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加入的組到底對不對,分組很大程度上靠猜測,整個遊戲就會變成一場運氣大比拚……”他皺起眉,“太不符合阿克夏的一貫風格。”
陸凡啟努力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說……分組的規則,應該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通過什麽東西判斷?不然比賽就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沈雍樂突然心頭一動:“對!要有東西用以判斷——但我們從頭至尾,其實隻被分配了兩樣東西!”
他抬頭看向爵爺和陸凡啟,眼睛亮閃閃,“一樣是任務紙條,另一樣……”
莫覺和陸凡啟都是目光一變,異口同聲道:“人設卡。”
樂樂點頭點頭:“我們的人設卡上,其實一開始就透露了十分明確的怪談信息啊。”
比如沈雍樂自己的牌,直接就寫了是“音樂教室裡彈奏鋼琴的斷頭鬼”而非怪談中敘述的“音樂教室裡會自發彈奏的鋼琴”。
以此類推,其他怪談應該也可以通過人設卡排除干擾項。
爵爺拿出自己的人設卡看了看:“沒有寫造成了怪談的原因,但明確了怪談的現象……”(詳見28章)
沈雍樂眨眨眼,飛速翻頁,刷刷寫下了新的分組。
第一組:鋼琴鬼、花子、筆仙、二宮
第二組:十三級階梯、異界之眼、女人畫像
不確定:火災、許願竹林、好朋友背靠背、活動室的女學生、保健室、跳舞的手、鏡子裡的人影陸凡啟看了一陣:“這個是……按照怪談類別嗎?人和物品?”
“差不多,”沈雍樂點頭,“或者說是鬼和異常事物,如果是這樣分,只要查看玩家人設卡上的描述,就能確定他確切屬於哪一組。”
頂樓的火災不確定是被燒死的學生作祟還是原本就是樓層的異象,許願竹林、保健室、好朋友背靠背和鏡子也因為類似的原因暫時待定。
而活動室的女學生以及跳舞的手,則是因為不確定屍體和斷肢能不能被歸為“鬼”的類別。
沈雍樂:“台階、異界之眼和女人畫像是我的猜測,主要我們現在沒有見過別的人設卡,並不能確定人設是否可以是物品,但目前來看,這樣分組比賽才有可比性。”
陸凡啟積極表態:“我覺得這個分組比較好,一目了然!我見過有人設是物品的,類似器靈一類的。”
爵爺也點頭表示認同。
白天不能崩人設,玩家又有競爭關系,不可能坐在一起分享各自的卡牌。
“那麽,這個副本的比賽模式應該是這樣的,”莫覺猜測,“玩家在夜間化身怪談,需要實地觸發才能知道怪談對應哪位玩家,從而看到他的人設卡,判斷出他是否與自己同組。”
“兩組人中,應該都分別有一位掌握了怪談名單的人,自動成為各組隊長,那麽競賽點就在於,這兩位隊長,誰先推測出分組方式及自己的隊友,並搶先觸發完本組所有怪談。”
突然“被”隊長的陸凡啟表示壓力山大。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雖然眾人都並不覺得遊戲能在第一天結束,還是多少有些緊張。
三人在沈雍樂的建議下,都分別想辦法鼓動了身邊的NPC,讓他們晚上進行對應的怪談遊戲。
玩筆仙遊戲大家倒是答應得爽快,畢竟在寢室也可以進行,而且只要好好按流程送走了筆仙,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倒是廁所裡的花子,因為要在教學樓關門後溜回來,提出建議的又是風紀委員,遭到了同學們的一致懷疑:“覺哥你不會是要釣魚執法吧?”
“對啊,覺哥……”有人弱弱道,“你平時不都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的嗎?”
莫覺:“……”
爵爺給樂樂和凡凡大概解釋了情況,沈雍樂倒是不太慌:“我之前就想過不能全靠NPC,還不知道是不是要在一晚上觸發所有怪談才算數,隻通過NPC來觸發怪談難度太高了,後面的應該是需要我們自己觸發,只要我或凡凡有一個被觸發了,應該就能自由活動了,我們再去找你……”
三人約好晚上在花子的廁所裡集合,時間已然過了七點。
晚自習鈴聲打響的瞬間,沈雍樂便覺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感知……
等他再醒過來,便聽到了門外熟悉的交談聲。
猴子刻意壓低的驚呼從窗沿下傳來:“啊啊啊我看到了!!真的是個斷頭鬼……”
“哪裡哪裡?”眼鏡在地上找到他的影子,倒吸了一口氣。
沈雍樂的世界現在是上下顛倒的,他的頭還連在脖子上,整個腦袋向後翻折,可以勉強看到背後窗台上探出的半顆腦袋。
而他放在鋼琴上的雙手根本無需他操控,便會自行彈奏。
他仿佛被定在了這個位置上,只能保持這樣的姿勢持續彈琴,無法停止或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