天翔送到醫院的時候,炸鍋了!黃家爸爸接到電話趿拉著拖鞋就跑來醫院,看見蘇家兄弟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時候,老人家一屁股跌在地上,以為自己的兒子有了什麽三長兩短。蘇禦安趕緊扶起老人家,好言勸慰著。說沒事,就是有點脫水,身上都不是致命傷,縫合一下就好。可蘇禦信覺得不應該這麽說,他讓哥哥去買一杯熱飲給老人家,把哥哥支走之後,告訴黃家爸爸你兒子的情況並不樂觀。他被扎了毒品,從胳膊上的針孔來看,怕是早就上了癮。不但嚴重脫水,有兩根肋骨也折了,營養不良等等情況都不樂觀。黃家爸爸捶胸頓足的大哭起來,念叨著早勸他別乾這行,就是不聽,天翔他媽沒的早,我一個人拉扯他這麽大了,非要當什麽警察。學了十來年的中醫,突然就給我報個警校!是我的錯啊,我就不該讓他去當警察。

  站在不遠處的蘇禦安腳步戛然而止,聽見黃家爸爸的哭喊聲,心跟刀絞似的難受。他本來是個挺冷情的人,跟誰都是不遠不近的態度,就算是好朋友,也沒特別熱乎的時候。可不知道為什麽,聽見黃家爸爸的話,他突然覺得跟黃天翔之間有某種程度的相似。

  不知道白頡現在怎麽樣了,安全嗎?累著了嗎?身邊沒個人照顧按時吃飯了嗎?沒人管著又胡鬧了嗎?

  把熱牛奶放在黃家爸爸手裡,蘇禦安低著頭悶不吭聲地走到走廊的拐角處,拿出電話撥通白頡的號碼。他不確定白頡能不能接聽,只知道白頡的電話永遠是二十四小時開機。

  “喂,禦安?”電話裡傳來白頡非常清醒的聲音。蘇禦安一下子就哽咽了。白頡等了幾秒,“禦安,怎麽了,這麽晚還打電話。”

  “爸。”蘇禦安輕輕叫了一聲。

  “乖,怎麽了?”

  蘇禦安咬了咬嘴唇,“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這麽長時間跑哪去了?”

  “我在國外呢,還是之前的研究項目。走得急,沒告訴你。”白頡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寶貝兒,想爸爸了?”

  “別叫我寶貝兒。”他失笑地說,“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讓別人聽見笑話不笑話。”

  “哎呦,不是小時候抓著我袖子撒嬌那時候了。”

  “我就沒跟你撒過嬌吧。”

  電話裡傳來了白頡爽朗的笑聲,夾雜著一些乒乒乓乓的聲音。蘇禦安哭笑不得,“你又把什麽東西碰掉了?”

  “沒事,幾個杯子。”言罷,白頡的口氣溫和了下來,“禦安,上次說好回家,我這邊有點急事……生爸爸氣了?”

  心裡真的有很多話想跟白頡說,可湧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他知道這樣很奇怪,不管是跟弟弟之間的關系,還是思念白頡的心情都奇怪。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此刻,他想白頡,想的要命。他說沒事,別惦記家裡,好好工作早點回來。把蘇禦安養大的人豈能聽不出他的古怪?白頡深深吸了口氣,“禦安,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

  “真沒事,就是睡不著,跟你說說話。”蘇禦安嘴硬,不肯說實話。但,聞訊趕來的警察跟黃家爸爸吵了起來,叫嚷聲,怒罵聲清晰地傳進了電話裡。

  “禦安,你在哪?”白頡似乎著急了,“旁邊怎麽回事?臭小子,不準掛我電話。”

  蘇禦安沉重的歎息著,狠狠心,“沒事,掛了。”

  心裡五味交雜,無來由的憋了一肚子的悶氣。疾步走到手術室門前,大喊一聲:“吵吵什麽?還不夠丟人是吧?天翔在裡面急救呢,都閉嘴!”

  兩個組的警察因為相互推卸責任爭吵不休,被蘇禦安這一嗓子吼的頓時也沒了動靜。黃家爸爸已經說不出話,一雙眼睛通紅,死死地盯著手術室門。門開了,所有人愣住,都看著這位醫生,怕他搖頭,怕他歎息。唯獨蘇禦安猛地轉回頭,看著走廊盡頭昏昏暗暗的拐角處。下一秒,撒腿就跑。

  “哥!”蘇禦信想追過去,卻又不能動彈。他需要留下來看著黃家爸爸,萬一黃天翔沒了,老人家不能沒人照顧。那些警察,根本沒指望。他跑了幾步,便停下來,聽見醫生說了什麽。不真切,然後黃家爸爸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蘇禦信的心涼了。

  還不知道黃天翔的手術結果如何,蘇禦安隨著方才一閃而過的身影急急追到了逃生走廊的緩步間。

  淡黃色的燈光,銀白色的樓梯扶手,灰色的樓梯地面。以及,站在上面,一身黑衣拄著拐杖的白發老人……

  尼瑪的這不科學!自己察覺到他的時候還看見了背影,一路追上來速度超快,一個老頭怎麽可能跑的比自己還快?鬼?不是,他有活人的氣兒!蘇禦安驚愕地打量著站在上面的老頭,問他:“你是誰?”

  老人似笑非笑地俯視著蘇禦安,緩緩走下來,說話的聲音略有沙啞,卻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他說:“禦安,不要跟黃警官太接近了。對你來說,並不是好事。”

  “你先說是誰。”蘇禦安驚訝於他對自己的稱呼,好像對方已經認識了自己很久,“我們以前見過嗎?”

  老人忽視了他的問題,蒼老的手舉起拐杖指著蘇禦安身後大門的方向,點了點,“回去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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