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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認命吧》陛下,認命吧_分節閱讀_84
  西戎被滅時,王族是朱煊就地斬殺的;百越王被謝仁刺死後,也在高溫之下化作了一具枯骨;唯有吐蕃王被生擒入京,處斬之時,午門外人潮湧動,爭相看劊子手行刑。

  宣帝也站在城頭觀看,目光卻極少落在門外行刑之處,更多卻是落在剛剛回京的朱煊臉上、身上。雖然他明知道朱煊這趟出征十分順利,也不曾受傷,還是忍不住背著人將他從頭打量到底,看他是否瘦了、或是被風沙吹得滄桑了。

  其實他更想知道的是西北有沒有人非議朱煊的身份,私下為難他。

  這點小動作周圍眾臣和城下百姓自是看不到,卻瞞不過就站在他身旁的朱煊。朱煊面色不變,手卻如長了眼睛一般,靈活而隱蔽地握上了宣帝的手,在他掌心微微用力,按了一按。宣帝面上笑容更深了幾分,也用力與他回握。兩人因是並立之勢,又有袖子遮掩,動作並不明顯。

  然而再不明顯的動作,落在有心人眼中,都是如白染皂一般,明明白白。除了朱煊暫無職務,是以皇后身份與宣帝並立,那三位夫人都是按官位立在文武百官列中,離得稍遠一些,雖然看得清楚,卻無法動手阻止,隻得苦苦抑製心中妒恨之情。

  待吐蕃王問斬之後,宮中依例要設宴慶賀。宣帝帶著後妃先入了集英殿,便見龍案肩左設了朱煊的桌案,下頭依次排了淳於嘉、鳳玄與謝仁的座位。這些日子朱煊不在,淳於嘉的“協理六宮”之權基本就是“掌理六宮”之權,這宴會安排自然出於他的手筆。

  他這一切排布卻都是出於公心,不僅把朱煊安排在了宣帝身邊,三夫人的座次也純是按資歷地位排的,並無特意突出自己之處,眾人自是無可指摘,各各依位次坐下。皇太孫依例是坐在宣帝懷裡的,並不另設桌,等到後頭文武百官都入了殿,宣帝便命教坊獻上歌舞,正式開了筵。

  教坊中訓出的美女他已送出去不少,這一年又沒沒入多少新人,因此歌舞有些不足觀看。更令人掃興的是鴻臚寺卿又提起了還關在他寺中的那位綠翹姑娘。宣帝如今既不敢也不願將她納入宮中,連忙下旨將她送出鴻臚寺,與百越後妃關到一起供養。

  沒能替宣帝做成一回媒,陸琦十分可惜。他一面喝酒一面看著上座的一後三妃,怎麽看怎麽覺著沒一個是後妃該有的樣子。若他有機會給宣帝獻美人,絕不能挑著這樣……就是其中最為貌美的謝仁,也空有皮骨,沒有美人的姿態,能服侍得宣帝滿意麽?

  他多看了幾眼,宣帝便親自關心道:“陸卿可有事要上奏?”莫不是他也有斷袖之癖,想撬朕的牆角?

  陸琦心頭一陣激動,覺著宣帝大約是看出了他的好意,給他一個機會,連忙起身答道:“陛下如今威加海內,四夷賓服,雖唐宗宋祖亦不能及。唯有一事可慮……”他深吸了口氣,挺起胸脯,豪情萬丈地拱手看向宣帝:“陛下登極至今已有三年,宮中卻一直不曾添過宮女內侍,如今後妃眾多,服侍之人卻不夠用。臣鬥膽,請陛下在民間挑選淑女,以充實宮掖!”

  眾臣自恃家中沒有未曾出嫁的女兒,對他的話倒沒什麽大反應,上頭坐著的一後三妃神色卻都有些難看。

  陸琦自然也看得出那四人神色不善,但他一來家中夫人威懾遠過於此,日日對著夫人,再看這點點威脅早不放在眼裡;二來卻是因為上頭的宣帝越聽神色越放松,便確信自己這一番話說到了宣帝心底。

  他心中一喜,正要將自己憋了多年,一直無處宣講的女子要賢德溫柔論調改頭換面講上一番,忽然聽到宣帝有些憐憫地看著他,溫和地答道:“皇家之事,陸卿就不必管得太多了。朕后宮皆是男妃,召那些女子入宮多有不便,盡使太監也足夠了。若是陸卿有空,不妨替朕向西域來使問些有用的東西——如今西戎、吐蕃皆亡,朕正想效仿前朝,派人打開絲綢之路……”

  淳於嘉當即接過了他的話頭:“陸大人精通西域諸國語言,當是使節的不二人選。此事臣早有腹案,待擬奏疏後呈與陛下。”

