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景眉眼彎彎:“方才我主動了,這次換你。”
都是女孩子,怎能只有-人主動呢。
“快,說句好聽的軟話我就放你就寢,不然……”她眸子媚意流轉,妖冶邪氣:“不然,吃掉你。”
憐舟受不住她調戲,也知她肆意本性,不敢「以身涉險」。
內室燭光昏昏,暈黃溫暖,慢悠悠的情調,捅破窗戶紙的溫情脈脈,又在晝景偶爾唇角上揚的瞬息揚起絲絲縷縷過火的情?熱。
情愛一道上,晝景斷然不是克己複禮的君子。哪個剛表明心意的人會這樣看著喜歡的人呢?
太……
太囂張了……
憐舟小臉像是著了火,腰肢倏地軟了下來,下唇快要被咬破了,她踮起腳尖,顫抖的唇貼近某人的耳,軟綿綿的近乎低吟:“求求你……”
快放了她罷。
就不怕把她嚇跑嗎?
她膽子再小一點,真的就要哭了哦。
恃美行凶的大流氓。不能仗著我喜歡你,就無法無天罷。
晝景笑得牙不見眼,被取悅地整個人釋放出一種朝氣蓬勃的美,心尖晃悠悠的,她想,以後少不了有機會聽她求饒,鳳眼微眯,摟在少女腰間的手輕柔纏綿地移開。
放手都放得這麽……這麽什麽憐舟-時想不出詞來形容,她腦子太亂了。
好容易「逃」了出去,頭件事要做的,便是吹滅了內室的燭火。
眼前天地由明轉暗,她悄悄松了-口氣,臉紅如天邊的火燒雲,借著夜色遮掩,可以盡情流淌如水的羞澀。
晝景在暗色裡笑得繾綣溫柔,好在月輝皎潔,不用擔心喜歡的姑娘因為一時慌亂磕碰了腿腳,她柔聲道:“以後記著,不準逃了。”
轉過身,大大方方解了衣袍,上床休息。
憐舟捂著耳朵不敢聽,背著身子更不敢看,面紅耳熱地睡倒在她的小窩,軟軟的被衾覆蓋躁動的心跳。
長久的寂靜。
連窗外的風聲都悄然隱退。
太像一場虛幻的夢了。
憐舟揪著被角:“阿景?”
“嗯?”
她果然也沒睡著。
怎麽可能睡得著呢?唇瓣不住地貪戀那蜻蜓點水的吻,掌心還彌留少女腰肢柔韌的觸感,-顆心為光明正大住進-個人雀躍狂喜。
所以,怎麽可能睡得著呢。
知道她睡不著,憐舟患得患失的心反而安穩了。她
側著身,語氣溫柔:“沒事了,睡罷。”
其他的,留給明天。
淡薄的月光如輕紗遮掩,床榻之上,晝景唇角翹起好看的弧度:舟舟怎麽能這麽可愛呢?她側身對著她喜歡的姑娘,心道:何時才能把人哄上床呢?睡在地上,入了秋天氣可就越來越冷了。她笑得不懷好意,我的舟舟啊。
小鹿終於跌跌撞撞地栽進狐狸的溫柔陷阱,步步為營,為了那顆心,為了冬日能互相依偎的溫暖。晝景從來都是務實的。
嘴上說得好聽,-旦用心,做得比說得還要好聽。有著完全的人性,有著完全的妖性,喜歡和佔有,在她看來並行不悖。
那麽接下來,就一點一點地佔有舟舟罷。
打定了主意,她閉了眼。
窗外月色美好。
輕輕淺淺的呼吸聲交錯蔓延,夢境都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