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出成熟的決定,阿景在她心頭適時地添了一把火,借著「沐浴」、「送藥」,暴露女兒身。算準了她愛她一身嬌媚,愛她入骨的女兒香。
晝景佯裝不知:“是嗎?曾有這回事?”她伏在少女肩頭:“舟舟,我頭暈。”
喉嚨壓著渴望垂憐的委屈。
憐舟笑她手段繁多,也感歎於她肯一步步將她套牢,心機深沉,耐性十足,有著狐妖的狡猾機敏,不動則已,一擊必中。
她輕聲歎息:“萬幸你當初不棄。”
第71章揚帆
又是一場雪。
天冷風寒……
蒼穹星月高懸,夜色尚未完全褪去,鵝毛大雪轟轟烈烈地裝裹潯陽城。風吹梅花開,空氣裡帶了凜然的香。
內室,雪白柔軟和床榻幾乎等大的大狐狸睡得香甜,被她摟在懷中的少女臉頰染了溫暖的紅暈,輕輕一聲囈語,含糊嬌柔的一道“阿景”,大狐狸身子動了動,更溫柔地抱她。
也虧了晝家主與其夫人的雕花大床經得起大狐狸重壓,怎麽折騰都無妨。
這時節,少女一身裡衣睡倒在狐狸懷,省卻了鵝絨錦被,纖柔窈窕的身子以極其依賴信任的姿勢勾了狐狸脖頸。
狐狸蓬松而長的尾巴繞著少女細瘦的小腿,人狐交纏,一眼望去,旖?旎溫馨。
憐舟一覺醒來,身子出了一層細汗,清醒過來,她依舊環抱晝景脖子,享受到被狐狸暖?床的獨一份待遇,她眼睛暈著笑意,下一刻,晝景同樣一身裡衣在她身?下現行。
現行的太突然,乍然四目相對,憐舟呼吸一滯:“怎、怎麽醒了?”
“想這樣抱著你。”晝景打了哈欠:“再睡會……”
說完她閉上眼,憐舟趴在她身上,腰肢被緊緊摟著動彈不得,羞澀了一盞茶功夫,平複好心跳,她醞釀該如何和阿景提起隨院長遊學增長見識一事。
白鶴書院在文壇有著獨特地位,多少達官顯貴甚而皇室子弟都在書院有過讀書求學的經歷。半月後,乃書院與書院之間的交流切磋會,沈院長屬意帶她同去。
好帶她見識一番外面的天地,與更多飽學之士往來,認清不足,同時為女院正名。
此事極其重要,不容有失。
半個時辰後,晝景一覺睡醒摟著身上的小美人:“舟舟可有心事?”
若說心事,憐舟懸在心頭的事不止這一樁,和觀主釘在她心尖上的刺相比,同沈院長遊學一事可以稱得上求學路上不可避免的小事。
穩住心神,她輕聲慢語:“是有一樁事。”
她將始末細細道來,便見晝景不舍地摩挲她臉頰:“要去多久?”
“少則一月,多則三月。”
畢竟是遊學增長見聞,更是與其他書院切磋較量,文人之間少不得比完筆杆子再論嘴皮子。
世人隻知白鶴書院有女院,昔日大儒沈譽極力主張在白鶴開辦女院,開是開了,結局卻淒涼。
潯陽城的百姓或許對女院有零星半點的認知了解,出了潯陽,天下不知女院之認真勤勉,九州不聞女院之清名。
總要走出去,試一試,見一見天地,見一見自己。
然後,繼續虛心向學。
晝景心知此事不可阻,想了想近日陛下朝政多仰仗她,世家的一些改革,成與不成也系在她身。
世家主之首的尊榮身份絆住了她的腳步,使得她不能跟隨舟舟目睹她在外的成長。
她目露遺憾,笑了笑,眉眼頓掃頹唐:“那舟舟要和本家主一起努力啊。”
憐舟聞言內心感動不已,俯身柔柔獻吻,氣竭,軟綿綿趴伏她肩頭。
阿景這段時日很忙,忙著配合陛下廢除世家根裡養出來的弊端陋習,制度的改革往往伴隨腥風血雨,人心思變,恐某些人作亂,晝景必須留在潯陽以世家主的身份堅定不移地站在陛下身側。
此乃為人臣子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