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昀祺靠著車窗看裴轍立在不遠處和裴玥聞措說話:“裴哥覺得我今天高興……”
薑昀祺是挺開心的。
這是回來後第一次那麽開心。奇怪的是,在醫院見阿隨那會也沒這麽開心,甚至覺得阿隨話多,想打他。
宋姨知道薑昀祺意思,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
裴轍回到車上的時候,薑昀祺已經頭抵車窗快睡著了。
宋姨操心,覺得薑昀祺一路睡到家腦子會被震疼,伸手拍了拍:“昀祺回家睡啊,別再車上睡,不舒服。”
薑昀祺扭了扭眼睛,打了個哈欠:“嗯。”
裴轍偏頭看他:“很困嗎?”
薑昀祺搖頭:“還行。”
嘴上說著還行,到底沒撐到家。
車子停在樓下,薑昀祺睡得昏天暗地,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腦袋別扭歪著。
宋姨叫了幾下沒醒,便換裴轍叫。
裴轍把人撈到大腿上半躺,捏了捏薑昀祺小下巴:“昀祺?”
宋姨:“……”
宋姨不知道說什麽。這哪裡是叫人醒,這是哄人睡吧。
反正也到家了,不差這會功夫。
宋姨沒好氣:“裴先生繼續叫吧。我先上去泡點醒酒的茶。”
時間不算太晚,周遭靜謐。元旦前幾日下的雪還沒化乾淨,裴轍將車子緩緩倒進車庫的時候,雪碎的聲音從輪胎下窸窸窣窣冒出。
換了地睡的薑昀祺更加叫不醒,枕在裴轍膝上呼吸聲都有些重,看來真的喝多了。
裴轍索性仰頭閉眼想事情。
為了防止薑昀祺掉下去,裴轍伸出一隻手攔在薑昀祺身前,後來就被薑昀祺兩手抱住。
其實也沒睡多久。這個半躺的姿勢久了,小腿容易麻。
薑昀祺蹬了兩下腿就醒了,面前是黑不溜秋的車底,眼睫快速眨了幾下,薑昀祺轉過頭,轉得有些猛,暈乎乎的腦子很久才蕩平。
質地高良的襯衣布料擦著鼻尖,薑昀祺伸手攥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顆光滑扣子,小聲:“裴哥……”
裴轍沒睜眼,“嗯”了聲:“醒了?”
薑昀祺沒說話,襯衣扣子捏了幾秒,忽然兩手摟住裴轍腰,埋頭拱了拱,很是撒嬌。
裴轍笑,摸了摸薑昀祺後腦。
腹肌輪廓頓時清晰,硬邦邦的。
薑昀祺埋夠了,仰面瞧裴轍,水藍眸子沒什麽焦點,混合困意與酒意的瀲灩波紋浮在最下方,剪水一樣撩人。
裴轍低頭瞧他。
眼角有淡淡淚痕,裴轍伸出拇指擦了擦,薑昀祺依舊一瞬不瞬地望他。
裴轍把人撈起來,然後去一下下去吻薑昀祺眼角、鼻尖和嘴唇。
薑昀祺笑彎了唇,整個跨坐到裴轍身上,在裴轍再次吻下來的時候,狡黠又快速地叫:“老公。”
握著後頸的手明顯一頓,裴轍神色如常,注視片刻問薑昀祺:“你叫我什麽。”
薑昀祺伸手往下去摸裴轍,裴轍把他的手扣住:“再叫一遍。”
黑沉沉的眸子將他包裹,薑昀祺咽了咽口水,忽然覺得十分口渴,再次開口已帶了幾分啞:“老公。”
裴轍很久沒說話,似乎在考量薑昀祺一時興起的稱呼,又似乎在按捺什麽。
過了一會,裴轍閉了閉眼:“昀祺,我們今晚可能不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