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引來怪物的那幾人本來是站在一旁看熱鬧來著,看能不能撿個便宜,眼看這群人這麽不好對付,就想要溜。
但已經晚了,被滿腦子怒火的大家都給飽以老拳伺候了一頓,那個死了一個同伴的隊伍更是想要殺人。
不過被那兩人製止了,他們問了這些人的情況後,知道事情比預想的還要嚴重,心裡面的擔憂更甚,他們留這些人的性命自然不是善心發作。
這兩人有其他的打算。
圭明默默地混在隊伍裡面看著這些人在緊張又刺激的逃生當中仍舊不忘勾心鬥角,視線投向其他人看不到的遠方,落在了已經徹底模擬出白日首領的瞳孔和指紋的小惡魔上。
雖然中間稍微曲折了一點,但一切仍舊按照小惡魔的計劃進行著,哪怕是它,也忍不住泛起些許欣喜的情緒來。
那當然,沒有我,你差點就翻船了。
圭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他放大了那兩姐妹內心當中潛藏在無可救藥的忠誠下的偏執,擴大了她們內心的陰暗面,要是在平時,她們是絕對不敢越過白日首領,自作主張的做事,但是在那一刻,她們的內心卻冒起了一個個念頭——
不想再像做一隻只能任憑擺布的木偶,她們想要主動為他做點什麽。
這是為他好不是嗎,她們所做的一切初衷都是因為愛他。
望著一臉絕望的白日首領和門外快要闖進來的小惡魔,兩姐妹內心沒有恐懼,只有興奮:終於輪到我們為他做些什麽了嗎?
哪怕臨死的那一刻,這兩姐妹的念頭都是——我與我愛的神明一起往生,我好幸福。
可謂是被徹底洗腦到了極致,雖然這一生她們犯下了許多錯,但是卻也是一直生活在被人擺布下的陰影裡,活成一生沒有自我,更別提自由的悲劇。
這輩子的錯這輩子已經還了,下輩子還是從新開始吧。
在圭明的視線裡,原本要隨著首領一起被小惡魔吃掉的靈魂卻像是突然掙脫了枷鎖,朝著遠方飛去。
小惡魔臉上露出微微迷茫的神情,他此時已經渾然記不得那兩姐妹的模樣,就是隻感覺自己好像少吃了點什麽東西。
奇怪。
小惡魔微微眯起了眼睛,誰敢從它嘴裡面搶東西?
不止要從你嘴裡搶東西,還早就把你媽媽從你身邊帶走了。
等著吧,到時候看到媽媽丟了,可別哭鼻子。
圭明在心裡道。
小惡魔覺得這是自己的錯覺,可能是因為它沒吃飽的緣故,此時它已經擁有了這棟大樓的所有權限。
它關閉了大樓最高級的警報對應系統,原本暴露在外的機關又一個個縮了回去,還沒有被徹底消滅的怪物們紛紛再次活躍了起來。
透過整棟大樓的監控系統,看到有一些小爬蟲正在逃生通道裡試圖逃走,這讓它略微不喜。
它睜著猩紅的雙眼,向那些怪物發出指令,讓它們去攔截逃生通道的人。
並借用白日首領的權限,向他最忠實的那批人發出任務,讓他們都回到大樓了清理逃出來的怪物。
這是強製性命令,哪怕是好不容易活著逃出來的人,也得被迫返回,一旦他們不接受或者拒絕,將會面臨整個白日勢力的追殺。
新的遊戲才將將開始。
小惡魔擁有了最高權限後,一切也都在它的掌握之中,一直浮躁的不穩定的心也終於安定下來。它製造的這一切混亂都避開了那個關押他母親的地牢所在處,甚至提前進行了清場,把原本最肮髒最低下的地方變作了這混亂當中唯一的淨土。
此時他的母親所在處已經是這棟大樓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小惡魔卻有些近鄉情怯了,它有些猶豫,該以什麽樣的面孔去見它的母親。
它知道,無論它變成什麽樣,它的母親都會一眼認出它,這奇怪的血脈關系曾經是唯一能夠給它些許溫暖的慰藉之處了。
然而它並不知道,它心心念念的母親正與另一個叫做戴麗的女孩商量著如何打劫。
是的,戴麗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香雪蘭提出要用美色換食物的想法,如果是在和平,秩序穩定的社會,她可能不會覺得香雪蘭找別人提出借食物的請求有什麽不妥當之處。
畢竟漂亮姐姐誰都喜歡,誰會拒絕漂亮小姐姐溫言細語的請求呢。
但是這裡是罪惡都市,戴麗怕香雪蘭並不知道罪惡都市的恐怖之處,又特地強調了一遍,這裡的人都是窮凶極惡的暴徒,他們才不會好心送給你吃的呢,他們只會把你吃得乾乾淨淨,骨頭都不給你留下。
而且戴麗理解的吃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吃,在她眼裡,這些行走在罪惡都市大街小巷的家夥都是食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