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說還是先行一步去「照顧」阿娘,轉念一想實在不忍把人丟在這,她抱來的,也該她抱回去。
她心裡起了煩躁,暗罵這身子沒出息,卻不想方才還羞哭的少女見她又弄成這般模樣,撐著身子穿好衣裙,臉色複雜地按在她脈搏:“阿景,你不要總是想我。”
這可能嗎?
這太難了!
你在難為一隻狐妖,也在難為本星主,你曉得嗎?
她欲哭無淚,萬分慶幸昨夜星輝庇體暫且平複燥氣沒使她在辦人生大事時出醜。
氣憤之際想到斬秋城寒潭時隱忍地心尖火種生生破裂一道縫隙,頓時起了明悟,她這身子八成便是那時候憋傷的。
雖說被那股忽如其來的水意滋潤地魂魄舒爽,但到底火種曾裂開過,她面色幾番變幻,疑竇頓生——她是長燁,那麽舟舟又是誰呢?
“阿景?”
晝景捂著鼻子,腦子轉得飛快。
她是長燁,長燁主火,這一世乃狐妖之身,她無數次感慨舟舟是水做的骨肉,肌理細膩,情?事上磨人,如水的嬌柔,不堪摧殘,卻實打實地滅了她的火。
長燁的欲?火,豈是尋常人可滅的?
她再次細細品味交?融時的奇異快感,心頭有了隱約猜測。
她是長燁,天上地下,僅用一夜情?事滅了她心頭燥?火的,也唯有一人了。而僅用一眼就能勾起她燥?火的,怕也只有眼前人。
“阿景?阿景?”憐舟伸手撫摸她的臉。
緩過神來,晝景笑了笑:“我無事,舟舟。是你太誘人了,我受不住。”
她想:不論是水玉還是舟舟,都只是她的姑娘罷了。
“哪裡是我太誘人……”憐舟心道:是你太欺負人啊,恃寵而驕!
恃寵而驕的家主捂著鼻子衝自己夫人笑,篤定道:“我無妨的,舟舟多陪陪我,我也就不至於這麽沒出息了。”
多陪陪?憐舟一怔:“可我現在……”
“不急,來日方長。”沾了血的帕子被火焚毀,晝景彎腰抱起她:“走了,回房說悄悄話。”
“誰、誰要和你說悄悄話了?”
“你呀,就是你,還能是誰?”
年輕的妻妻打情罵俏著出了洗心池,自遠方而來的女子站在晝家府門外感受著上空將散未散的聖潔水氣,眸光一定:就是這裡了!
第91章水玉
“家主,外面有客至。”
聲音隔著門傳來。
內室,美貌的家主抱著她水媚嬌柔的姑娘不厭其煩地說著情話。憐舟被她哄得面紅耳熱,架不住動了情,呼吸微喘,聞聲推搡了她肩膀,眼裡猶有求饒之意。
晝景不滿她將她往外推的舉動,認真道:“我方才那番話句句屬實絕不只是單哄你,你不信?”
“我當然信,你說什麽我都信。”憐舟小意地扯她裡衣袖子:“有客至……”
晝景揚聲道:“今日不見外客!”
管家得了回復,思量家主不甚客氣的語氣,一拍腦門,惱自己沒個眼色,他方才那一喊,約莫是壞了家主好事了。
他急匆匆離去,想著該怎麽和那女客說。
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聽不到半點動靜,晝景低頭親她水潤的唇:“今天我就想陪著你,天王老子來了都休想要我離開你。”
青天白日的和她賴在床榻廝混,哪怕不做什麽,只是聽她說幾句纏綿情話,憐舟也羞得厲害,再者被下人曉得她二人整日不出屋子,她面上掛不住。
身子接二連三受本源調養,腿心處雖然還是有些酸疼,但下床還是可以。她軟聲討饒:“那些話入夜再說可好?既有客人來,合該見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