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羞澀,但幼崽沒有拒絕:“當然可以。”
路濯拿出鑰匙打開門,請陸封識進去,裡面很乾淨也很整齊,牆上雖然有一些塗塗畫畫的地方,但彩筆塗鴉不會覺得髒,只會從裡面感到一種童趣。
陸封識看了一眼:“哪個是你的床位?”
“枕頭旁邊放著粉色小兔子的那個就是。”路濯說,“那隻兔子是我八歲生日的時候一個志願者姐姐送的,這是我唯一收到過的毛絨玩具,我很喜歡它。”
粉色兔子靜靜坐在枕邊,九年過去已經有些舊了,身上的衣服略微褪色,眼睛和衣服上的紐扣也掉了漆。
但它的主人把他保存得很好,兔子身上乾乾淨淨,還套著一個防塵袋。
陸封識抱起兔子看了看,沉默一會兒,突然問幼崽:“長命鎖和兔子你更喜歡哪個?”
路先生怎麽知道長命鎖的事?
路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應該是蘇姨和陸先生說的。
“我更喜歡長命鎖一點。”路濯在頸間放著長命鎖的地方撫了一下,“雖然不知道是誰送的,但是我很感謝他的祝福。”
聽到路濯說更喜歡長命鎖,陸封識心裡莫名升起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他輕輕嗯了一聲,把兔子還給路濯,路濯抱過來朝陸封識一笑,笑容看起來和那隻兔子居然有些相似。
軟乎乎的幼崽和軟乎乎的小粉兔,讓人看得心都軟了。
陸封識眼裡再次蘊起笑意,過去揉了揉幼崽的頭。
這不是路濯第一次被陸先生揉頭殺了。
路濯眨了眨眼睛,有些害羞地用懷裡的小兔子擋了下臉。
在幼崽看不到的地方,陸封識眼裡的笑意瞬間蔓延到了臉上。
他唇角勾了勾,往牆邊一排書桌上掃了一眼:“桌上放著小鹿擺件的那個是不是你的桌子?”
路濯點點頭:“您怎麽知道的?”
很簡單。
陸封識一眼掃過去,就覺得那張書桌的畫風最可愛。
他走過去,站在桌前仔細看了看。
桌上放著十幾本書,很用心地包了書皮,牆面上貼了半牆的獎狀,從幼兒園的小紅花寶寶到中小學的三好學生,再到他參加各種征文比賽的獎杯證書,都被人留存在了這面牆上。
陸封識一一看過去,半晌,視線一轉,在書桌旁邊的牆面上看到了一行字。
是年幼的幼崽還稚嫩的筆跡。
[今天志願者姐姐給了我一罐糖,我要把它們分給我喜歡的人,給蘇姨一個,給阿景一個,給小大福一個,給李叔一個,給李叔的小狗狗和院裡的貓貓一個……]
後面列了很多人名,小路濯幾乎把自己所有認識的人都寫上了。
陸封識注意到了最後一個名字。
[還有陸先生,以後如果能見面的話,我一定要送他好多好多糖果。]
陸封識的視線在那裡停下,路濯隨著看過來,臉瞬間紅了。
怎麽說呢?
大有一種在草稿本上寫喜歡人的名字,卻被當事人看到的羞澀感。
雖然目前性質不一樣,但感覺上大致相同。
路濯低下頭,等了一會兒發現陸封識沒有移開視線的意思後,忍不住用懷裡兔子的耳朵擋住了牆上的字,聲音小小的:“陸先生,別看了。”
剛看到牆上陸先生這三個字的時候,陸封識有想過是不是自己,但很快否定了。
結果幼崽的反應告訴他,他一開始的想法是對的。
“你記得我?”陸封識看他。
一歲的小娃娃不該記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