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景丟下貓踏起輕功飄過去,兩人隔著一扇窗,她目色溫柔:“舟舟,長得太好看就不配吃你親手做的甜糕?”
簡直妖孽……
時節入夏,大黃貓睡醒了在院子昂首挺胸巡邏,晝景坐在大青石上端著一碟剛出爐的甜糕細細品味,甜糕的軟和香溶在舌尖,甜而不膩。
她揚起笑臉:“以舟舟的廚藝,在潯陽都能生意紅火,客似雲來。”
“那我開鋪子,阿景會來嗎?”
“必須來,我會是舟舟最忠誠的食客。”
她說得真切,少女笑著摸摸她的腦袋,摸完了,兩人皆一愣。
一不留神被甜糕噎到,春花秋月忙著為主子端茶遞水,茶水入喉,這才緩了過來。晝景耳朵微紅:“舟舟,你幹嘛摸我腦袋?”
憐舟急著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不行,本家主要摸回來。”
“什麽?”
她作勢摸頭,趕在她動作之前,憐舟提起裙擺站起來跑開,邊跑邊道:“阿景,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較真嘛。”
“喜歡你才和你較真,不然你以為本家主閑得沒事乾?”
可不就是沒事幹嘛。
她足尖一轉,話音未落,人已經站在憐舟面前,手快速撫過少女烏黑亮麗的發:“好了,扯平了!”
憐舟和她笑鬧片時,自覺兩人相處的氛圍輕松愉快許多。
她從未對人動?情,更沒有戀慕之人,對婚姻大事提不起興趣,然而她始終盼望有一個可說知心話的朋友。
晝景出現的雖晚,但一經出現,是帶著光暈與感動而來。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感情的厚度從來和時間的長度無關,至少在她這裡是這樣。心與心的距離,心與心的理解,也許只是一霎那的事,卻彌足珍貴,無法取代。
她眼眸輕掀,看著樹下吹笛子的某人,景色自成,賞心悅目。
炊煙升起,日頭偏移。
“他們夫妻二人答應要來?”
這已經是男人問過的第三遍。
忙碌在後廚的女人輕聲回他:“要來的。”
屠八坐在小凳子發呆,半晌問道:“她家夫婿很厲害?”
“厲害?”曉得他秉性的女人多了個心眼:“算不上厲害,看起來衣著華貴,斯文白淨,家世應該很好,憐舟嫁給他,高攀了。”
“這樣……他們有說在鎮子待多久?”
“沒有……”
“你就沒問?”
袁麗瑰炒菜的手停滯一晃,小心措辭:“憐舟謹慎,話不多。我想問也問不出什麽,不過以晝公子非富即貴的身份,不會在鎮子待很久才是。他一走,憐舟也得跟著走。”
“不會待很久……”他眼神變幻,走進小廚房,手裡拿著包藥粉:“聽話,到時候把藥撒進酒水和飯菜。”
“你要下藥?”
“慌什麽!”
屠八惱怒:“反正她都不是完璧之身了,我試試能怎樣?你放心,這藥只會使人陷入長時間昏迷,醒來後,她就是知道吃了悶虧難道還敢說出去?”
“這藥……不傷身?”
“你還不信我?我是賭她吃個啞巴虧,瘋了才真想害人?拿著,拿著!”
藥包被強行塞過來,男人凶巴巴威脅了兩句,嫌屋裡油煙味大,快步走出去。
一切仿佛回到當年必須要做一個決定。那時候是為了銀子,現在又是為了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