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以後這種事不用再跟我說,自己拿就好了。”
圭明:“……”
他並沒有讓畢語方認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結果反倒自己開始懷疑起人生來,難道是他做得還不夠過分?那麽到底要怎麽過分啊摔!
圭明本來只是想要讓畢語方明白一時的放縱只會給自己帶來無盡麻煩這個道理,結果不知不覺他竟然都快要習慣什麽都要去蹭畢語方的東西了……
話說這一定是哪裡不對勁吧!
所以這就使得他對這兩個室友的感情比較略微複雜,另一個室友比畢語方還要話少,大部分都沉默地自己做自己的,無論何時何地,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使得圭明在跟人做了一年室友,才在名單上知道他的名字——
項伐舟。
此時項伐舟也合上書本,說道:“……對。”
然後畢語方又說:“不用想太多,失蹤並不是你的錯,不用因為別人的擔心而覺得愧疚。”
項伐舟:“……對。”
圭明都快被這兩個平日裡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室友感動傻了,他一面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會看人,竟然同居三年都沒有看出他們高冷表皮下的火熱之心,結果患難見真情,人家看似對他愛搭不理的,結果他一出事,就自發的去尋找,甚至休學回家找關系。
就算他冷不丁的回來也沒有怪,還反過來安慰他。
這是什麽絕世好室友!
圭明一時有一些得意忘形,忘記這些年來貼的冷屁股,熱情洋溢地:“我請你們吃飯吧!”
剛剛還句句說在圭明心坎的畢語方沉默了片刻,打量了圭明一眼,說:“……沒必要。”
圭明覺得自己不是誤解,不是眼瞎,畢語方剛剛看他那個眼神就是嫌棄他窮!
圭明決定看在室友為他奔波的份上,低聲下氣:“……十塊錢以下的套餐我還是請得起的。”
項伐舟突然說了超過兩個字的話:“……我可以。”
有三個字呢!
圭明還以為項伐舟會跟畢語方一樣“不需要”,繼續冷酷大哥人設屹立不倒,乍一聽“我可以”三個字微微一愣。
然後忍不住有種驚喜的感覺,就好像持之以恆的冷屁股終於貼熱乎了……咳咳,誇張了,他並沒有這麽舔,基本上發現室友都比較冷漠後,他也不會過多的去消耗熱情,雖然有時候會下意識的問一下,但是內心已經給出答案:啊,肯定不會答應的,果然不出所料這樣子。
結果突然被冷漠的室友回饋正面的反應……
圭明:???
項伐舟看到圭明久久不說話,就沒有再表現出以前那樣天塌下來都不倒的淡定模樣,他挪了挪身體,從對著桌子倒側著身子,整張臉幾乎對著圭明:“但我不想吃食堂,我想吃你做的。”
好、好多字!
呸,不對!
圭明:“你怎麽知道我會做菜?”
沒想到項伐舟卻竟然挑起眉頭,比圭明還驚訝的:“你會做?”
圭明:“……”
畢語方也有些驚訝的模樣,然後他臉上也不再是像剛剛那樣無所謂了,他甚至露出微微懊惱的神情來。
圭明雖然看著項伐舟,但是也沒有忽視畢語方的反應,結果這一天,這兩個室友的人設崩得有夠徹底,他沒想到他持之以恆的當小人佔小便宜沒有讓畢語方皺一點眉頭,不僅沒有半點後悔反倒比他還要心安理得。
結果默默承受心理責備的只有圭明自己。
然後就因為他發現他可能會做飯,就露出後悔的表情來,好像多稀罕他做的菜似的……
不,不是吧……這還是他那兩個冷酷無情的大佬室友嗎?
圭明一邊懷疑人生,一邊茫然臉的試探道:“那我做飯請你們,你、你們願意嗎?”他說得很虛弱,因為不敢相信他們會答應,但又覺得他們說不定還真會答應。
畢語方簡直像是失憶了似的,完全沒有剛剛說“沒必要”的模樣,幾乎是在圭明話語剛落的下一秒,就道:“我願意。”
項伐舟晚了一秒,竟然還有些不爽地瞪了畢語方一眼,然後就朝圭明點頭“嗯”了一聲,去旁邊繼續自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