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進前三的戰隊紛紛收拾好外設去往官方指定的休息室。距離近的觀眾席上,粉絲大喊戰隊名字鼓勁打氣。
喊得最猛的,是Sed戰隊。
本屆冬賽,Sed與第三名YE就差一次淘汰,與第二名Infinite差兩次。中場笑得如沐春風的徐漾這會耷拉成苦瓜臉,在魏亦嘉身邊唉聲歎氣。相反,拎著外設包立在隊伍最前面的魏亦嘉仍舊沒什麽表情。
薑昀祺小跑路過看到,忽然想起語文課本上背的一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莫名覺得很襯魏亦嘉。
他跑得快,光線紛亂,沒多少人注意。
即使注意到了,也會覺得眼花。
——本場最大贏家First,終局翻盤成功復仇,冷酷雲神不去等著領獎,這會會在樓下跑來跑去?
沒錯,薑昀祺不光跑來跑去,還試圖在距離裴轍幾步遠的時候玩躲貓貓。
要不是一身銀灰深藍隊服配上這種幼稚行為過於奇異,臨近的觀眾就不會大喊一聲“雲神?!”
仔細聽是不敢相信的。
薑昀祺嚇得跳腳,眾目睽睽下難得有點不知所措,在更多人望來前,居然扔下裴轍一個人朝出口通道撒腿溜了。
全程圍觀人物裴轍:“…………”
往裡光線暗些,沒有多少距離,競技場的巨大聲響順著通道嗡嗡傳來,推開門就是一片露天平台,正午陽光燦爛,氣溫一下都高了不少。
薑昀祺守門口等裴轍過來。
但裴轍好久沒過來。估計在應付薑昀祺丟下的攤子。
薑昀祺走來走去,不敢離門邊太遠,等了會想起什麽,蹲下來給裴轍發信息,發到一半後知後覺又想起裴轍收不到。
待會見了人一定要問問到底出了什麽事。
薑昀祺把編輯好的信息一個字一個字敲回去。
敲到最後一個字,門把松動,門咯吱轉開。
薑昀祺隨聲仰頭。
明晃晃日光下,裴轍垂眸注視他,語聲混合身後模糊不清的回響,像是在做夢。
“昀祺。”
薑昀祺一眨不眨,日光下藍眸澄澈盈潤。
每次見到裴轍的感覺都無比心悸。
在薑昀祺所有認知裡,裴轍是無論發生什麽,最後都會從容來到自己面前。
薑昀祺朝他身後望,空蕩蕩的:“沒人過來?”
裴轍伸手拉人:“你說呢。”
沒拉動,薑昀祺伸長手和他牽著,抬頭笑:“我嚇死了。”
裴轍面無表情瞥他:“跑得挺快。”
薑昀祺這會就真的只知道笑了。
好像再次捧到獎杯的喜悅都比不上觸碰裴轍的每分每秒。
裴轍又拉了幾下,薑昀祺就跟黏地上似的,怎麽都不起來。
裴轍沒辦法,想松手不管,誰知道薑昀祺又磨上來,“裴哥”“裴哥”一邊叫一邊和裴轍拉手。
裴轍往前走,薑昀祺就蹲著往前挪。
裴轍低頭看他,好笑:“好玩嗎?”
薑昀祺理所當然:“好玩。”說著表情還嚴肅起來:“你手機呢?路上出什麽事了?”
一個站著一個蹲著,一個扯著另一個人的手,也只有薑昀祺能這幅樣子和裴轍說話。
裴轍習慣性談判:“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