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熠對他說:“乖。”
容眠呆呆地看著他,最後他低下了頭,又小聲地喵了一聲。
他感覺自己越看著鍾熠,就會越舍不得。
於是容眠最後從櫃子上跳了下來,他對著鍾熠看了一眼,然後慢吞吞地轉過了頭,直接向樓上跑去。
關上門的那一刻,鍾熠也深吸了口氣。
他是真慶幸容眠現在是貓形,因為他感覺容眠只要再多說一句話,自己可能真就動了把拍攝往後延一延的心思了。
不過這個品牌亞太區大使的頭銜,團隊和品牌方談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拍攝的時間也定了很久了。所以哪怕再是不舍,這也是團隊共同的心血,鍾熠自然是不會說推就推的。
飛機是下午的航班,落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還沒來得及歇腳,鍾熠就直接進入了拍攝的行程之中。
上午行程忙碌的時候鍾熠還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中午吃飯的時候,他也只是感覺有點難得的安靜。
但是當在下午閑下來的時候,鍾熠就開始感覺自己的心裡有些發空。
容眠是小動物,他是那種會把不舍和依賴的情緒直接寫在臉上和行為裡的性格。
而鍾熠是可以把控自己情緒的成熟人類,雖然他面上並不會顯露出很多的情緒,但其實在他的心裡面,也是很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小貓咪的。
因為下午的陽光太過強烈的緣故,拍攝出來的效果沒有達到預期,於是拍攝團隊休息了一會兒,等待著黃昏時的天空再來抓拍一組。
鍾熠坐在安排好的化妝間裡休息,然後他逐漸開始感到煎熬。
思念的感覺是非常微妙而痛苦的,就是那種不論你做什麽的時候,心頭都空虛到發慌,好像哪裡都不太得勁的滋味。
手邊少了一個軟乎乎的黑色毛團子,沒有毛茸茸的腦袋和圓滾滾的屁股可以吸,鍾熠感覺自己的手心開始跟著泛癢。
也沒有一個男孩舉著手機,問自己到底要塗哪個指甲油顏色;或者是雙手捧著碟子,眼睛亮亮地問自己可不可以再多吃兩片培根。
於是這回鍾熠的心也跟著癢的不行了。
但是現在國內時間是凌晨,容眠也沒有經常檢查微信的習慣,鍾熠沉吟半晌,最後忍不住自己也下載了一個時尚美甲店。
玩了一會兒,鍾熠就對著屏幕上的花花綠綠看暈了眼,且不提這遊戲減不減智,光是不斷彈出的廣告就多到令人發指。
鍾熠記得容眠好像已經通到一百多關了,他感覺小動物在這種莫名其妙的事物上的毅力是真的很驚人。
等到下午四點的時候,鍾熠才玩到了二十多關,並已經看了足足半個小時的廣告。
他最後實在是沒有忍住,先是看了眼國內的時間,發現差不多已經十點多了,於是就給容眠拍了張外面的天空和建築,然後發了條微信過去。
容眠回復的也很快:“好漂亮的房子。”
然後他又說:“我起床了。“
鍾熠也沒再猶豫,直接打了一個視頻電話過去。
容眠那邊過了幾秒才把電話接通,鍾熠就看著男孩穿著睡衣,他先是把臉湊近屏幕,然後有些笨拙地盯著屏幕的另一端看。
然後鍾熠就看到容眠的眼睛亮了亮。
他先是小聲地喊了鍾熠的名字,然後又有些驕傲地告訴鍾熠,自己剛剛在把洗碗機裡的碗全部都放回了櫃櫥裡面。
鍾熠誇他厲害,然後就看著屏幕畫面一陣搖晃,緊接著容眠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把抱枕墊在膝蓋上,開始和鍾熠分享自己這昨天和前天都幹了什麽。
“昨天史澄約我去打球了。”容眠說,“籃球是很好玩的一種運動,雖然我沒有他高,但是我可以比他跑得快很多。”
“……那天中午吃的是他做的方便麵,很辣。”
容眠皺了一下臉,“但是史澄說這是韓國很有名的一種方便麵,而且我是到他的家裡做的客,所以我最後還是全部吃掉了。”
“我還看到了史澄的爸爸,他好像很有錢,在家裡給史澄修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體育館,不過他們家裡沒有噴泉。”
容眠想了想,有說,“而且他的爸爸演過一部我和三豆很喜歡的清宮劇。”
鍾熠自然是知道史連青這種級別的老前輩的,至於容眠說的那部清宮劇,應該是是他年輕時的一部經典作品,
鍾熠停頓了一下,問:“你呢?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容眠看著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