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覺沈端就是來克她的,油鹽不浸,不畏權勢,脾氣又臭又硬,平素冷得像大冰塊,凍得她說句話都要醞釀好久。
李十七一臉不快,狐狸能看不能摸,趁它睡覺想摸上一把都差點被咬,她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不知怎的,就是見不得狐狸乖乖被少女抱著。
打心眼裡來的膈應。
她輕咳一聲:“你給我抱狐狸,我把這支金筆送給你,如何?”
“不要……”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識趣?”
相處一段時日,李十七大概摸準了她的脾氣,軟得和塊甜糕似的,有時候脾氣比城牆還硬。
難怪沈端那家夥拿她當寶貝捧著。
“無功不受祿。”憐舟帶著狐狸拐進浴室,門關上的前一刻還能聽到公主殿下煩躁地發牢騷。
一門之隔,天地清靜。
少女靠著門慢慢蹲下?身子。
狐狸趴在她腿部,眼睛轉動,試探著,粉嫩的小舌掃過那方白皙的下頜:怎麽了?
陌生的觸感。
被養的狐狸哄了,怪
是新鮮。
憐舟笑開:“你呀……”
折騰一番,浴桶裡,水面飄著嬌妍的花瓣。
不得不說,白鶴書院待遇是極好的,這個時節能享受到花瓣浴,憐舟唇角彎了彎。
晝景睜圓了一對狐狸眼,看著容顏俏麗的少女寬衣解帶,儒服褪去,堆在好看的腳踝,她心跟著怦怦跳,眸子映過異樣的光。
單薄的裡衣包裹嬌色,憐舟指尖輕挑,衣領敞開,雪白瘦削的玉肩呼之欲出——
動作一頓。
猝然撞上白狸妖冶的眸。
唇瓣溢出一抹輕呼,耳根爬上可疑的紅粉,心尖被詭異的羞恥擊中。
見鬼了……
一瞬間她竟從白狸眼睛裡看到了阿景醉酒時的情態。
少女面上一陣羞燥。
被美色迷亂心神的某人腦海不停回蕩那抹半遮半掩的雪白。
待醒過來,她站在浴室門外,和興致勃勃眼裡冒著精光不停搓手的李十七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被趕出來了啊。”李十七笑得不懷好意,趁憐舟不在,厚著臉皮翻出新鮮美味,引誘道:“大狐狸,快過來,本公主喂你吃。”
晝景:“……”
口無遮攔的李十七。
她高傲地邁開腿,奪過公主殿下不安分的手,跳到憐舟床榻,身子蜷縮成可愛的球,舌頭舔?舐尾巴尖。
嘖……
差點就看到了呀。
她壞心眼的想。
憐舟將臉埋在掌心,臉皮發燙。
她是魔怔了嗎?
那明明是白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