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景眉目歡喜,眉梢飛揚,小聲問她:“撞疼了沒有?”
憐舟咬緊下唇,細細回想當時的體驗,又疼又麻,還……她聲音細弱,似是羞於啟齒:“有點……”
“那我下次輕點。”
還有下次?少女杏眼圓瞪,觀她不是在開玩笑,受驚的情緒慢慢落回來,軟聲傾訴:“你不要太過分,萬一把定情信物撞碎了怎生是好?”她蹙眉,音容淡下來:“不吉利……”
況且也太羞人了。
那等事哪能說得準呢,稍微出了差錯收不住,她還沒準備好把身子交出去。
“好,聽你的。”晝景安撫她:“我不亂來了。”
這話憐舟也就聽聽而已。
不過阿景能順著哄她,她已經放下了。畢竟是要做「夫妻」的,哪能真的素一輩子。
大好的青春年華,鮮嫩嬌媚的身子,不給她未免說不過去。再者除了阿景她能給誰呢,她也隻願這人近她身。
一聲輕如落羽的歎息。憐舟按住她捏在肩上的手,強忍著羞澀,柔情百般:“我人是你的,心是你的,定情信物都給了,跑不了。阿景,你信我。”
晝景俯身虔誠地親?吻她手背:“嗯……”
這夜家主如願歇在兩人的寢居處,躺在床榻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憐舟此刻還沒睡,平躺在自己的小窩,問道:“你笑什麽?”
直覺這笑不是她認為的好事。但問出來為時已晚。晝景音色纏綿:“我在想,舟舟對著我,過於心軟了。”
面薄的少女羞紅了臉:“你是不想要我理你嗎?”
“我又不是傻子。”她身子側臥:“舟舟,睡不著,你睡得著嗎?”
憐舟閉了嘴,不理她,免得這一夜都不安生。
無人理睬,內室寂
寂,晝景不知何時昏昏睡倒。等到她睡下,淺眠的少女緩緩睜開眼,才敢將身子轉過來,面對她,悄悄許下心願:
天明醒來,想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
家主和夫人感情逐漸升溫,偶爾望見兩人並肩而立,府裡的下人都會莫名生出心裡甜滋滋的滋味。
作為那一撞的報應,晝景的報應來得猝不及防。
白鶴書院,女院,書舍。結束了早課,李十七抱著大隻毛茸茸的狐狸邁進來,見了伏案疾書的少女,眼睛亮出驚人的光——太好了,很快她就能有狐狸幼崽抱了!
憐舟讀書習文從來都是專注性子,待提前完成下次休假日院長布置的課業,她落了筆,扭頭,十七殿下抱著火紅狐狸笑吟吟看她。
笑得不懷好意。
“憐舟,狐狸我找來了,你看,是不是很漂亮,不算委屈了你家白狸?”
公狐狸被抱得不舒服,在殿下懷裡小心翼翼掙扎。
委屈還是委屈的。憐舟沒想到說風就是雨的李十七在這事如此堅持,行動迅速。
她以挑剔的目光看向火紅長毛狐狸,心道,眼睛沒白狸的漂亮,身形沒它勻稱優雅,看著也不乖巧,被李十七抱著一直在尋找反抗之機。
這是隻既不漂亮,又不乖巧,個頭那麽大,估計腦子也不好使的笨狐狸。配不上她家白狸。
草率地下了定論,她神色淡漠:“太醜了……”
哪有白狸半點美貌?
靈氣全無……
指不定仗著個頭還會凶蠻地欺負白狸。
傻呆呆的紅狐狸刺痛了她的眼,她不悅道:“早和殿下說清楚,此事要看白狸的意思。”
李十七一口氣憋在喉嚨:“它是主子你是主子?我千辛萬苦找來的狐狸,且等著抱狐狸幼崽呢。”
“殿下,你這是強迫。”半晌,少女冷著臉拒絕。
“強迫的不是你,白狸呢?喊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