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萬不可做這種決定了,愚蠢的地球人。
(25)
火星人和地球人親完的時候,客廳已經空空蕩蕩。
“他回屋了。”容愷客觀陳述。
“嗯。”周铖淡淡應著。
片刻安靜後
容愷抬頭露出雪白的牙齒:“那咱們也進屋吧。”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馮一路和花雕的事情別人插不上手,周铖把火星人扔床上的時候想,還是先把自家的事情弄成板上釘釘吧。
火星人很激動,沾了床就開始脫衣服,脫完自己的就來扒周铖的,後者莞爾,按住那嫻熟的爪子,調侃:“你就這麽迫不及待?”
周铖離容愷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對方的睫毛在自己呼出的熱氣中抖動。
“我喜歡你啊。”容愷眨了下亮晶晶的眼睛,一派理所當然。
周铖忽然開心起來,在這簡單而直接的喜歡裡。
進入的時候久疏戰場的容愷喊了疼,可周铖沒停,直接用更猛烈的衝擊把這疼給撞散了。到後面容愷抱著他死不撒手,像泡在水裡的旱鴨子終於揪住了救生圈。
周铖第一次幫事後的火星人洗了澡,從裡到外,洗得乾乾淨淨,香氣宜人。
我這麽好的人上哪找去
火星人在他貼心的伺候中恢復了精神,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纏著他問:“你喜歡我嗎?”
周铖很認真地想了想,似乎還是不能這麽簡單粗暴的定義。
他對火星人的感覺完全不是喜歡這種單薄的詞能承載的,哪怕是頭疼,都比喜歡要來得猛烈,尤其是火星人作的時候,他會疼的頭痛欲裂,疼的掛心掛肺。
沒等來回應,火星人也不惱,他現在很舒服,舒服得思路一片清明,條條大路通羅馬,所以他換了個更具體的問法:“那你跟我在一起之後還會去找別的男人嗎?還會和別的男人親嘴,上床,摸來摸去嗎?”
這個問題就很好回答了,周铖甚至不需要思索:“不會。”
火星人再接再厲:“那會在心裡想這些嗎?”
周铖設想了一下:“應該,也不會。”
“那你就是喜歡我了。”火星人終於到了羅馬。
周铖不置可否,撐著腦袋想聽聽容愷還有什麽高談闊論。
後者也不負眾望,得出滿意結論後立刻開始掰手指頭一條條數論據以鞏固“喜歡”的正確性:“我比大金子和那個什麽鵬好多了,又聰明,又會賺錢,沒有老婆孩子,不會讓你疼,也不會虐待你……”
俯身過去堵住那張聒噪的嘴,周铖覺得頭又開始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至此,周大仙和紙老虎的愛恨情仇算是暫時落下帷幕鳥~~
接下來壯壯會再補上兩三篇番外,算是後續生活的補充,一些日常片段等。有路哥花花的,也有大仙老虎的。
最後,元宵節快樂!
109、番外《掃墓》
花花生氣了。
馮一路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距離花花把他當成空氣,已經足足過去七個小時,並且,還在繼續。
平時這個時候,馮一路會坐在沙發裡看新聞,花花則會像條大型狗狗一樣圍著他轉,或是削蘋果,或是拱到他身上蹭啊蹭,直到馮一路耐心消失,一巴掌打他頭上,他才會安靜下來,老實地窩在主人身邊,可憐巴巴。但如果馮一路衝他笑一下,他又會立刻原地滿狀態復活,逮著機會還會撲上來親兩口。狗狗有多喜歡舔人,花花就有多喜歡親人,接吻狂,這是馮一路給他下的定義。
但今天,換成了花花坐在沙發裡看電視,馮一路倒有些急得團團轉了。
努力回憶事件的導火索,似乎就是中午馮靜和他閑聊時的那一句話。
隨著飯店規模擴大,馮一路新招了一批員工,馮靜是這裡面最出色的,大專畢業,二十五歲,有三年的酒店工作經驗,長得又端莊大方很讓人有好感,所以馮一路直接讓她做了大堂經理,負責迎來送往的接待、所有服務員的統籌調配以及客人的各種突發事件。馮靜也做的很好,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融入了飯店的工作班子,無論是前面的服務員還是後廚的師傅們都挺喜歡她,後廚甚至有幾個年輕師傅躍躍欲試還想要追求一把這位窈窕淑女。作為老板,馮一路自然也喜歡這樣的員工,於是有事沒事也會關懷關懷下屬,聊上幾句家常,送上幾句鼓勵,以便維系對方對飯店的歸屬感。
今天下雨,中午客人並不多,馮一路巡視到大堂,馮靜見老板來了,自然走過來匯報一下工作,匯報完,便順帶聊了兩句。
其實聊得也挺稀松平常,馮靜像每一個剛和他熟識起來的員工一樣,問:“老板你怎麽不結婚?”
