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緩慢平穩下沉。
薑昀祺看他一眼,好一會說:“弟弟。”
喻呈安心裡臥了個槽,心想這可真是久仰大名。關於薑昀祺的名號,除了響當當的遂滸,就是讓人難以忘懷的學渣,裴轍可是為此專門谘詢過喻呈安關於教育機構的信息。
喻呈安極其淡定,抬手暫停電梯,然後按下十六層,在薑昀祺冷靜目光投向他的時候說:“裴司喝了酒,現在在十六層5E區休息室。”
薑昀祺愣住,轉臉瞧喻呈安。
喻呈安笑著看薑昀祺:“我知道你,裴司說起過。你學習……不大好。”
薑昀祺:“……”
喻呈安:“走吧,我帶你去。”
過了會,薑昀祺:“謝謝你。”
專門的休息區就更嚴格了。如果不是喻呈安,薑昀祺根本進不來。
到了門口,喻呈安看了眼時間:“對了,再過半小時錢老要來,你幫我提醒下裴司,他得下去。”
薑昀祺笑:“好。”
門打開靜悄悄的。偶有勻速輕緩的水滴聲傳來,是整間休息區的背景音。
入目就是極寬敞的沙發桌幾,色調柔和,頭頂燈光刻意做暗,方便人小憩。
薑昀祺往前走了幾步,轉了兩轉,並沒有發現裴轍。空氣裡有極淡的香薰。
往裡壓根沒開燈,薑昀祺看不清裡面是什麽陳設,但覺得那裡氣溫不是很高,應該也連著露台。
一步步往裡走的時候,眼睛逐漸適應黑暗,是一個不算小的陽台,窗戶開了一角,雪線撲簌簌竄進室內,眨眼就融化。
清冷至極的寒冬氣息。
薑昀祺看見裴轍倚沙發上閉目養神,肩寬腿長,姿態幾分疏落,周身隱沒在暗色裡,薑昀祺注意到腕表在他身側露出極鋒利的金屬光澤。
就裴轍的警覺性而言,自己開門進來那會肯定就被發現了。
薑昀祺站住沒動,笑意在臉上綻開,薑昀祺張嘴說:“把手機還我。”
裴轍沒動,但薑昀祺能感到氣氛倏忽變了。
好像隨著薑昀祺嗓音在空蕩蕩室內落下,那個一直不動聲色的男人終於決定做什麽。
薑昀祺上前幾步,握住裴轍手,有些涼,翻開來打開裴轍手心,嘀咕:“我手機呢?”
裴轍睜開眼,垂眸瞧他,黑眸同夜色一般深沉,過了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裴轍問他:“怎麽來的?”聲線一如既然沉著,嗓音卻微啞。
薑昀祺不理他,開始在裴轍身上找手機。
這裡有些冷,薑昀祺手很快也變涼,他伸手往裴轍褲兜掏,笑得出聲:“你給我呀,我要回家了!你把手機給我——”
裴轍起身,一把將人抱起來,幾步過去關了窗,收回手下秒就朝薑昀祺屁股拍了記,語氣微斥:“往哪摸。”
薑昀祺往上使勁竄了竄夾好,伸手把人緊緊摟住,埋進裴轍頸項很用力很用力地深吸口氣,鼻尖撓著裴轍脖頸,無聲撒嬌。
裴轍把人往更暗的內室帶,那裡溫度高些。
薑昀祺吸夠了,抬起頭望住裴轍,得意得不行:“你收我手機幹嘛?”
裴轍面不改色,在床沿坐下,好氣又好笑:“不聽話還有理了。”
自從來的路上明白一件事,薑昀祺狐狸尾巴早就翹天上,這會哪聽得進裴轍說什麽,半晌湊近,藍眸又軟又亮,小嘴叭叭:“睹物思人啊?”
裴轍是真的被逗笑了,很快地笑出一聲,但沒說話。他沒否認。
薑昀祺感到裴轍摟著他的手在腰背間緩慢摩挲,他們互相凝視著,薑昀祺湊上前親裴轍,裴轍依舊很深地注視他。
外套很快被脫下,薑昀祺衛衣上滑,室內氣溫還是偏低,伴隨著急促呼吸,小腹可憐兮兮瑟縮,不一會,裴轍冰涼皮帶扣緊緊貼上,薑昀祺驚喘出聲,可沒一會那兒也被焐熱。兩人親了很久,薑昀祺光滑的背在裴轍手心出了層汗,但裴轍一直沒撤開。
薑昀祺頭昏腦漲,還記得喻呈安囑咐,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就說裴轍得上去。藍眸濕漉漉的,張嘴就是一團熱氣。
裴轍很細致地撫摸他,沒說什麽。薑昀祺之前就嘗到了酒精氣味,這會瞧了瞧裴轍,小聲:“裴哥,你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