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景抱著她長長一歎,親吻她紅軟的耳垂:“不髒,再找不到比舟舟乾淨的姑娘了。”
她動作輕緩地抱了累極了的少女邁出寒潭,無形的焰火蒸發彼此濕?透了的衣衫,又動用本源之力調和憐舟被寒氣侵襲的筋骨血肉,從儲物袋取出一床錦被和要更換的裙衫。
把人安頓好,看她睡顏美好,晝景隱下眸子深處的沸騰殺意,閉了眼,借助山洞尚未飄散的聖潔水意,修複心尖火種裂開的一絲縫隙。
卻說李十七飲了秋華庭遞來的酒,下了大船路走到一半酒意襲來,一陣眩暈,手撐在大柳樹身,下一刻竟如何想不起到底要做何事,腳下不自覺往客棧走。
沒等她理出一個頭緒,身體裡驀然燒起的燥使得她腿腳發軟跌在客棧門前。
驟然襲來的不安致使沈端沒了與諸位院長交談的心思,心神不寧的往客棧趕,路上聽聞瀲秋湖上秋家的大船無緣無故被烈火焚燒,心一咯噔,說不出的惶恐,驚得腦門生汗。
若她記得沒錯,十七也去遊湖了?那她有沒有回來?
一瞬間憐舟屢次提點的關乎秋大當家的話回蕩耳畔,沈端失了二十四年來的沉穩,走著走著竟覺慢吞吞,踏起輕功往客棧去。
在望見那道身影跌下去的一瞬,心沒來由的一痛。
李十七昏昏沉沉被沈院長抱著,面色潮?紅:“端端……”
明顯遭了算計的容態看得沈端面色複雜,猶豫半晌,顧忌到殿下的清譽,終是面沉如水地抱人回房。
“端端,端端……”
“殿下,莫要鬧。”
“端端,我好難受……”
沈端為難地坐在床沿,目光清寒:“殿下想要臣做什麽?”
白鶴書院女院院長,五品官身。稱臣也理所應當。
但這是沈端第一次在李十七面前稱臣。
俯首方可稱臣。
李十七神志昏迷地攬了她脖子:“做、做本公主……裙、裙下臣……”
“殿下不悔?”
“端端……”李十七耐不住藥效,聲聲央求:“端端……”
斬秋城,春?雨淋?漓,澆開了春日明豔的鮮花。
憐舟醒來時蒼穹還在落雨,雨水淅瀝瀝的,打在花木,打在柳梢,打在堅硬的岩石,也打在她惶恐不安的心房。
白日遭遇的惡事慢慢清晰浮現腦海,秋華庭的陰險算計,十七殿下的池魚之殃,她、她又是如何抱著阿景在寒潭啞聲哭泣……俏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手指緊緊攥著身下柔軟的蠶絲被。
“醒了?”晝景調好蜂蜜水喂到她唇邊:“來,潤潤喉。”
“阿、阿景。”
甫一開口,憐舟紅了臉,倍覺難堪地低了頭。
沙啞的嗓音聽起來多了往日沒有的風情,知道她羞恥心比尋常人要強烈許多,即便沒有借著藥效做了那等事,也引以為恥,晝景怕她胡思亂想鑽了牛角尖:“聽話,喝一點。我好不容易找來的。”
“嗯……”憐舟羞怯忐忑地微啟紅唇,蜜水的甜滋潤了乾澀的喉嚨,她不敢看晝景的眼,小聲道:“你也、你也喝。”
“好,我們一起喝。”晝景放下小瓷碗,擒了她的下頜,溫柔以渡。
蜂蜜本就是甜的,混合那分許久未嘗過的軟,憐舟水眸迷離不自覺摟了她腰。良久,唇分,晝景笑她:“好舟舟,你竟不想我,連看我也不願嗎?”
“不是的……”少女揪著衣袖,這才發現身上的衣物全然被換了新,羞意爬上脖頸,也不是第一次被她看,將將算起來已有兩次。
意識到兩人關系早就不一般,杏眸漸漸含了淚,她小聲道:“我好怕……”
怕你
不來,怕我失身於人,怕身上染了洗不去的髒,汙了我最最愛惜的心上人。怕堪堪遠航的凌雲志向被折斷翅膀,怕我行止放浪再也配不上我的阿景景。
“我好害怕……”
眼淚跌進晝景衣領,她輕撫少女發顫的嬌軀:“不怕不怕,我在你身邊,誰也不能欺負我的舟舟。舟舟很厲害,我的舟舟冰清玉潔有著傲然風骨,既沒有被壞人得逞,也沒輸給那卑劣的手段,舟舟很好,舟舟是我一個人的舟舟。”
她親吻她含淚的水眸:“沒人能傷害你。若有,那就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