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的哎,簡直恨不得挺起小胸脯叉腰為男神驕傲了。]
[樂神: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沈雍樂微微一滯,臉上開始發燙,趕緊戰略性轉移話題。
樂神故作鎮定:“那個什麽小姐……為什麽會參加黑彌撒呢?”
莫覺剛剛在剩下三人對比圖騰的時候就已經簡單看了看屋內的東西,此時聞聲便回答:“應該是為了祈求公爵愛上自己吧。”
放著羊皮紙的抽屜裡,滿滿的都是女生一遍遍謄抄的名字——雷塞爾·迪亞斯,雷塞爾·迪亞斯,雷塞爾·迪亞斯……
字體從一開始的娟秀整齊,到逐漸潦草不清,就像是在長久的執念下逐漸失去原本的自我,偏執而瘋狂地隻想祈求這個人的愛,卻忘了最初愛上這個人的原因。
沈雍樂搖搖頭:“不應該是這樣的,愛情應該是使人變得更好的東西啊。”
如果你因為愛上某個人而變得不像自己,變得竭斯底裡,變得每天都因他而不開心……你就應該停下來思考一下這到底是不是健康的愛情了。
沈雍樂小時候曾有一個漂亮的茶杯,那是他過世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給他買的。
據說才幾個月大的小沈雍樂一眼便喜歡上了那個杯子,抓在手裡不肯松開,被搶走就哭得肝腸寸斷,仿佛被搶了什麽寶貝。
人家小朋友那麽大時都喜歡毛茸茸軟乎乎的東西,唯獨樂神從小就獨樹一幟,喜歡一隻茶杯。
爸爸有點好笑:“你是茶杯兔嗎?還是小烏龜?”
但爸爸到底還是將那不算便宜的精致小東西買給了他,成了小沈雍樂的第一個寶藏。
樂神仿佛從小就比別人聰明,大人們一直擔心,覺得不能給這麽小的孩子玩這種危險易碎的東西,但樂樂卻從來很懂得護著他的杯子,這個看起來脆弱的玩具一直陪著他到小學畢業……
最終毀在了他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手裡。
他是故意的。
故意不經允許闖進他的房間,將他好好保存在玻璃罩子裡的茶杯拿出來,再好整以暇等著聽到碎裂聲後急切趕來的他……
那個隻比他小三歲的男孩欣賞著他的表情,聳聳肩:“哎呀,不就一個破杯子嗎?大不了我給你買個新的。”
沈雍樂沒說話。
他面無表情地走進屋裡,順手鎖了門……
當天,沈雍樂因為將弟弟按在地上從三樓一直揍到一樓,揍得他整個腦袋腫如豬頭第二天都沒法去上學,而被媽媽關了禁閉。
沈雍樂被摔了杯子時沒哭,跟人打架時沒哭,被罰不許吃飯時也沒有哭。
卻直到他顫聲委屈地跟母親解釋“他摔了我的杯子”時,聽到母親那句:“不過是一個杯子而已……”
沈雍樂終於沒忍住紅了眼,咬著牙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身後母親和繼父的罵聲還在繼續。
“砸你一個杯子,你就要把弟弟打死了嗎?!”
“你怎麽是這樣的孩子?!是我平時太慣著你了吧?!”
“這麽小就下手這麽狠……小時候打人長大了還不得窮凶極惡殺人坐牢……”
“我就說這孩子從小就看著品行有問題吧?!他就是骨子裡壞!”
沈雍樂一句也沒再多說。
自此之後,那個弟弟再也沒有碰過他的任何東西。
可他的小杯子卻再也回不來了。
跟那個給他買杯子的人一樣,再也回不來了。
你看,哪怕是一個杯子,也能產生感情,即便他當場便有仇報了仇,還是在很長時間內都無法釋懷,甚至因此申請了住校,即便放長假不得不回家,也會盡量申請其他暑期項目,減少在家逗留的時間。
他幾乎要因此產生執念,恨上這個不屬於他的家。
直到在某個夜晚——他在接連被霸凌、反鎖在教室、又路遇搶劫後曾一度以為是“最糟糕”的一晚,遇到了某個人。
少年莫覺聽完他不想回家的原因,登時一拍大腿:“你做的完全沒毛病啊!我也遇到過,揍得比你狠多了,當場120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