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淮靜靜地站在門外。
那女子的聲音不知道是什麽意味,隻仿佛充滿著既痛又快的哀求,道:
“別……別這樣……”
“我偏要。”
回應她的,是一聲熟悉的嬉皮笑臉的聲音。
帶著天生風流的意味,無比輕佻,又無比惑人。
“求您了……七公子。”
再接著的,便是恍若啜泣的女聲,似乎已經被逼到了絕路。
西淮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倒也不是說難過或是什麽,只是覺得心裡有一個地方堵住了,甚是悶塞,塞得西淮連呼吸都要呼吸不過來了。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覺得自己不應該站在這裡,也不應該聽到這些對話。
他以給小舞姬領路的名頭來這裡一趟,就像個笑話一樣。
只是從前有人,把假話說得那樣天花亂墜。
什麽我心悅你、我想死在你身上、如果可以,我想與你成親……
說得西淮都險些信真了。
想也是,如果他是信守承諾之人,怎麽會有父兄做出棄城逃跑的事?
更何況堂堂鎮國公府的公子,星野之都的第一紈絝,自然是比別人玩得都花。
西淮笑了笑,把銀止川當做外表看起來的那樣單純赤城,恐怕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錯誤罷?
落寞的白衣人站在窗影前,靜靜地又聽了一會兒。
裡頭的嬌聲笑語一聲高過一聲,卻始終聽不真切。
西淮注視著自己手指上被蝦殼刺傷的那道刺口,無聲地又摳了摳。
半晌,他仰頭,極輕地吐出口氣,走下了台階。
“哎,公子……”
台階下的小舞姬卻奇怪地拉著他,問道:“您去哪兒啊。”
西淮抽出自己的衣襟,蹙了蹙眉,說道:
“回去。”
“回去幹什麽?”
小舞姬更奇怪了,道:“來都來了,您同我們一起玩吧。”
西淮心裡已經難受到了極致,聽到這句話更是發悶,抿唇道:
“我不同你們一起。”
“你同我們一起,七公子會很高興的。”
小舞姬笑道:“來嘛來嘛。”
西淮根本不想見到這個時候的銀止川,想也知道房內會是什麽情形。
然而若若卻偏生要拉著他,還在拉扯間,誤打誤撞撞開了房門。
西淮:“……”
和西淮的無措尷尬不同,小舞姬卻甚是雀躍,歡呼著就朝房內奔過去,叫道:
“小霧姐姐,我來和你們一起那個了!!”
而另一名女子的聲音慵懶答道:“那個什麽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