這個問題簡直成了馮一路近些年的必考題,於是標準答案張口就來:“都這歲數了,又有過黑歷史,禍害別人幹啥啊,自己挺好的。”
馮一路從不避諱自己坐過牢,謠言這東西是個順毛驢,你越捂著它越跟你較勁,你撒開膀子隨它去,它反倒消停了。現在全飯店員工都拿他當浪子回頭的楷模,金光燦燦的。
“什麽就這歲數啊,”馮靜是個直爽的北方姑娘,當下來了句,“我就喜歡歲數比我大的。”
本來這話就禁不住細琢磨,偏巧正趕上後廚一個切菜小工跑出來收快遞,見到馮一路本來還有點忐忑,畢竟上班時間擅離職守還是收淘寶快遞實在太多槽點,可那句“我就喜歡歲數比我大的”順著風就刮進了他耳朵,機智伶俐的小工看看馮靜,又看看馮一路,瞬間換上微妙笑容,一副“我懂我懂你們繼續”的表情,一溜小跑奔出去簽收了。等小工拿著快遞回來,馮一路有心囑咐兩句別亂說,可又覺得這樣更加顯得他心虛,最終還是沒言語。
現在看來小工不負眾望,向整個後廚傳達了老板和大堂經理有曖昧關系的驚天發現。最重要的是,後廚有個完全沒有架子的負責人,且還是老板同吃同住的異姓兄弟,一個牢房出來,感情比穿一條褲子還深,馮一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整個後廚肯定圍著花花刨根問底來著。如果說花花乍一聽見還會懷疑,那經過你一句我一句的發酵,這會兒怕是把自己這始亂終棄的罪名板上釘釘了。
馮一路腦補出整個過程,感覺到一種蛋蛋的憂桑。
電視忽然被關閉,整個客廳陷入微妙的安靜。
花花放下遙控器,毫無預警地轉向馮一路,沒什麽表情,隻那麽定定看著。
馮一路正來回踱步,對上花花的視線,就被定住了。他想從那一雙黑亮的眸子找出些情緒,比如氣憤,凶狠,傷心,或者其他,但都沒有。那雙眼睛一如初見時黑不見底,仿佛要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我和馮靜沒什麽,我都能當她爹了。”一字一句地說完,馮一路起伏了半晚上的心忽然平靜下來,好像他只是陳述一個客觀事實,這事兒連辯解都不值當,“非要說有什麽關系,那頂多五百年前是本家。”
花花微微眯了下眼睛,似乎在琢磨可信與否。
馮一路豁出去了,舉起手:“我現在對女的根本硬不起來,要不我發誓?”
“你陽痿了?”
忽來的天外之音差點兒把馮一路嚇死,他還以為花花開口說話了!
容愷甩著手指頭上的鑰匙圈,特自來熟地登堂入室,直奔廚房:“借點醬油。你倆繼續聊~”
聊你妹。
馮一路沒好氣地看著火星人翻箱倒櫃,半天,那人走出來又想起之前聽到的,補充詢問:“你對女的不行了?啥時候試的?”
花花的眼神暗了下。
馮一路想掐死小瘋子!
那天晚上被馮一路命名為屈辱之夜。他幾乎是使勁渾身解數來討好花花,跟個充氣娃娃似的,隨便對方擺造型,想怎麽搞怎麽搞,到後來洗完澡,他已經累的老胳膊老腿魂歸西天,一個指頭都抬不起來,那沒良心的還要親,各種親,親的他做夢都滿世界紅唇!
次日馮靜看到他腫的跟香腸的嘴,曖昧笑了:“老板你不老實,明明不是單身。”
馮一路隻得尷尬笑笑,結果一笑牽動嘴角細小傷口,倒吸口涼氣,在心裡把那沒良心的狼崽子又罵了個狗血淋頭。
馮靜不知道老板的心理活動,只是調侃完,趁著輕松的氣氛,問了一直想問的:“老板,花師傅大名叫什麽,總不會也是花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