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試一下……應該不會很好聽。”幼崽小聲給陸封識打預防針。
陸封識嗯了一聲:“沒關系。”
路濯沒什麽信心地抱過吉他,試音後撥弦。
他一年半沒彈了,生疏得很,再加上心裡緊張,幾句彈下來錯了好幾個地方。
路濯想調整回來,但是越緊張越容易錯,一開始只是會漏音,漸漸的調都不對了。
路濯硬著頭皮繼續往下彈,錯的地方越來越多,最終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陸先生,不然還是算了吧……我不是很會。”
他說著就要停下,下一秒,停在弦上的那隻手被溫暖地覆住了。
陸封識的聲音隨之響在耳邊,輕輕的,帶著安撫的意味。
“你要這麽彈。”
陸封識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他身後,手覆在路濯手上,引著他輕輕撥起了弦。
路濯怔怔看向他,後者眉目微垂,眼睫輕輕顫動,像是此時覆在天空星辰上的那層薄薄的霧。
人長得好看。
吉他也比剛才的男生彈得好聽。
不管是不是因為濾鏡加持,至少路濯是這麽認為的。
吉他的樂聲隨著夜風一點點遠去。
循著聲音而來的路人越來越多,漸漸哼起了歌,這首歌的歌詞很溫柔,曲調也是如此,和天上的月光和在一起,讓夜色都溫柔了幾分。
路濯一直緊張的心不知不覺間緩和了許多,一邊和陸封識彈吉他,一邊同周圍的人們一起哼唱了起來,借著這首歌的歌詞和曲調,在天上璀璨的煙火和四周溫柔的夜色裡,訴說自己在這一刻溫柔到了極點的心情。
……
一眾人在外面待了很久,回去的時候將近十一點,客棧依舊沒來電。
幾個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間休息。
路濯滿腦子都是剛才和陸先生一起彈吉他的畫面,睡不著,抱著一大一小兩隻兔子在床上翻滾了幾圈後,覺得有些餓了。
他閉上眼睛,想讓自己睡著,那樣就不會覺得餓了,但事與願違,路濯不僅沒睡著,還越來越餓,肚子一直在響。
十分鍾後,路濯坐起來,決定下樓去找點吃的。
他出門下樓,客棧裡靜悄悄的,萬籟俱寂。
因為客棧生物鍾顛倒晝出夜伏和喜歡吃夜宵的人很多,楊戩每天都會做很多夜宵放在廚房的特定區域裡。
路濯的目標是小甜點。
他空閑的時候偶爾會來廚房幫忙,對裡面的布局還算熟悉,即便沒開燈也能找到位置。
路濯在甜點台前停下,憑感覺往前一探,手下感受到的不是瓷盤熟悉的觸感,而是一團毛絨絨的東西。
觸感比較粗糙,還分布著堅硬像是骨節的東西,感覺很像是……大型動物的爪子。
而從高度來看,這只動物不出意外是站立著的,此時就在路濯的對面,和他隻隔著一個不到半米的台子。
……
毛骨悚然。
路濯停電前看的那些小說裡有一個是恐怖主題,主角夜宿酒店,在裡面遇到了模樣恐怖的怪物,長得像豹子,卻像人一樣直立行走,爪子一落能把一個人活活撕成兩半。
主角和這隻怪物第一次見面,就是夜裡到廚房覓食時不小心按上了怪物的爪子。
和路濯現今多麽相似。
路濯頭皮都要炸了,手指顫抖起來,極力忍耐著才沒喊出聲。
“嗒——”