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業余賽,但是賽程的安排是按照正規賽弄的,威賽真有意思。”
這次寇京能把石毅拽來一則是因為他最近剛好也沒什麽事,二來是馬上他的公司要和威賽有個合作,他答應參加也算是賣個面子,提前打好關系。
不過他參加之前完全沒想到這個拉力賽是這麽個搞法。
問題多的不勝枚舉。
英鳴已經聽他抱怨了快一路了,實在忍不住插了一句:“本來就是個商業活動,你還指望能搞得多嚴謹?”
正規賽要花多少時間籌備,要有多少的專業技術做支持,他們這種撐死了也就是找幾個車手做個顧問什麽的吧。
更不靠譜的都有。
石毅知道自己跟英鳴考慮問題本來也不是一個,他聳了下肩沒再回嘴,倆人分別上了車,這次石毅特地跟在英鳴後面開。
之前被車燈閃了一路,他也差不多忍到極限了。
從GPS上看,董曉已經比他們超前很多了,在董曉前頭的也就一輛車子,中間還跑著一輛,後面就是英鳴和石毅。
車沒開出去多久,石毅就又call了英鳴。
“你跟董曉到底賭了什麽?”
“沒說,分出輸贏之後再算吧。”
英鳴按下車窗,有點想抽煙。
結果剛放下一點縫隙,立刻就一股塵土的味道飛揚進了車裡,他皺眉又把窗戶關上,對於這種如此完全封閉的環境覺得有些不爽。尤其是路很顛,會讓人煩躁。
“那你想沒想好如果你贏了,要讓董曉幹嘛?”石毅那邊似乎心情不錯,論起越野,他確實比英鳴得心應手的多。
“你就知道我會贏?”
“有我在你肯定會贏。”
石毅笑了一下,語氣裡滿是自負。
董曉一看就沒真正玩過越野,這麽長的賽段,每一段路程怎麽跑都是要計算清楚的,不然無論你前頭跑得多快,後面一樣得掛在半路,按照他這麽跑法,後面有兩個賽段連著,他肯定會出現油不夠撐到加油區得情況。
所以他們保持這種速度,最後贏得肯定是英鳴。
想到這個,石毅揚眉提高了聲音:“我說,不要管董曉了,咱倆比一場唄。”
“比越野?”
“恩,規矩和你跟董曉賭的那個一樣。”
這次,英鳴沉默了很久。
石毅一直沒等到回信還以為無線電壞了,連著叫了好幾聲,然後才聽見英鳴慢吞吞的答應了一聲:“行吧。”
其實不太想答應。
石毅畢竟不是董曉,沒那麽好應付。
但是如果他現在不答應,又實在說不過去。
英鳴看了一眼倒車鏡裡石毅的車,看不見裡面開車的人,卻幾乎能想象得到對方的表情。
他敢和董曉比,是因為他有太多辦法可以對付的董曉這種人,但是很明顯那些辦法那面頭卻沒有可以應付石毅的。
他不讓王義齊跟石毅飆車,當然自己也不願意去攬這個麻煩。
可惜,現在是騎虎難下。
路上的顛簸並沒有好轉的跡象,果然如石毅說的,這段路比上午的還難開,英鳴只能不斷的放慢速度。後面石毅偶爾會按按喇叭無聊一下,他聽到會下意識的掃一眼倒車鏡,然後覺得這事兒有點扯。
本來就是個純粹湊個人數的商業活動,搞到最後他跟兩個人都定了賭約。
英鳴心裡衍生出一股很微妙的不爽。
他不是個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
雖然沒有石毅那種根深蒂固的控制欲,卻也不喜歡在一段關系或者某些事情裡一直身處被動。
心裡因為這樣的情緒而積累了一點火氣,英鳴本來已經放慢的速度慢慢又加了回去,正好開過一個不小的滑坡,不高的躍起後,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不過還好英鳴反應很快,他一直抓著方向盤沒撒手。
那種心被提起來又再落回去的感覺跟玩什麽海盜船之類的東西有點像,區別是海盜船沒有安全系數這麽挑戰人神經的刺激感。
英鳴剛過了這個坡,無線電就開始狂閃。
他沒估計錯的話應該是石毅。
剛接通,那邊就罵上了:“靠,你吃錯藥了?”
要是英鳴在中間沒抓緊方向盤,九成九是要翻車的。
英鳴笑了一下:“賭都賭了,當然得認真。”
“認真跟找死可不是一個概念。”
“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別。”
不放手一搏,當然也要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喜歡玩極限,就是因為喜歡那種瀕臨到最後關頭時的壓力。那時候,你渾身的所有神經都集中在一個點上,可以忘掉所有環境,認為因素造成的影響,除了自己,什麽都感覺不到。
男人擅長自己給自己施壓。
——因為突破這種感覺,會讓人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