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因為毛色相像的緣故,昆侖山大王已經替有些妖獸背過不少黑鍋了。
不過這次陸吾的黑鍋沒有背太久。
“是窮奇。”那邊顧九章和楊戩把四樓檢查了一下,過來回復,“房門開著,裡面沒有人,應該是……被影響了。”
後面半句話說得含糊,但除了路濯其他幾個人都懂。
當然是被陸封識的煞意影響了。
陸封識煞意的事他們暫時還沒告訴路濯,原因很簡單,陸封識不讓。
老妖怪們有時候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堅持,藺辛懶得和他辯,也就應了,但他現在覺得腦殼痛。
這麽大個洞,修修補補要一大筆錢不說,窮奇還在這種瘋瘋癲癲的情況下跑了出去,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怎麽辦。
這隻窮奇能搞事是能搞事了點,但也就是欺負欺負別的妖獸打打架,還真沒和以前的窮奇一樣做過惡,能保還是保一下比較好。
“找。”藺辛揉揉眉心,“給妖怪局也說一聲,讓他們跟著一起找。”
顧九章應下,垂手給妖怪局發消息,剛發完,五樓樓梯拐角處傳來嘰嘰和喳喳的聲音。
“啊啊啊你們快來看陸先生啊!”
陸先生那邊又怎麽了?!
藺辛的腦殼在這一刻痛到要爆炸,匆匆往樓上趕,到了陸封識門前,看到整扇門已經被黑霧覆蓋了。
路濯敲門,裡面無人應聲。
幾個人沒辦法,第一次不經同意進了別人的門,陸封識在臥室,人睡著,臉上紅的有些不正常。
路濯過去探了下溫度:“發燒了。”
幼崽的靈力不是很穩定,這次沒看到陸封識身上的黑霧,但藺辛幾個人看得清楚,整間臥室已經被煞霧填滿了,陸封識處於霧氣中間,被墨一般的煞霧籠罩著幾乎看不到人。
而且他發燒也不是因為生病,是煞意失控後的靈氣反噬。
放到一般妖怪身上,這種程度的反噬足以致命,放到燭龍這裡緩幾天就能好。
不,有路濯在的話,或許都不用幾天。
看到陸封識身周在路濯過去的瞬間安穩下來的煞意,藺辛剛要說話,聽到那邊路濯的聲音先響了起來。
“陸先生好像昏過去了。”路濯尾巴緊張地繃起,“我去叫救護車。”
說著就要回家裡去拿手機。
當了快十八年的人,即便知道了自己是妖怪,依舊改不了為人時的習慣。
“不用不用。”藺辛急忙把幼崽攔下,“你知道的,陸先生情況特殊,去醫院沒用,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種事以前也有過,他緩幾天就能好。”
“還有,不出意外陸先生晚上就能醒,在他醒過來之前,小路能留下來照顧一下他嗎?”
路濯當然願意,點點頭,很認真地把這件事應下了。
那邊窮奇的事還要處理,幾個人之後就沒有多待,下樓找人一起去找窮奇。
他們走後,房間裡只剩下路濯和陸封識兩個人,路濯打了一盆冷水,用毛巾浸了給陸封識冷敷。
以前院裡小朋友生病發熱的時候,他就是這麽做的。
陸封識靜靜躺在床上,沒了清醒時那種高冷和威懾感,身上多了份說不出的柔軟,像個病美人。
路濯滿心都是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趴著床邊看著陸封識,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一下午悄然過去,窗外漸漸鋪上暮色。
龍都八月的天向來變化莫測,白天還是朗朗晴空,這會兒突然下了雨。
瓢潑大雨,伴隨著震震雷鳴,很快把路濯吵醒了。
他把陸封識和自己家裡的窗戶關好,突然想起小隔間的窗戶還沒關,給陸封識把毛巾換了一下後,下樓關窗。
雨勢太大,只不過晚了兩分鍾,窗台下地板上已經滿是雨水,路濯清理著,半晌,突然聽到一聲‘嗞’,聽起來像是爪子撓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