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昀祺慢慢湊近的時候,裴轍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麽。
後來……
裴轍覺得自己是昏頭了,但很清醒。
是清醒的昏頭。
寒夜裡的怒意與疲憊,獨坐兩個小時的迷茫和懊喪,都沒有讓他神思不清。
簡單的嘴唇相碰,倏地將很久之前那一點的酒精點燃,火星又熱又亮,裴轍忽然想抱抱他。
也不只是抱。
裴轍彎唇微微笑了下。
感受到懷裡人的僵硬的時候,裴轍已經翻身撬開薑昀祺嘴唇,教給他一個成熟男人的接吻技巧。
薑昀祺應付得很吃力。又重又沉,還有點疼。手都不知道放哪裡。一會揪沙發布料,一會揪自己衣擺,呼吸又亂又可憐。
不過裴轍向來很有耐心,他伸出手握住薑昀祺潮濕手心,反手擱到自己背上,開口逗他:“抱好。”
薑昀祺一隻手笨拙揪住裴轍後背襯衣。
“還有呢?”
薑昀祺呼吸急了急,嗓子口冒出一點氣音,像是要哭。
“嗯?”
另一隻亂揪的手慢吞吞摸索爬上裴轍後腰,潮濕溫熱手心剛貼上裴轍後腰緊實肌肉,薑昀祺像是被燙到了,揪得又快又慌,攥成一個拳頭,氣力還有點大。
裴轍感覺被衣服勒到,明白過來低低笑了下,心裡更軟。
但薑昀祺似乎越來越僵硬。
裴轍慢慢停下來,深吸口氣,往下吻了吻薑昀祺小下巴,低下頭抵上薑昀祺薄薄肩膀,沙啞嗓音帶笑:“怎麽了?”
薑昀祺完全傻了,說不出話,屏息太久,被人放開的下一秒,呼吸都連貫不起來,一下急一下慢。
前一刻的炙熱迷醉唇齒交磨完全超過預期,超過薑昀祺能夠想象的所有,而此刻與他說話的裴轍,像是另一個裴轍,一個薑昀祺想都不敢想的裴轍。
裴轍細心給薑昀祺撫背順氣。
等薑昀祺平複下來,裴轍轉頭去看,發現薑昀祺緊緊閉著眼睛,眼睫亂顫,嘴唇濕潤,有些腫。
開口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別的什麽,薑昀祺閉著眼小聲試探叫他:“裴哥……”
“嗯。”
裴轍注視臉色白白的薑昀祺,有點明白了,默默歎氣。
“你到底醉沒醉啊……”
語調足夠可憐,好像只要裴轍說他“沒醉”,只需零點一秒,薑昀祺能立馬在他面前哭出來。
真是個壞蛋啊。裴轍苦笑。
過了會,薑昀祺感覺肩頭一重,接著耳邊傳來裴轍喑啞鼻音:“醉了。”
薑昀祺抽了幾下鼻子,睜開眼去看裴轍,捏了捏裴轍耳朵,小聲又叫:“裴哥?”
一套戲演足。裴轍沒應。
薑昀祺不敢動。好久之後,捏了裴轍幾下耳朵,見裴轍都沒反應,薑昀祺才慢慢把人放倒在沙發上。
然後,一點點蹭下沙發。
然後,拔腿就跑。
水瓶被踢翻,嘩啦一聲,薑昀祺嚇得差點跳起來,頭都不敢回,一路猛衝,進房間鑽被窩,團成一團,呼吸都忘了。
裴轍被始亂終棄,這會聽著接連動靜,莫名有絲委屈。
索性就在沙發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