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昀祺知道這就是不可以的意思。
在裴轍無聲注視下,薑昀祺慢慢離開沙發,跟上刑場似的,抱著一碗幾顆草莓往書桌去。
裴轍瞧了會,拿薑昀祺沒辦法。
讓他去做作業跟掉了魂似的。
估計寫出來的作業也是沒有靈魂的。
“吃完飯做吧。”
裴轍妥協,在薑昀祺亮晶晶回眸的時候,沒有任何商量余地地補了句:“一吃完就做。”
薑昀祺點頭,抱著草莓馬不停蹄回來,這次和裴轍隔了一肩距離,坐得規矩,然後繼續吃虛驚一場之後的草莓。
晚飯就不是很吃得下了。
吃太多涼的胃也不舒服。
最後薑昀祺吃了兩口就下桌寫作業去了。
宋姨心疼又擔心,開始埋怨裴轍,望著書房門關上,拐彎抹角道:“裴先生不吃也不要讓昀祺吃了呀。端進去就是讓你們兄弟一起吃的。他哪裡能吃那麽多?中午又是火鍋,也不知道吃得乾不乾淨……”
宋姨歎氣。
裴轍不說話,面上處變不驚,一個人夾菜吃飯。
“上次也是的。柚子拿進去裴先生也不吃,全是昀祺一個人吃。晚上肚子痛。裴先生不知道吧?”
裴轍跟撲克牌似的沒什麽動靜,宋姨就有點生氣了,也不繼續吃了,擱了碗筷進廚房給薑昀祺做晚點的宵夜。
被孤立的裴先生一個人吃飯。吃完發覺這個家裡自己地位有點微妙。
薑昀祺趴桌上玩橡皮,表情介於神遊和冥思之間,語文大作文只寫了標題和底下一小行八個字加標點符號:“冬天來了,萬物凋零……”字跡倒是規整,有撇有捺。
薑昀祺瞄到裴轍進來,正襟危坐,撐著額頭認真思考“冬天的故事”(作文題目),眉間皺得煞有介事,能夾扁一隻小飛蟲。
“‘凋零’的‘凋’錯別字。”
裴轍看了眼薑昀祺字跡,是有點像,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學的。
薑昀祺乾脆劃掉第一行,意志消沉。
裴轍低笑,每次做作業都跟要命似的,“胃還舒服嗎?”
薑昀祺點兩下頭,“好點了”。
“涼的水果少吃。吃不下就別吃。”
薑昀祺想了下,“吃得下的”。
裴轍也想了下,“下次給哥哥吃點”。
“你說你不要吃的。”薑昀祺記憶猶新。
“我說不要吃你就自己全吃了?”裴轍面不改色。
薑昀祺:“……”
過後,薑昀祺繼續和“冬天的故事”作鬥爭。
裴轍處理完提前回來落下的工作,開始挨個回郵件。
薑昀祺寫不下去,開始換英語做。
英語做得也痛苦不堪,薑昀祺開始走神。忽然想起自己加入戰隊的事還沒和裴轍說,薑昀祺總算找到了正事,回頭去瞅專心回郵件的裴轍。
“怎麽了?”
裴轍擱下筆電,默默歎了口氣,轉頭去看薑昀祺。
“裴哥我有事和你說。”
裴轍重又低下頭,“冬天的故事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