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好一會的電話聲停了。
屋子裡安靜得能聽到薑昀祺絲絲冒煙的聲音。
裴轍彎了彎嘴角,抽出手對傻愣愣的薑昀祺說:“瘦了點。”
薑昀祺心裡哇哇大叫,恨不得敲開裴轍腦袋看看裡面到底在想什麽,可最後他也只是不依不饒地湊上去要裴轍親他,屁股坐得更加不老實。
直到被氣息漸粗的裴轍狠狠拍了一巴掌。
準備出門吃飯的時候,薑昀祺還伸手悄悄揉了下自己屁股,有點點痛。
那個時候,裴轍還在檢查他褲子有沒有穿好。衛衣被換下,裡面穿一件棉襯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外面套毛衣,再裹一件半身羽絨,才被允許出門。
薑昀祺說要帶裴轍吃上次方明柏推薦的超好吃的披薩:“餡料特別足!芝士很厚!裴哥你嘗一嘗。明柏哥說這個意大利披薩很正宗。他一直在國外,肯定能吃出門道!我也覺得不錯。裴哥你要試試嗎?”
兩人已經在餐廳坐下,裴轍看著手裡菜單沒說話。
薑昀祺仰脖去望吧台那裡火熱排隊的披薩,有點急:“要不我去排個隊吧?裴哥你喜歡吃什麽?巴黎意大利餐館最多,但做得真的很好吃。”
裴轍翻過一頁,說:“誰告訴你巴黎意大利餐館最多。”
薑昀祺脖子扭得快斷,眯眼數披薩前排隊的人數,張口:“明柏哥說的……八……九……十——裴哥,都十個人排隊了……再不去這次肯定吃不到了。”
裴轍看他:“不吃披薩。坐好。”
薑昀祺愣住,慢慢坐回來,皺了皺眉:“為什麽啊?”
裴轍沒理他,抬手招來服務員,開口法語流利得一比,薑昀祺很快被精英男色吸引,忘記自己要問什麽了。
裴轍說什麽就是什麽。
當隔壁桌端來一盤香噴噴配料豐富色彩誘人的披薩時,薑昀祺才想起自己的骨氣,眼神流連幾秒,小聲嘟囔:“為什麽不吃啊……特別好吃,我上次一口氣吃了大半。”
說完去瞧裴轍,裴轍安靜喝湯,無動於衷。
薑昀祺就有點生氣。
他屁股還疼呢。
吃完薑昀祺帶裴轍去看他們的競技場。不比賽的時候,這裡被充作歷年世賽景點供前來住宿的遊客參觀。
這個時候,薑昀祺話就有點少了,帶得氣呼呼,有一會越想越氣,一個人走前面,後來被裴轍牽住才走不開。
可以容納近一萬名觀眾的電子競技場,氣勢宏闊,道具豐富逼真,格外抓人眼球。已近晚十點,參觀的人不是很多。
裴轍見薑昀祺看上去實在生氣,想了想,便說:“今天吃得有點晚,下次再吃披薩。”
薑昀祺不說話,表情少了很多,人前的疏離顯露出幾分。
裴轍牽著人朝觀景台走去,那裡雖然也有幾個人,但勝在光線昏暗,隔著玻璃眺望出去,入目就是璀璨夜景。
將人摟在身前,薑昀祺低頭悶悶不樂。
裴轍沒說話,只是注視他。
過了會薑昀祺慢吞吞說:“我都說好吃,你都不理我。你為什麽不理我。我又不會騙你,我吃過了才推薦給你的。上次,祈醫生明柏哥——”
嘴唇被按住,薑昀祺抬頭。
黑沉沉的眸子情緒很淡,裴轍說:“明柏哥。”
薑昀祺覺得這三個字從裴轍嘴裡出來,說不出的奇怪。
“他是你明柏哥,我是你裴哥。昀祺,你哥哥真多。”
薑昀祺:“…………”
相視的片刻,薑昀祺徹底生氣。
裴轍吃醋是他見過最折磨人、最讓人恨的吃醋
——雖然薑昀祺沒比較過,但裴轍這樣,薑昀祺想,不用比較就知道。
薑昀祺推開裴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