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看著四歲大的李繡玉,李十七不禁想念在書院教書育人的沈院長。
小孩子不記仇,過了沒多久,有憐舟和宋染在中間調和,李繡玉拉著何安安的小手很快玩起來。
夕陽西下歸家時。
晝景和憐舟早兩年就在嘗試要一個孩子,辛苦了幾年愣沒半點動靜。今日見了李繡玉和何安安,心事被勾起。
身邊人似有不快,晝景笑著安慰她:“無妨的,我們再努力努力。若這一世當真沒有子孫緣,也不是什麽大事。”
她話是如此,心底卻比誰都想要個孩子。宋漣家的孩子個頭竄得一年比一年高,鄭二的女兒也曉得體貼人了,同齡的友人全都過上為人父為人母的日子,唯獨她和舟舟。
回到家,比起其他人家有兒有女,家裡顯得有些淒清。
阿娘去年感悟天機,為了鞏固修為選擇閉關。閉關前特意囑咐她,要她和舟舟努力為她生一個乖巧漂亮的小孫女。
晝景摸摸鼻子:“舟舟,不如,我們今晚再試試?”
憐舟滿懷期待地點點頭。
是夜……
當熾熱的本源晶核再次刺進深處,憐舟鬢發汗濕,顫抖著發出一聲低泣。
過去了六年,身子熟透了,最是體驗這滋味的好時候,她眸光恍惚片刻,被晝景抱著平複,慢慢找回清明。
她眸子半睜半闔,聲音帶著些許撩人的沙啞:“萬一還不成怎麽辦?”
“還不成的話,那就是沒到時候。最晚明年,若還是沒辦法有孕,咱們就從宗族裡過繼一個。也省得你我為此憂心。”
“我聽你的……”她依偎在心上人懷裡,半晌,那對水眸睜開。
晝景看她風情初熟的姿容韻味,喉嚨動了動:“舟舟,我還想……”
“嗯……”這次她應得很快。
窗外春雨不止。
皇宮內,李十七抱著她的院長細講白日發生的種種。
談到李繡玉,沈端笑容柔和。許是孩子得之不易,她過於溺愛這個孩子,常在這孩子的教育問題失了分寸。
是以李十七不得不撐起為帝的威嚴,以一個帝王的身份去要求她唯一的繼承人。
話音一轉又談到憐舟和晝景二人,沈端感歎道:“家主堅持不了幾年了,三十歲之前世家繼承人的位子要定下,她已經二十七了,遲遲無子嗣……”
“無子嗣又如何?這事單看景哥哥的意思。”
李十七為帝近七載,看待問題的角度早和以前不同。沈端就喜歡她這份被權勢浸養出的威風從容,摟著人在龍床廝混。
守舊的大臣默許了皇太女的存在,卻固執地不肯要陛下立後,此事成為君臣之間的一根刺,始終刺在那,每次李十七忍無可忍,都想拔掉這刺。
很快,四月芳菲盡。
何楸和宋染領著女兒回國,臨行那日,李繡玉不情不願地抱著一隻貓兒走出人群,送到愛哭膽子小的何安安手中。
“它還是一隻幼貓,沒有名字,你記得好好喂養。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隻了,送給你。”
何安安眼裡噙著淚不舍地抱著貓,聲音細弱:“等我、等我下次來,我抱著貓兒來看你。”
李繡玉重重地「嗯」了一聲,眼圈
微紅。
她撲到沈端懷裡,小聲問道:“母親,再過一年她會忘記我嗎?”
“不會的。”沈端安慰她:“你不是把最愛的小貓送她了嗎?她會記得的。若實在擔心,你不如和太傅好生練字,寫信給安安。”
“好。孩兒會的……”
李繡玉勤奮好學自這天起,整日纏著晝景問東問西。
當年的年輕人呀,都不再年少,每個人肩上都有要擔負的。
憐舟早在兩年前參加結業典禮,正式在文壇嶄露頭角,一鳴驚人,為她的理想抱負勇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