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淮穿過人流,停在一個小門前。小門左右有兩名看守的小廝,打量了西淮一遭,問道:
“你是哪裡來的,什麽人?”
西淮微微一笑:“是很久以前與王公子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此番有事同王寅公子細商,特來拜見。”
王家的府邸還是上次珍品展的時候,西淮和銀止川一起來過。
他不確定王寅是否還記得他,便隻這樣托詞。
小廝們見西淮氣質不同尋常,衣著隱秘,一時有些猶豫,判斷不出來他話中的真假。
“這是我的玉牌。”
西淮說,同時從腰上解下一塊玉質的東西,遞到小廝們手中,說道:“你們可以拿去呈給王公子,而後帶我去見他。”
小廝們接過了西淮的腰牌,見上頭雕刻精細,玉質純粹得幾乎可以說是剔透,互相對了一個眼神,這次對西淮說道:
“……是。公子裡面請。”
西淮同二人一起走在王府的別院中。
大概是因為走得正路的緣故,沒有瞧見茶樓裡人們繪聲繪色描述的旖態。但是西淮也在不動聲色地記著路形。
他從沒打算真正見到王寅,遞玉牌也不過是為了混進王府。
他需要在王寅察覺不對之前找到他想要的東西,然後再不動聲色溜走。
“上次拜會時,王寅公子帶我去看了他的書房。”
猶豫片刻,西淮斟酌說道:“其中珍貴藏書、連城珍品,令人目接不暇,直至今日還猶記在心。”
“是啊。”
小廝不疑有他,自然而然接道:“公子別的沒有,就是珍貴寶貝多得很!家裡的銀子,大把大把的,都花在這上頭了。喏,您看。”
說著,他遙遙一指,笑著道:“這府裡的書房,可算是我們園子裡最氣派的地方了。離得這麽遠,又跟著雨幕,那屋上的夕璃瓦是不是也看得清清楚楚、光彩奪目?……當初造起來的時候,可是真金白銀花了大價錢的。”
“我們老爺……也是希望兒子成龍成鳳的嘞!”
西淮微微一笑,順著小廝的手指望過去,暗暗記住了那氣派書房的地方。
又走了一會兒,似乎是到了一個假山的地方,西淮跟在小廝身後,卻突然低低地悶哼了一聲。
小廝一驚,下意識回頭去看:“您——”
然而後面幾個字還未說出來,一隻冰涼的手卻已經從後面捂住了他的唇,後腦杓悶悶挨了一下,小廝無聲地軟倒下去。
西淮剝了他的衣服,換到自己身上,又將人藏到假山之後,眉目沉靜地往書房去了。
另一邊,王寅正在與他一個心愛的女人鑽在被窩中溫存。
他是好享樂的人,家裡蓄得什麽奴隸出落得漂亮了,總要第一個挑出來享用。
只不過這個奴隸長得好看,卻實際上是個聾子,一幅傾國傾城的容貌,卻口中只會發出“呃呃呀呀”的笨拙之音,一點甜蜜溫語都沒有。
王寅一面沉浸在這挑不出一絲瑕疵的絕豔中,一面惱火姓花的為什麽都有殘疾這個問題。
“美人兒,伺候好我,我就不讓爹拿你去煉琉璃箭。”
王寅著迷地說,他手指往下摩挲著女子柔軟的腹部,窄窄的如細蛇一樣纖細的腰,往上數寸,就是肋骨……誰能想到,這樣柔弱脆弱的身軀裡,卻藏著那樣令“公子舜華”顧雪都都色變的武器呢?
當上天贈與一個種族人人都想得到的珍寶,卻令他們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時,其實就是讓他們走上了死路啊……
所謂懷璧其罪,就是這樣吧?
“公子……公子!”
門外,卻有仆從急促地敲著門,低聲地催促著。
“什麽沒有眼色的東西,滾下去!”
王寅惱火地說,想不也想就呵斥。
“是有人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