  陸琦臉色微變,正要求情,見著淳於嘉詭異的神色,和朱煊等人淡漠的目光,心中忽然一陣陣發冷,不由自主便悔恨起自己方才攛掇宣帝選美來。虧得他做媒路上的前輩何大人拔刀相助,起身勸道:“陸大人雖通西域諸國之務,但他身為九卿之一,怎能棄本職而出使各國?當從鴻臚寺中另選賢材。”

  宣帝聞言立刻應道:“人選當由陸卿來定,朕十日之內要見著你的奏折。”

  既然陸琦不是要勾引後妃,又好意想叫宣帝充實后宮,宣帝也就不再計較之前他偷看朱煊等人之事,反過來幫他化解了出京之厄。有陸琦這個出頭鳥試探,百官心裡終於有了底——這樣允文允武的後妃,自然比一般世家女子更能吃醋,動起手來皇上都未必管得了,他們這幫臣子還是不要送上門找死的好。

  酒宴過半,皇太孫便已困倦欲眠。宣帝讓人送了他回宮,自己又陪眾臣同樂一陣,也就起身離席。那四位後妃更不停留,一並跟出了集英殿,趕在宣帝身後,欲與他同行。宣帝雖然宴上飲了些酒,心裡卻還很明白。見這四人來勢洶洶,就連最文雅的淳於嘉笑容中都帶了幾分不知針對何人的算計之意,就覺著心頭跳得快了幾分,有種不妙的預感。

  朱煊攔在眾人之前,抱著雙臂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三人,目光更在謝仁臉上多轉了兩圈:“我久未回京,之前三位大人想來也親近聖上夠了,今日還是由我隨陛下同行吧。”

  謝仁冷冷地瞪了回去,伸手便去拉宣帝。宣帝對此情形也略有些習慣了,無奈地歎了口氣,便要先安撫謝仁。他的手才伸出去,中途便有兩隻手攔了上來,鳳玄盯著朱煊笑道:“皇后才回京,不如先去梳洗一番,這樣滿身風塵,怎好見駕?”

  朱煊正欲答話,一旁車輦上忽然傳來淳於嘉的聲音:“臣今日不曾備轎輦,不得不與陛下共乘,請陛下勿棄我。”

  這樣的爭寵若擱在平時,宣帝自然要放下身段一一哄過來。可他去看淳於嘉時,赫然發現廊下立著一個身影,只是天色太暗,認不出到底是誰。

  無過無論那人是誰,當著大臣的面,宣帝都要先保住自己的威嚴,不能再縱容后宮吃醋爭寵,因此一甩袖子,厲色道:“都不必多說,朕還要去文德殿看奏章。阿煊才回宮,當早些回去休息;鳳卿與阿仁也是,你們與幼道共乘龍輦回去,天色已晚,無事不要在前朝耽擱!”

  四人從未受過這待遇,都被他罵得懵了,心裡也不免反省自己是否爭寵爭得過頭了。宣帝假意生氣,轉身坐上一架轎輦,要內侍將他帶到文德殿去。他頭一回這麽疾言厲色地待這四人,眾人都有些發懵,暗地反省自己到底是何處惹得宣帝不快。

  直到宣帝身影遠遠消失在夜色之中,四人還是沒想出自己哪裡做得不對,立在寒風之中面面相覷。對視半晌,淳於嘉才終於想出一點理由:“陛下莫不是因為陸琦才生氣的?”

  鳳玄立刻答道:“若是因陸琦,也隻該氣大將軍,與我等何乾?”

  朱煊道:“宴前七郎與我尚且執手相親,定是酒宴上出了問題。”他細細回想一番,仍覺著宴上除了陸琦沒人出來挑事,便試探著說道:“莫不是為了不能選美人入宮服侍之故?”

  三人尚在討論究竟是何人惹惱宣帝,謝仁已悄然轉身離去,循著宣帝離開的方向快步追向文德殿。他行動極快,之前雖因怕宣帝惱怒,耽擱了一會兒工夫,此時盡力趕起路來,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便到了文德殿。

  宣帝卻不在文德殿。謝仁進殿時無人阻攔,但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宣帝的人,隻得出來問小太監。值守的內侍卻也是全不知情:“陛下今日不曾來過文德殿,不會是已回后宮了吧?德妃娘娘不如去問問外頭侍衛,總該有人看見陛下。”

  謝仁點了點頭,掉頭就走。正要回集英殿問詢值守侍衛,門外卻闖進來朱煊等三人,那三人見了他也都愕然:“陛下當真震怒至此,連你也趕出來了?”

  謝仁急於知道宣帝下落,也無心和朱煊冷戰,便把宣帝不在殿中之事說了。這下子情況更為嚴重,眾人臉上都籠了一片憂色,連朱煊都忍不住說:“七郎從未有過這樣不悅的時候,之前幾回不得納妃選美,也不過就這樣罷了。這可究竟是……”

  話雖這樣說,他也沒有讓宣帝往宮裡弄人的打算。這三個實在沒辦法了,那些女子……宣帝敢弄進宮,他就敢叫宣帝沒精力去碰!

