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珩:“又不是親的。”
裴修還是覺得不太真實:“你什麽時候彎的,我怎麽不知道?”
朋友這麽多年,裴修覺得言珩隱藏得也太好了。
“別說你。”言珩苦笑:“在遇到昭昭之前,我都不知道我是彎的。”
“不管男的女的,畢竟我也隻喜歡了他這麽一個。”
裴修覺得這話有些肉麻,抖了抖兩條胳膊,嫌棄得不行:“打住,你可別惡心我了!”
言珩笑了笑了,不說話了。
裴修也沉默兩秒,隨後忽然問:
“昭昭抗拒與人肢體接觸,嚴重時還會出現應激反應,這你都知道吧?”
言珩臉沉了沉,最後點頭:
“嗯。”
裴霽的情況他們以前討論過,都在猜他是以前經歷過不好的事,在他心裡留下了陰影。
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十二歲時遇到林信瑞時留下的。
林信瑞領養了裴霽半個月,一直不老實對他動手動腳,甚至想強行侵犯他,雖然未遂。
但在那時小小的裴霽心裡,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導致裴霽潛意識把接近自己的所有人,都和林信瑞劃等號。
他覺得其他人會和林信瑞一樣,所以身體比腦子更先做出反應,條件反射地抗拒。
裴修坐起身,看向言珩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言珩,你是認真的嗎?”
裴修覺得他的昭昭這輩子已經吃了太多苦了,要是言珩不是認真的,只是圖個新鮮就下手,玩弄昭昭的感情,那他們之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不但朋友做不成,還會反目成仇。
聽了裴修的問題,言珩笑了一下,不答反問:
“你覺得我是那種沒事找刺激,隨便談個戀愛玩玩的人嗎?”
認識這麽多年,裴修再了解言珩不過,自然知道他不是玩弄別人感情的渣男。
不然也不至於單身這麽多年。
可是心裡清楚是一回事,事關裴霽,裴修多少有點不放心,容易想東想西:“你能確保你以後永遠不變心?”
裴霽吃了太多苦,裴修不想他再嘗感情的苦澀。
言珩人品他信得過,但是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
誰也不能保證激情和新鮮感褪去後,還能永遠初心不改。
言珩沒立刻回答裴修這個問題,頓了頓後坐起身,在對方逐漸變得危險的眼神下,緩緩開口:“你說得對,人生這麽長,未來太多變數,我沒辦法保證永遠像現在這樣喜歡他。”
什麽?!
裴修眉毛一豎就要生氣,言珩搶在他開口之前又道:“但我能保證,就算我們之間的感情在未來幾十年柴米油鹽之中由熱烈的愛情變成親情,我也會一直對他好。”
裴修聞言一愣,有些怔愣地看著言珩。
言珩一邊解身上的護具,一邊道:
“裴修,我知道你介意什麽,也知道我和昭昭在一起的事你一時接受不了,但是——”
言珩話鋒一轉,開始給裴修分析:
“你拋開我們的關系不談,你是接受不了你弟和一個男人談戀愛嗎?你對同性戀有偏見?”
“當然不是,你可別甩鍋。”裴修皺眉搖頭:
“這都什麽年代了,我又不是什麽老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