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濕潤的氣息撲在耳尖,憐舟嗔看她一眼:“不準亂來。”
在這事上晝景大多時候還是聽她的。要不然也不會養成情到深處忍無可忍、跑到密室偷畫自家嬌妻各種不可與外人道的水墨畫、工筆畫的陋習。
這事憐舟始終不知。晝景癡迷看她,輕撫她如瀑的長發:“今天陛下去書院了?”
“嗯……”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味,憐舟緩緩闔上眼,最後還是被人抱下馬車,抱進書房。
像舟舟這般好學的人,晝景活了小二十年,統共就見過這一個!心疼她求學之刻苦,萌生為她的舟舟洗手作羹湯的打算。
只是人剛進了後廚,被婦人和廚娘拉拉扯扯的有趣場景驚到,家主一臉撞破好事的模樣:“花姨,這是……”
年輕的廚娘急忙松開按在婦人手背的手:“家、家主……”
嘖……
晝景巴不得把她的姑娘喊來要她和自己一起看熱鬧。
花袖一臉淡然假裝無事發生:“阿景,你怎麽來這了?”
“哦,我是想……”
少女抱著酒壇子疾步走來。
她輕噫一聲:“舟舟?你不是在書房軟榻小睡一會嗎,怎麽起了?”
“阿景,這、壇子,壇子剛才發出聲音了!”
作者有話要說:無論舟舟阿景、十七端端,染染楸楸,這都是她們最好的年歲。哪怕有悲,但也有喜。
年少時愛的人,能愛到老還彼此深愛,是件很幸福、浪漫的事。願你我,皆有幸。
第117章女兒控
憐舟原本在書房軟榻小憩,睡得迷迷糊糊聽到一聲稚氣埋怨,掙扎著醒來順著方才的聲源看去,目光定格在金匣內的酒壇子。
果然,金匣打開,等了片刻裡面又冒出一句:“悶死啦!”
稚聲稚氣的,透著清脆。
酒壇子裡一縷殘魂被阿景每日以心頭血飼養,神魂暈養起殘體,又每月以一滴精血滋養,最耗損人精氣神的法子養了將近兩年。
在得知這裡面裝的極有可能是阿景娘親的魂魄,憐舟待這酒壇子可謂百般上心。此刻聽見那道稚氣牢騷,她不敢冒犯,抱著酒壇子去尋晝景。
後廚外……
晝景接過酒壇子,頗有些手足無措:“阿、阿娘?”
廚娘眼看家主對著一個奇奇怪怪的酒壇子喊先夫人,臉色古怪,花袖趁機輕捏了她指尖:“你先去忙罷。”
宛娘慶幸家主夫人的注意都被引開,羞低著頭進到後廚,偷看了花袖兩眼,專心忙碌主子們的晚膳。
桃花樹下,晝景緊張地調整呼吸,懷著一腔期待掀開封在酒壇的蓋子。
一道白霧莽撞地飛出來,化作毛茸茸的小狐,小狐毛發潔白如雪,耳朵尖尖的和晝景日常的小狐狸形態有九成肖似,唯一不同的是那雙狐狸眼。
阿景的眼睛是清湛無辜極其靈動的,這隻小狐的眼睛少了一分靈氣,多了兩分稚氣,同樣的清澈漂亮。
“這、這真的是阿娘啊。”普天下長成她這樣好看的狐妖除了生她的阿娘,再沒有第二隻了。
親生母女之間的牽扯羈絆,尋常狐妖要用十年完成的事換成她僅用了不到兩年功夫。天上星主,星河聖君,長燁的天生福澤庇護了她這一世的生母。
瞧這魂體凝實的樣子,她笑了笑,心裡長舒一口氣。
憐舟回不過神,猶豫是跟著喊“阿娘”,還是先抱阿娘去用飯。
“你們關了我好久,壞人!”小狐背過身子,飛出酒壇子的第一件事竟是和她的女兒、兒媳婦發小脾氣。
晝景看著婦人,婦人朝她點頭,再次確定了小狐的身份。
是阿娘無疑,阿娘受傷過重變成了小孩,晝景走上前兩步蹲下?身子,小狐的狐狸眼滴溜溜地轉開:“我認識你。是你救了我,每日喂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