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霽沒說什麽,把秦許做錯的題全部跟他講了一遍。
做家教教學生,必須有耐心,加上裴霽性格如此,其實能讓他真正動氣的事並不多。
事實上,裴霽看人的眼神,大多時候都不夾帶任何感情。
哪怕是面對處處找茬的苗榮,他眼裡除了冷就是冷,連生氣都沒有一絲。
室長成偉毅和老齊眼鏡還背著裴霽,在後面討論過他的脾氣,最後得出結論——
這輩子,恐怕是無緣得見裴霽大笑或大哭大鬧的模樣了。
和大學校園內其他朝氣蓬勃的同學相比,裴霽就像一口波瀾不驚的古井,好像沒什麽事能在他心裡掀起漣漪。
談戀愛、打籃球、玩遊戲、參加社團、抽煙喝酒、逃課等行為,裴霽一樣是不沾。
倒也不是說裴霽這樣的生活習慣不好,但成偉毅他們總覺得他身上少了點什麽,具體差點什麽,他們也說不上來……
早上晚到一會兒,裴霽把教學時間往後延長了半個小時。
等在外面的彭高峻見他到點了沒出來,怕他出什麽意外,緊張的打電話過來問,得知他人沒事後才放心。
…………
裴霽遇到的那隻黑貓是隻小母貓,最後起名叫飽飽,周末裴霽去給秦許上課時,有時會順便去看看飽飽。
言珩工作繁忙,橙子和飽飽一直是家裡的阿姨在照顧,半個月下來,飽飽長胖了不少,也活潑許多。
裴霽也不是每周都有時間去看飽飽,頻率大概是一月兩次。
轉眼又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星期天,言珩吃完飯在家逗貓,手裡拿著逗貓棒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
言珩明顯心不在焉,頻頻看向沒動靜的大門,問黑貓:
“飽飽,你爸有沒有跟你說他今天來不來?”
自從上次一別後,言珩就出差去了,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昨天晚上剛下飛機。
所以裴霽最近來他家看飽飽時,兩人一次都沒碰見過。
飽飽也聽不懂言珩在說什麽,抬起自己柔軟的肉墊,一邊喵喵叫一邊抓逗貓棒。
百無聊賴在家等到十點多,還不見裴霽來,言珩想了想,起身抱著飽飽就往外走。
家裡的阿姨見他抱著貓要出門,走過來問:
“先生,你這是要出門嗎?”
換鞋的言珩‘嗯’了一聲。
既然飽飽他爸不來,他就帶著飽飽過去。
阿姨回頭望了望躺在沙發上,正往這邊看的橙子,面色猶豫:
“不帶橙子嗎?”
言珩聞言動作一頓,抬眼去看乖巧不鬧騰的橙子,對上橙子濕漉漉的貓兒眼時,他良心忽然隱隱作痛。
自從有了飽飽後,有時他無意間就會忽略橙子。
言珩莫名有種自己是個喜新厭舊的渣男的錯覺……
最終,言珩出門時兩隻貓都沒帶,還上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他想起來,裴霽上次說院裡有小孩對貓毛過敏。
言珩的司機聽他說去天使之家時,在心裡嘀咕——
老板最近往天使之家跑,這次數是不是有點頻繁?
沒看出來,原來老板竟然這麽喜歡小朋友。
與此同時,天使之家的接待大廳,裴霽冷眼看著面前的幾人:
“所以你們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