  四人各懷心思,一道走回了集英殿。問了那處的侍衛才得知宣帝已經出了宮,臨行時還留下旨意,說是因天下平定、朝中無事,他要輟朝三日,帶著皇孫去延福宮暫住。

  那侍衛敏銳地感到空中一片殺意,攏了攏衣襟,乍著膽子把下半截旨意也說了出來:“陛下還有旨,叫皇后與三位皇妃不必出宮尋他,待三日後,陛下自然還要回宮視朝。”

  朱煊眯著眼點了點頭,拉長聲音答道:“原來如此,不過宮中旨意一向是由內侍傳達,未有侍衛傳旨之禮。我怕有人偽傳聖旨,必是要向七郎求證的。”

  謝仁道:“大將軍何必諸多借口,陛下不在宮中,我自然要去找他。也要弄個清楚,到底是誰觸怒聖上,令他忍無可忍,離宮出走的!”

  他們爭執之余,便要內侍備馬,好去延福宮面聖。宣帝的旨意卻已由太監傳了下去,內侍們不敢備車,隻管苦苦勸他們不要離宮。然而這四人卻不是能勸得住的,在門外耽擱了一陣,待得眾臣都自殿中離去,便混入臣子當中,出門後各搶了熟人的車馬,奔著延福宮奔去。

  此時宣帝卻早已帶著皇孫到了延福宮,先將小皇孫安頓在芳寧殿側殿,自己便著人做了精致酒菜,在芳寧殿外露天溫泉裡泡了起來。他身上處處皆是愛痕,也不大見得人,因此沐浴時還穿著白縑寢衣,靠在光滑溫暖的石壁上,一盅接一盅地自斟自飲。

  如今四方蠻夷都已平定,比前世還早了幾年;國內朱煊等將領又不曾謀反,真可稱得上人材濟濟;此後天下再無戰事;后宮沒那麽多妃嬪要耗財帛,朝中也少了許多貪官汙吏,他也有底氣減賦,百姓的日子必然要更好。

  待戰爭損耗都恢復了,再開陸海通商,大夏必定繁榮昌盛,他這個皇帝將來定能名標青史,比起前朝的漢武帝、唐太宗也不遑多讓了。宣帝這個諡號總是不夠好,這輩子他再活長些,沒準死後還能得個“文”字呢?

  仔細想想,這一世他過得遠比前世更成功,隻除了……宣帝將酒杯放在漂於水面的木案上,擰著眉頭捶了捶腰。這幾個后宮簡直毫無婦德。萬惡淫為首,百行德為先,怎麽就沒一個人恪守婦德,勸著他節欲,反倒個個都似不榨乾他不罷休呢?

  虧得他跑得快,今日若再叫朱煊那麽不知節製地做下去,他就是再輟朝三日,也歇不過來了。宣帝輕歎一聲,又去拿酒壺倒酒,然而他醉中動作不穩,一抬手未能夠著托盤,反推著它漂得遠了些。宣帝無奈起身,向前走了幾步,腿卻軟得支不住身子,幾乎要往水中倒去。

  他正費力地掙扎滑水,身後忽聞一聲“噗通”聲,有人從背後緊緊摟住他,低啞的聲音自水霧間漫起:“七郎竟丟下我一人在這裡快活,實在該罰。”

  宣帝心中一驚,扭過頭去看著身後之人。是處月光朦朧,只能勉強看清輪廓,宣帝試探著問道:“阿煊?”

  回答他的卻是一個令人窒息的長吻。

  不遠處又有人踏下水的聲音響起,仿佛有人在他耳邊笑道:“原來陛下已安排好如此風雅之處以待我等,嘉定然不能辜負陛下心意。”

  一片片濕衣沾到宣帝身上,還有一雙雙灼熱的手在他肌膚上遊走,轉眼便將他身周擠得密不透風。謝仁的聲音在他耳旁泠泠響起,說的話卻是從未聽過的淫靡:“我當初吃虧就吃在不曾看住陛下,又因為臉皮薄了些,才叫人擠了出去。與其叫陛下弄陸鴻臚進宮,或是再選什麽美人兒,不如我自己把陛下這張口兒堵上,叫你再也沒空碰別人。”

  宣帝臉色漲得通紅,身下叫人握著的那處卻因這話更精神了幾分,隻苦於無法說話,隻好“嗯嗯”地輕哼著,以示憤懣之情。鳳玄輕輕笑了起來,手下動作又加快了幾分:“陛下可是愛聽謝太守這話?臣也會說——反正陛下要輟朝三日,臣就讓龍莖這麽高興上三天三夜如何?”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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