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發緊急,她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情緒,跟著假新人一起,上了樹,但也因此躲過了一劫。
這一來一往,她反倒沒能理直氣壯的立刻指責新人的不是。
新人:“我真名叫冬槐,槐樹的槐。”
李敏的神色更加冷冽了一些,就連名字也是假的,到頭來,最傻的原來是自己。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冬槐帶著李敏離村子遠了一點,才微微放松:“這次的副本難度出乎我意料,先前行事也是為了自保,抱歉。”
然後又說:“先前那幾人估計凶多吉少,按照任務,我們必須天亮前進村,如果村民都是像剛剛男人那樣的BOSS,我們就要避開村子的村民。”
主次關系竟一時間顛倒了,原本是李敏發號施令,現在卻由冬槐佔領主位。
李敏有些固執的:“我為什麽要跟你一起?”
冬槐略微有些不理解:“副本難度太高,只剩下我們兩個了,這時候只能坦誠公開,一起尋求生機。”
李敏揪住重點不放:“只能?”
冬槐:“……”
他試圖說服李敏:“你是老人,經歷過副本,應該知道副本裡面,不僅是BOSS不可信,跟你一起的同伴更加不可信。”
然後略微有些不耐煩:“都這個關頭了,我不明白你現在為什麽還有功夫耍小女人的脾氣。”
李敏就冷笑一聲:“你知道我現在最後悔什麽嗎?”
冬槐不覺得李敏會做什麽,她最終還是會認清事實答應與他合作,此時不過是為了想要爭口氣在他面前撿回點面子罷了。但是誰叫她傻傻的,信了他的話呢?
然而他卻錯了。
李敏出手將他打暈的時候,冬槐的臉上滿滿的寫著不可置信。
李敏接住他緩緩下落的身體,沒有讓他發出太大的動靜來。
“你救我一次,所以天黑之前,你會醒過來的。”
她臉上的情緒更冷了,甚至透著隱隱的瘋狂:“你也不要怪我,錯就錯在,你不該跟女人講道理。”
如果不是她惻隱心發作,救了他,他早就跟另一個新人一起被另外幾個老人解決了,就算他後面也救了她一次,但是兩次相抵,她其實根本不欠他什麽。
她只是後悔,早知道救的是這麽個玩意兒,就該讓他早早死的。
但是現在,就讓他回到最初的時候吧。
聽天由命。
反正她早就不想活了。
——
圭明正在殺雞。
他這兩天學校放假,因為是臨時通知,所以沒有提前跟奶奶說,等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家裡沒人,問了隔壁大嬸,知道奶奶又出門辦事去了,這一去可能要到傍晚才回來。
奶奶不識字,圭明也沒能留個紙條啥的,本來想把野雞養兩天再殺,現在乾脆先煲個湯,奶奶回來看到雞湯,就知道他回來了。
奶奶年紀大了,牙口不怎麽好,雞湯要用小火煨爛一點。
圭明一邊給雞拔毛一邊想,這雞並不是那種長翎野山雞,現在山裡都見不著了山雞了,早幾年常見,現在幾乎都絕了跡。
這原來也就是普通的家雞,也不知是誰家養的,沒拴好,讓它回歸了叢林,漫山遍野的亂跑,硬是成了無家可歸的野雞。
現在撞在了他的手裡頭,成了一鍋雞湯。
圭明掌握著火候,不讓火太旺,免得早早就把水燒乾,他又從大缸裡舀了大幾瓢水,直至淹沒,再扔進去蔥薑蒜,蔥還是從菜園子上新拔的。
估計得熬個個把時辰。
圭明加了一點柴火進去,等熬得差不多了,就把火熄了,空著手去了李大家。
李大早的時候,當過他奶奶的學徒,說是學徒,就是跟在身後跑腿的,奶奶說他年輕的時候,長得賊水靈,帶他出去,到了主人家,逢喜事嫁娶,那新娘家的,還未出嫁的小伴娘,就一直拿眼瞧他。
瞧了半天,偏偏李大那會兒直愣愣的,隻以為人是看他不好,很嗆得回了一句:“看什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