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叔叔你就放心吧,我們都是沒人要的孩子,不會被拐跑的。”
陸文的念叨戛然而止,原本熱烈的氣氛也因這一句話凝固了。
看著都把腦袋垂下去的孩子們,陸文笑意一斂,板著臉:
“胡說,誰說你們沒人要了?”
安靜兩秒,一個綁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弱聲弱氣開口:
“外面的人都這麽說。”
外面的人說,他們沒有爸爸媽媽,沒人要,所以才會在孤兒院讓國家養著。
陸文皺眉,表情嚴肅:“那是他們亂說的。”
在陸文開始教育孩子們的時候,裴霽抱著那一捆殘枝去了後院。
他拿出剪刀把花朵都剪下來,把未損壞的花瓣摘下來晾著,又把沒斷的枝乾削斜尖插土裡。
等裴霽忙完這一切,已經快晚上十點了。
他明天早上還有一節大課,巡視了菜園一圈後,也上樓睡覺了。
身為院長,裴霽在天使之家有獨立的辦公室和休息室,不過他經常在這裡過夜,所以在休息室又加了一張單人床。
臨睡之前,他還不忘在手機上下單幾包菜種。
裴霽周六早上是一節思修大課,金融系有四個班一起上課。
這位思修老師抓逃課抓很緊,逃課一次扣五分平時分,逃三次就掛科,所以一到他的課,其他課會空一半的階梯教室裡面,總是坐得滿滿當當。
裴霽從福利院到學校有些遲了,一眼望去全是人腦袋,一時之間根本找到空座位。
他室長成偉毅眼尖,見他進來立馬提高聲音喊:
“裴霽,這裡!”
成偉毅一聲‘裴霽’喊出口,周圍都安靜了,許多雙眼睛齊齊看向裴霽。
緊接著又想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討論聲。
裴霽的大名,不僅在他們金融系有名,在他們整個學校都出名。
在大一開學時,裴霽先憑著一張臉得了個他並不在乎的系草和校草頭銜。
後又因次次考第一、年年拿獎學金得了個學霸稱號。
再加上裴霽冷清不與人交好性格,其他同學一提起他,腦子裡的第一印象就是——
啊,裴霽啊,那個高冷的學霸校草。
大學以來,明裡暗裡愛慕裴霽的人不少,但沒有誰真的跟他告白過。
一是因為裴霽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總看不見人。
二是他給人的感覺實在太不好相處了。
就像個隨時都在散發冷氣的雪人,碰一下都覺得凍手那種。
處於眾人焦點中心的裴霽,像是沒注意到他人的目光似的,目不斜視,徑直朝成偉毅走去。
把替裴霽佔座的背包拿開,成偉毅松了一口氣:
“馬上就上課了,我還以為你今天要遲到呢。”
裴霽學校宿舍是四人間,室長成偉毅和他對鋪老齊,還有裴霽的對鋪眼鏡。
嚴格來說,裴霽和他們隻做了一學期室友,後面因為福利院有時忙,他沒在學校住了,不過和成偉毅他們的感情還不錯。
聽了室長的話,裴霽回:“路上有點堵。”
思修老師還沒來,離上課還有幾分鍾時間,成偉毅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裴霽閑聊:
“後天要交的那個論文你寫了嗎?我之前發咱們宿舍小群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