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沒打通。
宋姨回去又把薑昀祺外套裡裡外外仔細聞了,還真有股極淡煙味,臉色就很不好了,轉頭見薑昀祺做作業實在認真,最後還是沒問什麽。
這邊吃完晚飯,裴轍電話打來。
薑昀祺跟兔子似的,蹦出來問是不是裴哥。
宋姨難得嚴厲模樣,“回去好好做作業。我跟裴先生有話說”。
薑昀祺眯眼笑,壓根沒多想,“那您不看直播啦?”
宋姨心煩意亂,想狠下心說幾句,見了那張惹人疼的小臉,勉強道:“姨待會看。昀祺先回去做作業。”
薑昀祺撒著嬌討價還價:“說完我能說嗎?”
“做完作業你哥哥會給你打電話。”
宋姨嚴肅看他,薑昀祺搞不懂,但很聽話:“哦。”
“裴先生。”宋姨態度格外慎重。
電話那端裴轍剛下會,喻呈安在收拾桌上材料,背景聲略嘈雜。
宋姨語氣有種讓裴轍再次回到談判桌的感覺,“怎麽了?”
宋姨回頭瞧了眼書房關上的門,歎了口氣,“我在昀祺口袋裡發現一包香煙。他衣服上也有味道。”
裴轍沒料到,微頓,“昀祺怎麽說?”
“還沒問。”宋姨猶豫:“我猜是不是比賽壓力太大了?或者就是高三壓力大,我看他桌上堆的全是卷子,這也太多了……”
裴轍往茶水間走,“晚上我問問他”。
薑昀祺肺受過傷,本就比常人脆弱。如果抽煙,那就是真不懂事,裴轍語氣沉了稍許。
宋姨卻覺得裴轍這一句太輕描淡寫,“問問”?
“裴先生,不行的——”
“宋姨,這個不能慣。”
哪想電話兩頭都誤解了對方意思。
宋姨反應過來好氣又好笑,“慣?我能有裴先生慣?”
“我說,這件事不能就問問!怎麽能就問問呢!昀祺太不懂事了!這孩子好了傷疤忘了疼。去年這時候還在醫院吸氧,瘦得皮包骨,轉眼倒學會抽煙了!”
“慣?慣什麽?裴先生,倒是你,問問,問問……就問問?得訓!真是慣得!”
裴轍:“……”
宋姨毫不客氣訓了大的,轉頭去書房找薑昀祺,對上小的那張笑臉,到嘴訓話一不留神就憋了回去,末了,忽然覺得自己錯怪了裴轍。
薑昀祺做完作業洗好澡頂著毛巾爬上床,裴轍電話就來了。
薑昀祺開口就笑,“裴哥”。
一聽就知道宋姨壓根什麽沒說。
裴轍哭笑不得,家裡老的也嘴上一套心裡一套。
“嗯。”裴轍直接道:“抽煙了?”
薑昀祺“啊”了聲,“什麽抽煙?”
這會他已經把在小超市買的那包煙拋到九霄雲外。
裴轍聽他莫名其妙的語氣就知道薑昀祺沒騙人,放了心,解釋:“宋姨在你外套發現一包煙,我來問問你怎麽回事。”
薑昀祺想起來了,“哦……沒什麽,別人送的。裴哥,我不抽。”
裴轍沒再多談這件事,“比賽怎麽樣?”
提起香煙,薑昀祺卻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