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算是比較意外的是,一直到了這時候,他們手上才拿到了真正確定了的完整劇本。
翻到後面,還有大概十天左右的戲,其中特別標出來的床戲讓英鳴愣了一下。
“怎麽還安排床戲了?”
最初跟導演談的時候,好像那意思是不需要拍這麽大尺度的東西。
因為本來還是想爭取一下上非一線的院線的。
王義齊拿著這段劇本倒是挺興奮,一臉的期待啊:“哎呦,怎麽還給排這個了!”
後來導演說戲的時候,才說這段是投資方那邊要求加上的,說這電影國內不太容易上,但是有計劃拿到外國的電影節上做開幕式的電影,所以必要的鏡頭也是噱頭。
理由這麽充分,誰都不好說什麽。
導演因為考慮到這戲是後來加的,所以說給他們一點時間去做準備,安排在了最後兩三天去拍,這期間趕緊把其他的戲份給趕了,到時候工作人員也可以減少一些,拍的時候也免得尷尬。
但是,很意外的是,這個消息走漏出去了。
先是有一家專門報道電影的周刊出了一條消息,說是有床戲的安排,然後就如同掀起了軒然大波一樣,網上也開始宣傳這件事,當天王義齊和英鳴就都收到了媒體的電話,問他們有沒有這件事。
兩個人口徑倒是一致:“看導演的安排。”
不過,也因為消息被放出去的原因,本來想要挪到最後拍的床戲只能提前,導演征求完倆人的意見,都表示沒問題,然後沒怎麽準備,就開始拍了。
其實還是很尷尬的。
英鳴雖然拍過不少的床戲,但是跟男人還是第一次,尤其王義齊還是他死黨,揚著一臉怪笑成心要他整他。
易地而處,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當時整石毅的時候。
果然,這是一報還一報。
本來安排拍兩天的床戲足足拖了三天半才算是正式拍完,鏡頭補了很多次,英鳴和王義齊從一開始的尷尬,不在狀態慢慢到後來也就把握的準了,反正是為了工作,專心投入在角色裡,也就沒什麽想法了。
當導演表示這段戲已經過了的時候,王義齊長出了一口氣從床上翻下來。
他的助理趕緊給他把衣服什麽的拿過來,他直接套上,然後回身看了英鳴一眼:“我說,幸虧王樂不在。”
“恩?”英鳴沒太明白他的意思,還靠在床邊,身上半遮著床單。
“那家夥要是在,不嚷嚷的人盡皆知才怪。”
感覺就是個神經脆弱的主,屁大點事都能搞得跟天塌了一樣。
英鳴慢悠悠的坐起來,示意工作人員給他拿衣服,不怎麽在意的回了一句:“怎麽,你還怕他到處宣傳詆毀你的名節啊?”
那玩意兒他們誰都沒了吧!
做演員的,還有什麽是不能為了藝術犧牲的。
結果王義齊只是挑了下眉角:“我是怕他告訴石毅。”
莫名的在這時候聽到石毅的名字,英鳴下意識一愣:“你什麽意思?”
但是他對面的王義齊似乎說完了這句比他還要傻。
聽他問了竟然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他最好還是別知道……”
上次開玩笑那個吻搞出那麽大的事,這次指不定要出多大的問題。
雖然本來是不相乾的兩件事,但是連帶反應的,就是會想起來。
英鳴聽完王義齊的話沒吭聲,接過給他拿的衣服,穿好了站起來下意識的想點煙,旁邊攝影師給他打了個招呼,他趕緊往旁邊讓了幾步。
幾乎是在同時,他助理走過來說,他手機響了。
有那麽一瞬間,英鳴覺得自己僵了一下。
所謂做賊心虛,心裡如果裝了點什麽事兒,就會下意識的往那方面想,王義齊剛才無心的一句話,竟然搞的英鳴有點狼狽。
幸虧,這電話不是石毅。
是寇京打來的。
看見號碼,英鳴勉強的輕出一口氣,振作了點精神,接起來:“扣子?”
“英鳴,我問你,之前威賽那件事,你跟誰說過麽?”
寇京那邊的語氣挺緊張的,聽見他突然提到這件事,英鳴皺了下眉:“沒有,我沒跟任何人說過,怎麽了?”
“我操!出事兒了,現在董曉的事已經鬧的全是知道了,還不是上的平面媒體,是直接爆的電視,說威賽的車有質量技術問題,鳴子,當初我千叮萬囑這事兒絕對不能走漏,怎麽搞成這樣了!”
英鳴拿著手機往旁邊避了避:“我真的不知道,這兩天封閉拍攝,我連電視都沒開。”
“反正現在麻煩了,你自己注意點,我看這事兒動靜要大了。”
出了這種事,對一個汽車企業來說,打擊是別人無法想象的,何況性質又這麽惡劣,真要是兜不住,威賽那邊的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反應。
當時打死不簽字的是英鳴,既然寇京會打電話來問他,明顯其他人也會這麽想。
王義齊在旁邊看英鳴臉色不對,就走過來問了一句:“怎麽了?”
但是後者只是掛了手機皺著眉:“沒事。”
他這句話是個人都不會信,何況是跟他這麽熟的王義齊,剛想再追問,就看見英鳴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石毅:“英鳴,你看新聞了麽?”
“我沒看,但是扣子給我打電話了,我還不清楚到底什麽情況。”
英鳴臉色難得的有點凝重,他也知道這事掀開了會有多麻煩。
石毅在那邊沉吟了一下,然後才給他解釋:“我找人查了一下,這件事幕後可能是威賽的競爭對手策劃的,但是具體消息來源是什麽還不清楚,現在輿論的壓力很大,因為威賽的新車已經上市了,外頭在要求公開當時的調查報告,我看可能我們都要被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