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鞋還是裴轍給脫的。薑昀祺成了掛件,外套衣服褲子,裴轍抱他去浴室洗澡的時候,薑昀祺就沒正正當當醒一次。
水衝到臉上才有點意識。
裴轍見薑昀祺睜開眼瞧他,藍眸怔怔的,低聲笑:“閉眼。待會泡沫進眼睛。”
薑昀祺看著他不說話,眼神漸漸清明。
裴轍捏了捏薑昀祺又軟又白的耳朵:“怎麽了?”
薑昀祺頂著頭白花花泡沫說:“裴玥姐姐肯定知道了……”
“知道什麽?”裴轍手指插進薑昀祺發間,細細摩挲,語氣波瀾不驚。
薑昀祺只是看著他。
黑眸不躲不閃,還帶著些許笑意。過了會,裴轍一手捂住薑昀祺眼睛,開始衝洗泡沫。
薑昀祺漸漸抿起嘴不說話。
泡沫衝乾淨了,裴轍的手也沒拿開。
浴室溫度有些高,薑昀祺洗發露是檸檬味的,買回來用了好久,主要薑昀祺不常在家。
水聲在一旁淅淅瀝瀝,水霧彌漫像是有實質,包裹在身上,潮濕溫熱。
薑昀祺在裴轍掌心睜開眼,睫毛撲簌。眼前的黑暗並不純粹,裴轍掌心的溫度將暗色過濾,呈現出一片微灼浮動的墨色。
裴轍注視薑昀祺,唇瓣被打濕,小玫瑰蔫頭耷腦,把自己困在玻璃瓶裡,自顧自下著蒙蒙細雨。
裴轍沒有拿開手,低下頭微側去吻薑昀祺。
雙唇相貼的時候,玻璃瓶被融化,薑昀祺寒噤似的打了個顫,張嘴要說什麽。
裴轍放下手,望進薑昀祺懵懂第一眼,寵溺叫他:“寶貝。”
薑昀祺不說話了,水藍眼眸羞澀清亮。
裴轍的愛意分量太重,足夠為他豎起堅固壁壘。
薑昀祺踮腳去吻裴轍,裴轍來回撫摸薑昀祺纖軟腰肢,往下弧度實在可愛。
水溫人為升高,薑昀祺伏在裴轍肩頭慢慢喘著,眉尖忍耐,過了會,小聲叫裴轍:“裴哥……”薑昀祺感受到裴轍手指的力道與堅硬,只是時間太長,薑昀祺不是很站得住。裴轍知道他腿軟,抬手關了水,從架子上取下浴巾,將人整個包裹,直接抱了出去。
四月初的夜間還有些涼。霧氣眨眼乾燥,撲面而來的空氣裡漂浮著窗外極淡的草木氣息。
薑昀祺裹在浴巾裡緩了緩,睜著雙水意泛濫的眼眸定定瞧天花板。裴轍走到一邊拿來吹風機,不一會暖風熏熏,低頻聲噪很具催眠效果,薑昀祺趴裴轍大腿上沒忍住,幾秒就睡著。
等裴轍從浴室出來薑昀祺已經睡過一輪。想到明天離開的飛機,薑昀祺就不是很想睡了,睜著雙眼睛來回跟裴轍,等裴轍躺下,薑昀祺伸手去摸裴轍,發現已經不是那麽厲害了。
薑昀祺唰地一下抬頭去看裴轍,有些問號。
裴轍笑,伸手扣著薑昀祺後頸把人按下:“早點睡。”
薑昀祺說:“可是我想要。”
裴轍注視他:“乖一點。”
薑昀祺握住摩挲在後頸的手腕,拿下來抱住,十分真誠:“我真的想要。”說完就坐到裴轍身上,往下鑽進被窩。
裴轍好笑,薑昀祺做一些事越來越熟練,比起剛開始的磕磕巴巴害羞得根本不敢看人,這會的薑昀祺,直白得可愛,就是有時候掌握不了分寸——比如這個時候,薑昀祺只是想把裴轍挑起來,哪想挑過了。
裴轍從沒讓薑昀祺深喉過,擔心他咳嗽。薑昀祺倒好,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也可能太著急了,覺得裴轍說一不二的性格和過分的自製力應該不會讓他弄太久,於是沒留意就深了下去。還不止一次。
裴轍嗓音沉了沉:“昀祺。”
薑昀祺豎起耳朵聽,被窩裡黑糊糊的,裴轍性感得要命的嗓音傳進來的時候,薑昀祺渾身跟著了火似的,筋骨瞬間燒沒,軟得隨意拿捏。
於是裴轍很輕易就把人提溜出來了。
小臉通紅,耳朵也紅,鼻尖潤潤的,眼睛濕得能滴水,睫毛都潮了,垂著眼睫不看裴轍,奶貓似的一個勁要往裴轍懷裡掉,渾身沒骨頭。還動來動去。
裴轍拇指用力按了按薑昀祺下唇,神色不顯,問:“難受嗎?”
薑昀祺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